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他又乖又娇
因为才咳了一阵的原因,苍白的面颊透着一层很浅的粉,看着比刚才有了些气色,眼睛也是亮的,有湿漉漉的光点,小鹿一样灵动可爱。
鹤爵心里微微动了动,低声问他:“宝宝,你不怕人了吗。”
以前的叶雪理内向怯懦,成天关在宅子里没有见外人的机会,即使偶尔有人过来,他也是能躲就躲,像刚才那种情况,怕是也只会把自己埋在鹤爵怀里当一只小鸵鸟。
哪会像现在这样,非但敢探出脑袋去看,还被逗得开心大笑。
叶雪理听出他语气里的惊讶,抿起嘴唇抬头看他:“其实还是有点怕的……”
尤其是刚才那些目光赤-裸裸的在他身上探视时,他不自在的甚至想从鹤爵身上跳下去躲起来。
鹤爵低声说:“老公在,不用怕。”
叶雪理却摇摇头,眸子清亮,声音也乖:“我不能总是这样依赖老公的。”
鹤爵愣愣,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了昨天晚上的事,心里突然有些疼:“老公会一直在你身边,一直做你的保护伞………”
“不是的。”叶雪理伸手,抱住他的脖子,脸颊也贴在上面蹭着:“老公,你不可能一直都在我身边的,我总要长大的。”
鹤爵的脚步停下来,再次看向怀里的人,目光深沉浓烈:“宝宝……”
他突然意识到,随着那些被剪掉的头发,还有一些东西也一起被叶雪理丢掉了。
他们走回病房时,还隔着一道门便听到里面咋咋呼呼的吵闹动静。
其中属程默嗓门最大,好像是正在被程景教训,一边惨叫一边还不服气的给自己找借口。
两个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笑笑。
门被推开时程景手里拎着个鸡毛掸子,正满屋子追着程默抽,吴妈急得跟在一旁团团转,程默挨一抽她也跟着“哎哟”一声,像极了家里拦爸爸揍孩子的老太太。
鹤爵瞅着一屋子的乌烟瘴气,肃着脸:“都安静点。”
威严的一嗓子瞬间就把所有人都给喊停了,几个人齐齐回头朝门口看去,吴妈最先反应过来,激动的跟什么似的,忙快步迎了上来:“少爷,雪少爷你们可回来了,雪少爷你没事吧,快让吴妈看看……”
她刚走到跟前,看了一眼鹤爵怀里的人,两只眼睛瞬间就瞪圆了,不敢相信的伸着手:“天呐,雪少爷你这头发,你这头发,怎么……”
那么漂亮的一头长发,又黑又亮,摸起来比最好的丝绸还要柔软顺滑,怎么,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早就想到她会有这样的反应,叶雪理笑着说:“吴妈,我把头发剪了。”
“剪了,剪了,怎么就剪了,雪少爷啊……”
吴妈一脸痛心疾首,从叶雪理来的第一天他的头发就是吴妈给扎的,给他洗头时也会细致精心的做头皮按摩,每天还要用最昂贵高级的精油护理,几乎把他这一头乌发当成自己半个儿子来呵护娇养了。
可这,这出去一趟怎么就把她儿子给咔嚓剪没了呢!
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吴妈心疼的快哭了,抖着一双手想去摸摸叶雪理的头发,可又不敢,嘴巴里嘀嘀咕咕的,看起来着实受了很大的打击。
叶雪理没想到她反应会这么强烈,担心的抬头去看鹤爵。
鹤爵却只是沉着脸:“吴妈。”
吴妈被他压低的声音唤回神,看一眼他的脸色,自觉失态了,却还是不死心的又多问一句:“那雪少爷,你这剪掉的头发呢,有没有带回来啊。”
她儿子活要见人,死也要见尸啊。
叶雪理不好意思的看着她:“吴妈,我剪完头发时,理发师说他很久没见过发质那么好的头发了,所以要花钱买,我觉得他帮我剪头发也挺辛苦的,就没要钱,直接送给他了。”
“送,送了?”
可怜的老太太被接二连三的打击,话都快说不出来了。
叶雪理实在不忍心看她这样,想了想,笑着问她:“吴妈,我们不想以前的事了,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我剪短发,好看吗?”
吴妈抹一把眼角,透过模糊的视线看他的新发型还有那张漂亮的小脸,看着看着一颗心又软了下来,用力点头:“好看好看,剪了短发也好看,更像男孩子了,看着比以前大了一些,真俊,俊的很啊。”
叶雪理被夸的不好意思,露出颊边的梨涡,小声说了句“谢谢”。
“好了。”鹤爵打断他们俩的肉麻话,抱着人往里面走,把叶雪理轻轻放在床上,瞥一眼对面还火气冲天的男人:“我看你气得快背过去了,反正这也是你自己家的医院,肥水不流外人田,要不要顺便量个血压,做个脑部CT。”
“你丫别在这冷嘲热讽的。”程景扯开领口,手里的鸡毛掸子又指向对面的程默:“迟早得被这混小子气出脑梗来!”
程默躲在吴妈身后,还有心思冲他做鬼脸,虽然被追着打了半天,但看起来还是精神龙武的,跟没事人一样,反倒是打人的程景累个够呛,头发西装都乱了,还直喘气,活脱脱一个“吾儿叛逆,伤透吾心”的可怜老父亲。
不过他不是程默的父亲,只是个代父管教混世魔王的老大哥罢了。
“您过得美国时间,忙得脚不挨地,我哪有时间气你啊,还不是你自己挑剔,看我哪都不惯,巴不得把我塞回咱妈的肚子里回炉重造。”
程默说起话来一套一套,气人都不带重样的。
激得程景抄起鸡毛掸子又要追他。
他们两个过一米八的大男人动静实在太大,叶雪理不太适应的抓住鹤爵的手臂。
鹤爵把人往怀里带一些,不悦的“啧”一声。
这句咂舌声不大不小,却威慑力十足,再配上他那极其不耐的阴冷眼神,两兄弟也就不敢再造次了。
程景哼一声,扔下鸡毛掸子,伸手指着程默骂道:“今天晚上给我回家,看我不家法伺候。”
程默才懒得理他,看一眼躲在鹤爵怀里的叶雪理,笑嘻嘻的凑上去:“雪雪你回来了,你刚才吓死我了知不知道,就给你买个糖葫芦的功夫,一回头就看不见你了,还好我哥后来打电话说人找到了,不然我今天非得大闹医院不可。”
叶雪理听到他的声音,把脸露出来,看着他轻轻摇头:“对不起程默,当时人太多,我一下没看到你就走散了,不过我记得回医院的路,找着找着就一个人先回来了,真的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没事没事,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程默脸上笑嘻嘻,心里却早就慌得骂过好几回娘了,开玩笑,这小宝贝是他带走的,要是不完完整整的带回来,他今天非得横尸在自家医院不可。
说罢,又抬头去看跟前的鹤爵,愣是被那双零下十几度的眼睛冻得后背一毛,尴尬的扯着嘴角:“鹤,鹤大哥。”
鹤爵面无表情的睨着他,听这两个小孩刚才的谈话,他们出去后倒是还有别的故事,好像因为一串糖葫芦还差点把叶雪理弄丢。
思及此,鹤爵嘴角扯出一个凉凉的笑容,他好像突然能理解程景要大义灭亲的心情了。
救命啊,鹤大哥这样也太恐怖了,怎么会有人用这么帅的一张脸露出这么阴森恐怖的笑容来啊,他怕得心里打鼓,只好硬着头皮转移话题。
“那什么,鹤大哥,你看雪雪的新发型,多好看啊,我带他去的可是我最信赖的高级美容院,很多明星都预约去那里做造型的,我是那的至尊会员,今天给雪雪设计发型的就是我专属的造型师,是他们的发型总监呢,好看吧,你都不知道,刚剪好时把整个店的人都惊呆了,当场就有星探过来问我要电话号码!”
鹤爵瞥着他:“你给了?”
程默一缩脖子:“哪能啊,没给,我说这话就是想给你夸张的表达一下,雪雪这发型很好看,绝对不比原来差,真的。”
鹤爵冷哼一声,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