老婆他又乖又娇
叶雪理向来是没有脾气的,今天闹了这么久的别扭也不过是因为羞耻到了极限,觉得被伤到了自尊,面对着鹤爵这样近乎有些柔情的攻势,他哪里还有半分的倔强坚持,咬着嘴唇,眼睛却有些氤氲。
鹤爵捏着他的手不自觉加重,低低叹息:“宝宝。”
叶雪理几乎要溺毙在他无边的温柔里。
一旁的吴妈悄然退下去,留下餐桌上精致的早点还有缠绕在两人周围馥郁浓烈的玫瑰花香。
被含着嘴唇细细吮吻了很久,叶雪理昏昏沉沉,被抱起来走到餐桌前坐下,嘴唇被抵上一个温热又坚硬的东西时,才恍惚回神。
他闻到了熟悉的奶腥味,垂眼看了看,还未退去红潮的面颊上露出几分赤.裸的厌恶,他不喜欢喝牛奶。
鹤爵看着他蹙起的眉心,撇过脸躲开杯子,像只挑食的小猫,便轻笑一下:“乖,喝两口。”
叶雪理被他裹了蜜似的低沉嗓音诱哄着,勉为其难贴上去小小抿了一口。
粉嫩的唇瓣上便沾了一圈奶渍,看着更小更乖了。
鹤爵声音沙哑:“再喝两口,宝宝。”
叶雪理却是真的不愿意了,摇摇头:“老公,不喝了。”
鹤爵看他苦巴巴的小脸,突然能体会到那些初为人母喂养挑食宝贝的复杂心情,连口奶都不喝下,怎么能把人养得好。
可看小家伙对牛奶这样抗拒,倒不单单只是简单的挑食而已,都是成年人了,再难喝不想喝的东西,闭上眼睛两口也就解决了,可他厌恶成这样,似乎多看一眼都不能承受。
平日里让吴妈监督他喝,吴妈给他汇报时,也只是摇头,说每次都跟受刑一样,有时候喝了还会犯恶心,看着也怪叫人不忍心的。
鹤爵觉得怪异,今天也刚好是个机会,便把还剩了大半的牛奶放到旁边,用手推开,尽量不让它再出现在叶雪理的视线里。
叶雪理趴在他胸前,只露着乌黑柔软的发顶,小小一只,叫人怜爱欲爆棚。
“宝宝。”
叶雪理以为他还要逼自己喝牛奶,竟是更紧的往他怀里缩,恨不能整个人都埋进他的身体里。
鹤爵觉得自己怀里揣了只几个月大的奶猫,亮着肉爪上没什么杀伤力的软刺,挠在人心口上也是酥酥的麻。
再可爱也不能这样放任,鹤爵把人挖出来,看他还想躲,便用两根手指扣住他的下巴,眸光冷了些,语气微沉:“宝宝。”
叶雪理听出了他这声“宝宝”里与刚才不一样的情绪,身体抖了抖,不情愿的睁开眼睛。
鹤爵的眼神很淡,却有着不容人逃避的掌控欲。
他抽抽鼻子,有些可怜:“老公,我真的不想喝牛奶,今天不喝了好不好。”
他今天好难过,只想躲在鹤爵怀里让他好好疼自己,一口都喝不下去。
鹤爵知道,又问他:“只是不想喝吗?因为受不了味道,还是说,有别的原因?”
叶雪理的眼睛在他这样问时微微睁大,像只滚圆漂亮的琉璃珠,可也只维持了短暂的几秒钟,随后便又立刻恢复如常,咬着嘴巴,又变成平日里的无辜和乖巧。
“没有别的原因,老公,我就是不喜欢喝,牛奶的味道腥腥的,每次喝完都好难受。”
他说着,怕自己的任性会让鹤爵生气,还搂住他的腰,把脸颊贴在他胸前轻轻蹭着。
鹤爵任他撒娇,沉默的一言不发。
两人僵持不下之际,还是手机震动的声音打破了这个僵局。
叶雪理的耳朵动动,探出脑袋朝后边看一眼,认出是他刚才下楼时放在桌上的手机。
他想拿过来看,却又怕鹤爵不让,只好抬起头,眨着眼睛小声问他:“老公,我可以看看我的手机吗?”
鹤爵的余光瞥到他期待清亮的眼神,面无表情的俊脸终究还是有了一丝裂缝,什么时候他已经做不到在这个小东西面前保持该有的沉着和冷静。
他变得只会一次又一次被打破规则,被胡乱的搅乱心境。
后槽牙轻轻咬合,忍耐着忽略掉内心的躁乱。
“看吧。”
叶雪理说一声“谢谢老公”,开心的转过身去拿他的手机。
果然是程默给他发的微信消息。
自从昨天被鹤爵捣乱后,他因为闹小脾气,又有点怕程默会不开心,所以一整天都没再敢看微信,直到晚上鹤爵回到家,他们把话说开了,他才又重新跟程默聊起来。
好在程默性子直爽,两三句玩笑话就把这个小插曲带了过去,又给他继续聊学校运动会的事,说得叶雪理十分心动,特别想亲眼去看看他们大学里的运动会到底是什么样子,是不是真的像程默说得那样精彩壮观。
他没上过学,九年义务教育都没有接受过,更遑论大学这样的高等院校,他只在书里了解过“学校”这两个字眼,只知道这是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人生来就有的权利和义务。
可是他错过了,在别的孩子每天背着书包被送去学校,晚上回家挑灯夜读时,他一个人在叶家的地下室里,不见天日。
在地下室里当然也是有事情做的,他有时候会数墙上的砖块,有时候会光着脚在地上跳舞。
但对他来说最期待的事,是敛敛每日下来给他送餐时,匆忙间跟他说的那几句话。
那是日复一日的年年月月里,他最能感受到自己活着的证明。
现在他出来了,见到了阳光,闻到了花香,每天都有人与他说话,他还有老公,他最喜欢的老公。
这些在他以前的十几年里做梦都不敢想的事,现在一一都实现了,他本来以为这样就足够了,他已经幸福的每天醒来都被身边所有的美好包围,可是这段时间发生的那么多事,却渐渐让他又明白一个道理。
人是不会知足的。
在拥有了这一切后,叶雪理变得不知足了。
他不知道鹤爵有没有发现他的变化,但他的的确确是和以前不一样了。
叶雪理坐在鹤爵怀里,手指在屏幕上一个字一个字的敲出他想说的话,他的脸上好像放着光彩,昳丽的容貌也因此更加惹眼惊艳。
鹤爵眸色深沉,从后面将他抱回来,下巴抵在他柔软的发顶:“宝宝,跟谁聊天呢。”
叶雪理忙的无暇搭理他,又回完一句话后,才后仰头去看他:“跟程默,老公,他说话好有意思,我喜欢跟程默聊天。”
鹤爵看着他眼睛里晶亮的光点:“是吗,你们聊了什么。”
叶雪理下意识想把手机拿给他看,想了想又用手把屏幕捂住,有些戒备的看着他:“我给老公看了,老公不许像昨天那样擅自替我回消息。”
鹤爵暗叹他昨天的冲动,反倒让小家伙对他有了不好的印象和顾虑,当真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疼也得咬牙忍着。
大手在他柔嫩的脸颊上捏捏:“不想给老公看也行,但是宝宝总该告诉我你们在聊什么,看你这么开心,老公心里痒痒。”
叶雪理瞅着他的表情,确认他不是在哄自己,这才松开手,拿起来给他看,一边又神采飞扬的说:“程默邀请我去看他们学校的运动会,他说他报了好几个项目呐,要好好跟我露一手,老公,我想去看程默怎么跟我露一手,我可以去吗?”
他问这个问题时眼神太过明亮了,脸颊也兴奋的泛红,看他这样,鹤爵涌到嘴边的“不许”就怎么都说不出口,沉默半晌,语气低沉道:“他想露几手都无所谓,你知道大学里运动会有多少人吗,去了万一又害怕怎么办。”
这个意思是答应他了,叶雪理开心的一下坐起来:“我会努力克服的,如果我总是害怕,会永远都不敢出去的,老公你相信我。”
鹤爵就再说不出一个阻止他的字,眼睫垂下来:“老公相信你。”
得到了出门的准许,叶雪理一个早上都显得有些亢奋,不停的在客厅走来走去。
鹤爵还是同往常那样优雅的节奏和步调,不急不缓的用完早餐,吴妈去给他准备西装和领带时,又低声吩咐了她别的事。
临出门时鹤爵把叶雪理叫过来,小东西心里长了狂草,走到他身边也显得有些焦急,仰着小脸问他:“老公我们是不是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