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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泽竞点点头,似乎有些遗憾:“那我不能约你一起吃晚饭了。”
“爸爸没在等你吃晚饭?”
尹泽竞笑笑不说话,向夏文南挥了挥手:“我先走了。”
夏文南看着他走向电梯方向,一直等着电梯门打开又合上,这才走到实验室门口,试了一下门锁。
门还锁得很好,他实验台上的重要数据也全部收起来了,除了他和明鹭川,没有别人开得了保险箱。
他站在刚才尹泽竞站的位置朝实验室里看了一会儿,转身回去自己办公室。
明鹭川把晚饭买回来了,足有四个菜一个汤,同时还带了一打啤酒。
“喝酒啊?”
明鹭川递了一瓶酒给夏文南:“难道不值得喝一杯庆祝?”
夏文南把啤酒瓶接过来,等到他自己开了一瓶酒,和他碰了碰瓶子,开心道:“干杯!”
人不管是情绪高昂还是情绪低落的时候,喝酒都特别容易喝多,那天晚上夏文南菜吃得多,酒也喝得多,从公司离开的时候已经神志不清了。
明鹭川要他上车,他站在车门边,坚决不肯上去。
“那你要怎么回去?”明鹭川比他清醒得多。
夏文南说:“我可以飞回去。”
“怎么飞?”明鹭川问他。
夏文南伸手摸自己后背:“咦?我的翅膀呢?”说完,他在后背摸索好半天,转身又要朝电梯方向走。
明鹭川一把拉住他:“你去哪儿?”
夏文南说:“我去天台飞。”
明鹭川立即将他拉进了汽车:“你就坐在车上飞吧。”
司机开车送他们回家。
夏文南和明鹭川并排坐着,过一会儿把头靠在他肩上,说:“明鹭川。”
明鹭川轻轻“嗯”一声。
“我知道我屁股上有颗痣,”夏文南说道。
明鹭川抬眼看向驾驶座,司机正目不斜视地开车,没有一点反应。
“知道就行了,没必要在这里说,”明鹭川轻声道。
夏文南觉得整张脸都在发烧,忍不住在明鹭川肩上不断磨蹭着:“我上回还叫你帮我看,你看到了吗?”
“……你不是上次酒醒就忘记了?”
夏文南不回答他的问题,只催促着追问道:“到底看到了吗?”
明鹭川又看一眼司机,沉声道:“说了别在这里说这些。”
夏文南一下子从他肩上抬起头来:“为什么不能说?”语气充满了委屈。
这时,司机突然开口道:“明总,需要我找个地方停车,你们说清楚了我再送你们回去吗?”
明鹭川一字一顿地道:“不需要。”
司机于是沉默下来继续开车。
夏文南还在揪着明鹭川不放:“你给我看了吗?”
明鹭川说:“你不是知道自己有,还需要我看什么?”
“有没有和看没看不是一回事,”夏文南仿佛思维很清晰。
“没看。”
夏文南说:“你好冷漠。”
“……”
“你对我一直都那么凶还那么冷漠,我居然还会喜欢上你,我真是有点贱,”夏文南一边说,一边难过得几乎哭了起来,抬手捂住脸。
明鹭川抓住他手腕:“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夏文南捂住脸用力摇头,他说:“让我下车,我要飞回去。”
明鹭川深吸一口气,松开夏文南,对司机说:“让他下车,他自己飞回去。”
司机把车子停在路边。
夏文南开了一下门,发现车门锁了开不了,正要说话的时候,司机主动帮他开了门锁。
他把车门打开一条缝,一只脚还没迈出去又缩了回去,他说:“算了。”
明鹭川问他:“不飞了?”
夏文南不说话。
明鹭川朝他伸出手:“不飞了就过来。”
夏文南握住明鹭川的手,被他拉进了怀里,再次靠在明鹭川的肩膀上。
明鹭川让司机开车,然后低下头在夏文南耳边轻声说道:“我没看,怕看了忍不住。”
夏文南看他一眼。
明鹭川又说:“不管你能不能回忆起来,我都不会让你离开了。”
第二天早晨,夏文南是在明鹭川的床上醒来的,他最后的记忆就停留在两个人在办公室喝酒,连自己是怎么回来的都不记得了。
喝到断片实在让叫人难受了,偏偏夏文南吸取不了教训,一喝起来就刹不住车。
他晕头转向地走进卫生间,掀开马桶盖尿尿,因为实在憋了太久,尿到一半整个人才放松下来。等到尿完了,他靠在墙上,痛苦地抬起手臂捂住脑袋。
“还好吗?”明鹭川走进来的时候问他。
夏文南说:“我喝多了。”
明鹭川一边拿起牙刷和牙膏,一边说道:“你是喝多了。”
“我都不记得我做了些什么,”夏文南现在还能闻到自己身上的酒气,以及难以消散的明鹭川信息素味道,两种味道混合在一起,叫嗅觉十分敏感的他感到非常难以忍受。
“嗯,”明鹭川只回应了一个字,然后开始刷牙。
夏文南靠在墙上,除了头痛还全身乏力,他很想洗个澡把身上的味道冲散一些,但是又一点不想动弹,于是他整个人扶着墙壁,缓缓靠近浴缸,让自己滑了进去。
明鹭川刷完牙,吐掉嘴里的水时,说:“你下次喝醉了会想起来的。”
“什么?”夏文南没听明白。
明鹭川放下牙刷,转过身来看他:“你干什么?”
夏文南平躺在浴缸里,说:“能不能帮我放水给我冲一下,我实在不想动了。”
明鹭川看了他一会儿,答应道:“好。”然后帮他打开了淋浴的热水。
第65章
夏文南睁着眼睛,看见明鹭川将淋浴喷头拿在手里,热水从喷头里涌出,从他上方淋了下来。
他身上的睡衣很快被水淋湿了,黏糊糊地裹在身上,然而等到浴缸里的水越来越多,渐渐要蔓延过他整个身体,睡衣又在水中漂浮起来,像是失去了重量。
夏文南快要被水淹没了,然而他一动也不想动,茫然地睁着一双眼睛,看向从半空中不断淋下来的密集水珠。
这个时候,明鹭川递给他一只手。
夏文南看了那只手一会儿,才伸出自己的手握住它,让明鹭川把他拉起来。
“还冲吗?”明鹭川问他。
夏文南点了点头。
明鹭川于是脱下了自己的睡衣,抬脚跨进浴缸里,坐下来从身后拥住夏文南。
浴缸里的热水随着明鹭川的动作而左右晃动,轻轻柔柔地触碰着夏文南的皮肤。
夏文南懒洋洋靠在明鹭川的怀里,舒服地有些昏昏欲睡,突然又轻轻笑了一声。
“笑什么?”明鹭川问道。
夏文南说:“你一进来就好像在洗澡水里撒了花瓣,整缸水都染上了你的味道。”
明鹭川沉默一会儿,将夏文南抱得更紧,说道:“是吗?”
夏文南说:“是啊。”他摇晃自己的脚,让浴缸里的水能继续摇晃,继续轻轻柔柔的抚摸他的皮肤。
“今天还上班吗?”他问明鹭川。
明鹭川说:“嗯。”
“那我们不是迟到了?”
“没关系,有好消息不怕迟到一时半会儿。”
说完这句之后,明鹭川很久都没有说话,夏文南转头看他,见他靠着浴缸,仰头闭上了眼睛。
“要准备溪水禅院现在就推出市场吗?”
明鹭川仍是闭着眼睛,只是缓缓道:“明妍等你已经等了很久了。秋季新品的反响并不好,今年几个季度业绩连续下滑,如果能在圣诞元旦期间推出全新的信息素香水,肯定是最好的。”
夏文南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