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式表演
季书正震怒:“季舒远!”
“哎呀你别吼!”蒋淑音将自家老公推出屏幕,柔声问,“可是国内不能领证啊儿子,而且以你们两个的身份也不能公开吧?否则你俩的事业怎么办呢?”
“我已经在转型,无所谓公不公开,主要看他的选择,这个不重要。”季舒远说,“但我会和他结婚,国内不行就去国外领证,虽然只是个形式,但一定会有。至于亲戚朋友,我不在乎。他们愿意接受就接受,若不愿意接受,我也不是非得跟他们来往。”
“这……”蒋淑音心疼地问,“这是何苦呢?本来你们可以……”
“我可以一辈子隐藏关系,但不能扭曲关系。”季舒远神色稍缓道,“其实能知道你和我爸愿意接受就已经足够,对仲钦而言也是这样。我不需要让他面对我所有的亲戚朋友,这些乱七八糟的人情往来已经折磨他小半辈子,我只希望他以后能过得轻松。如果真如你们所言假扮什么干兄弟,那么我和他还得在亲戚朋友面前演戏。工作已经够累了,生活能不能不演?”
“那你就一辈子不见你的亲戚?”季书正突然闯入屏幕,“你就为了这么个……你要跟你所有亲戚断绝关系?!”
“我说过了,如果他们愿意接受,我可以带仲钦去见他们。”季舒远平静道,“但如果不接受,我不会让仲钦和他们见面。我也没说要跟他们断绝关系,我可以自己去见他们。”
季书正还要说什么,被蒋淑音牢牢捂住嘴。
“我知道了……妈妈听明白了,儿子,那就结婚,好吗?不管别人怎么说,妈妈都会支持你的,你爸爸……他就是脾气倔嘴巴硬,其实你知道他不会再逼你做任何事。”
顿了顿,蒋淑音眼眶湿润地看了看躺在季舒远腿上的呼噜,哽咽道:“我……妈妈很高兴你能再次拥有一只属于自己的小狗,而且……它看起来很健康。”
季舒远喉咙也有些哽,嗓音干涩地说:“谢谢妈。”
“你们好好生活,有空回来看看我跟你爸。”蒋淑音低低道,“爸爸妈妈都爱你,儿子,也会爱你所爱的那个人。”
说完,蒋淑音挂断了视频。
季舒远垂首捂住眼睛,良久,他听见旁边有轻微的动静,抬起头,瞧见仲钦站在不远处,正有些踌躇地看着自己。
*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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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发疯还这么理直气壮
“过来。”季舒远伸出手。
仲钦抿了抿唇,也探出手,沿着他的手指缓缓地往前面蹭,刚触到掌心,被他一把攥住拽进怀里。
“哥……”仲钦将脸埋在他肩上,轻声说,“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顿了下,季舒远问:“你都听见了?”
“嗯……我听见你说我的名字,以为你在叫我,就出来看看。”仲钦搂住他的脖子,“我觉得,阿姨那个办法,也、也挺好的,我们毕竟……”
“不好。”季舒远打断他,掐着腰楠鉜将人提起来抱坐在自己腿上,定定地凝视着他的眼睛,“我会和你结婚。”
仲钦瞬间绷不住,眼尾一片红润,连嘴唇都微微发着抖。
“我要——”季舒远郑重地重复道,“和你结婚。”
见他不说话,季舒远举起他的手,两枚闪亮的戒指映入眼帘。
在外面拍摄的时候他们必须摘下戒指,但是结束拍摄以后,两人立即不约而同地重新把它戴上,偷偷摸摸地将戴了戒指的手藏在兜里。
漂亮的对戒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季舒远沉声逼问:“你要反悔?”
“不是……”仲钦拼命摇头,“我只是……”
“嗯?”
“我惭愧……”仲钦吸着鼻子,哽咽地说,“我懦弱……我原本以为,你面对阻挠的时候,也会和我一样为难,但是你、你特别勇敢……你好像什么都不怕……”
“谁说我什么都不怕?”季舒远低声道,“我怕失去你。”
他舔了下仲钦的眼角,尝到微微的咸味,叹了口气道:“世人有所求,或为名利、或为权势,因此有弱点。曾经我不在乎,所以我无坚不摧。”
仲钦抹了把脸,又哭又笑地说:“大影帝又要给我讲道理了。”
季舒远笑了下,捏住他沾满泪水的手指,温声道:“后来我才明白,世人所求或许非名利也非权势,也可能只是某个人。我想要你,所以我也变得脆弱,变得无法自持,变得面目可憎。”
“你……”
“我已经很多年没跟父母冷脸,更别说直接跟我爸杠上。”
仲钦愧疚不已:“为了我……”
“不是因为你,是为了我自私的欲.望。”季舒远说,“但是有些事情不可以妥协,我觉得偶尔叛逆一次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你说呢?”
“我、我不知道……”
“小时候,我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完整的人,因为我的所有欲.望都要经过父母评估,如果我有想要的东西,必定先要交给他们检验,等他们允许,我才可以拥有。”季舒远说,“即便拥有,那东西也不完全属于我,他们会在旁边监视,会判断我有没有资格继续拥有那件东西。”
仲钦怔怔地看着他,不由自主将自己与他对比,发现他们好像相差无几。
“你知道,我是一个独占欲强盛的人,如果那东西不能完全属于我,我就不要了。”季舒远说,“我无法忍受有人觊觎、干涉,或评判我对自己所有物的任何行为。针对这种情况,要么我奋起反抗,和他们抗战到底,要么我低头妥协,把自己变成一个没有欲.望的人。”
“……”
“我并不算勇敢,因为前面二十几年我都选择了第二种做法。”季舒远泰然道,“但是现在我无法自持,所以我要选第一种。有欲.望就有弱点,但人在维护要害的时候会失去理智,如果过于有攻击性,我觉得也可以理解,你说呢?”
“你……”仲钦哭笑不得,“发疯还这么理直气壮……”
“这怪谁?我又控制不了。”季舒远道,“我说过,这世上权利最大的不是人,是欲.望本身。”
他捏住仲钦后颈,将人摁到近前,叹息般道:“卷卷,你是我的全部欲.望。”
仲钦微微张口,正要回话,蓦然被他袭入,滚烫的唇舌很快抽干所有思虑。
“我也得勇敢一次。”朦胧间,仲钦脑海中念咒语一般给自己暗示,“我也得失去理智、发疯一次。”
厨房里的食材已经分好,但是无人烹饪。
欲念如浪潮席卷,又如野火燎原,一旦开头便再难收回。
初春时节,天色依然黑得很早,隔着厚厚的玻璃窗和帘布,无论是车水马龙的热闹还是霓虹灯光的灿烂都无法闯入。
卧室内寂静且昏暗,门一关,连客厅的灯光都被完全隔绝。
空气中漫上潮湿的雾气。
仲钦仰起头,艰难地在湿雾中喘.息,却觉得纳入咽喉内的空气过于粘稠,以至于令他无法吸氧。
随后他才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呼吸,因为口腔中攻势过于猛烈,导致他忘记自己还能用鼻子。
吸气时不由自主想要闭嘴,牙齿磕到了季舒远的舌尖,淡淡的血腥味弥散在口腔内。
仲钦一惊,推着他胸膛想要退出,却被人抱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