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带你躺着赢
封锐:难为这弟弟了,要去和不喜欢的人吃饭。以前哪儿哪儿都比霍凌然矮半截,现在换了身份一朝得势,多难得的机会,可不得好好准备下再出发。
封舒文的声音从主卧飘进书房:“哥,你那块200万的表我能戴吗?”
封锐看着书,心道这问的屁话,表肯定早戴上手了。
主卧衣帽间镜子前,封舒文抬着手腕、表盘正对镜子,眯眼挑眉,露出一个“必杀”的神情。
哼,霍凌然,你也有今天!
陡然从镜子里看到身后的封锐,吓了一跳,皮球泄气似的,瞬间虚了,露出他惯有的白木神情,转头转身:“哥。”
封锐从头到脚地打量他,问:“好了?”
封舒文也跟着低头看看自己:“好了。”
封锐走到封舒文面前,给他提了提领子,平了平肩线,教他:“别对自己那么不确定。视线往前看,不要轻易低头。”
“嗯。”封舒文按照封锐的话抬头挺胸,把目光稳住。
这下终于有点封锐本锐的样子了。
封锐没教更多,拍拍封舒文的肩膀:“去吧。”
封舒文扭头看封锐,问了一个他昨晚就问过两遍的问题,这是第三遍:“哥,看不出来吧”
看不出来这壳子里的芯子不对吧?
封锐好笑:“看不出来。”就算看出不对又如何?别人只会觉得今天的封锐不对劲,能联想到换芯子?
这弟弟怎么又这么个怂态,封锐手劲略重地在封舒文后背拍了下:“精神点儿!”
兄弟俩走出主卧,封舒文问封锐:“哥,你今天不出门?”
封锐:“等会儿去剪头发。”
封舒文:“一起?”
封锐:“不了,你先走吧,别迟到,我还要换身衣服。”
封舒文看看封锐,见他哥今天穿的是他搭好的一套耐克,心说他审美多棒,这身多帅啊,还换什么,直接鞋一蹬就能闪亮出门了。
并不知道,随便穿什么的封锐一向是嫌弃他弟的审美和着装搭配的。
年轻男生,穿的清爽点不行?又是大logo又是花花绿绿的颜色,光鞋就又橙又绿了,再加上衣服简直是个行走的油画盘。
偏偏封舒文没有自知之明,特别喜欢搭衣服,他搭衣服还搭得格外有腔调:上衣、裤子、外套提前搭好,搭完了透明收纳袋里一装,衣柜里放好,需要穿的时候就一整套拿出来穿。
封锐上学那两天都穿的校服,没怎么动过次卧的衣橱,今天早上起床,随便整了套换上,这一身的对勾logo,封舒文考试的卷子恐怕都没这数量多。
此刻封舒文走了,封锐站到了次卧的衣橱前,推开移门,拉开抽屉。
来吧,重新换一身。
—
封锐和霍凌然约在两人住处的路程中线上,是条步行商业街,各自过去都只要十多分钟的车程。
然而在距离约定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的时候,霍凌然就已经早早抵达了。
他站在离吃饭餐厅不远的商业街广场上,等待的姿势,独自安静地站着,因模样出众、身高挺拔,引得周围来往逛街的人群时不时丢来注目的眼神。
换谁看他都觉得他是在等人,偶尔有胆大的年轻小姑娘过去,问能不能加微信,无一例外都被拒绝。
更有甚者,加不到微信还要多嘴地问:“是在等朋友?”
霍凌然:“嗯。”
是在等喜欢的人。
从未有过,今天第一次,在他心底已经能算上正儿八经的“首次约会”,不免期待又紧张,手心都是汗。
为了转移注意力,霍凌然开始思考等会儿吃饭的时候可以和封锐聊些什么。
有点难,因为平常交集太少,其中封锐最可能感兴趣的交集,似乎也只有一个封舒文。
霍凌然:或许可以把封舒文这两天的不对劲和封锐聊一下。
—
封舒文比约定时间提早了二十分钟到,到了之后看时间还早,想着霍凌然肯定、必须、一定还没到,毕竟以他的了解,霍凌然在学校里参加活动都踩点,指望这人提早,还不如指望太阳从西边出来。
封舒文于是买了杯奶茶,边晃荡边嘬着往商业广场的方向走,走着走着,抬眼,一下对上霍凌然的目光。
“咳……”
操,太阳真从西边出来了?
封舒文呛了口,奶茶都喷出来了,就怕滴到鞋,下意识边拿开手里的奶茶边弯腰躬身、低头看鞋。
看到鞋面上真的被滴上了奶茶,一脸痛心。
操操操操!
不远处,看到“封锐”的霍凌然心口咚咚咚,不动声色地揩掉手心的汗,正要走过去,看到“封锐”呛奶茶后的反应,整个人倏地一顿。
很快,他看到“封锐”蹲了下来,奶茶摆地上,摸出纸巾细细地擦鞋。
这副紧张又珍视的样子,让霍凌然脑海里闪过一个类似的画面——
高二刚开学的时候,封舒文被邻座手里喷出来的可乐洒到鞋面,一下弹起来,二话不说蹲下擦鞋。
一模一样。
几乎是一瞬间,下意识的,霍凌然咚咚咚的心口恢复了常速,手心也不出汗了。
他站在原地,默默地看着不远处,一直从“封锐”蹲下擦鞋,看到“封锐”擦完鞋还要紧张地低头盯着,边嘬着奶茶边起身。
霍凌然的目光又静静地从“封锐”身上转向了他手里的奶茶。
—
多年前,霍凌然小学五年级,霍家祖孙从原先住的出租房搬出来,住进了重新给他们安排的三居室。
房租未涨,房子更大更新了,霍奶奶为此感激不已。
新搬住处,以前用煤气烧水的热水壶搬家的时候扔了,电水壶还没买,霍奶奶指挥孙子去买饮料和奶茶,多买点,因为封锐还叫了几个朋友过来帮忙搬,人多,怕不够喝。
霍凌然买回来了,和霍奶奶一起分饮料、奶茶,走到封锐面前,奶茶递过去,封锐没接,垂眼扫了下霍凌然手里的塑料袋,说:“饮料吧。”
霍凌然边换饮料边问:“哥你不喝奶茶?”
封锐接过饮料,随口道:“嗯,不喜欢那味儿。”
—
广场上,霍凌然看向“封锐”的神色忽然淡了。
没人知道,只有他清楚,他因为隐晦的不为人知的念头,对封锐本人还算了解,了解到那些封锐自己都未必在意的细节,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这时候,“封锐”终于扔了喝完的奶茶走过来。
霍凌然的目光不动声色地在男人扔奶茶时露出的那只表上扫过。
—
某天,学校,封舒文戴了块表,邻座看出来,揶揄:“哟,劳力士啊。”
封舒文:“我哥的。”
邻座:“你哥自己不戴,让你上学戴这么贵的表?”
封舒文:“你管我。”
—
“封锐”走到面前:“这么早?”
霍凌然敛神,看向面前男人的目光异常的淡定:“嗯。”
“封锐”看看时间,顶着身为房东哥哥的自信,现场指挥:“十点半,也差不多快到饭点了,走吧,去吃饭。”说完迈步。
霍凌然目光先于他的脚步跟过去,眼底是平静的审视,直到“封锐”走出去好几米,才跟了上去。
—
封锐也在步行街这边。
以前的老房客开了家理发店,他过来剪头发。
已经做老板的老房客自然不知道他是封锐,只当是老房东的弟弟,因为和封锐关系好,封锐的弟弟自然要亲自招待,便支开了其他理发师,亲自站到了椅子后面,镜子里看着“封舒文”,问:“弟弟,想理个什么发型?”
“不过我们先说好啊,烫跟染就算了,你现在还在上学,不合适。”
封锐顶着封舒文的脸,揶揄:“怕我哥事后找你麻烦?”
老房客笑:“找我麻烦我无所谓,找你麻烦你不是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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