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带你躺着赢
封舒文应声。
“还有,”封锐吐了口气,“以后别动不动跟我说‘对不起’。”
封锐:“你是我弟,我是你哥,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
封锐挂了电话,踩着铃声回教室。
坐下后从桌肚里摸出第一节 课的课本和月考卷子,顺便低头看了眼他今天穿的鞋。
他弟是很喜欢鞋的,从初中开始。
知道很多品牌、系列,还知道很多封锐叫都叫不上名字的联名款。
封锐那时候以为现在的年轻男孩儿都喜欢鞋,从来没多管过,也没多问过,他弟要钱要鞋,只要不是拿去和人攀比,他基本都给。
他也见过他弟那满满两柜子鞋和堆放在一起的鞋盒,连微信头像都是鞋。
他其实不太能理解,毕竟他自己随便一双老头蹬都能穿很久,从不讲究款式也不讲究牌子。
以前封舒文也尝试过和他聊鞋,因为没兴趣,觉得是小孩儿喜欢的玩意儿,每次都听得不太专心,也没有一次听进去听全过。
如今想来……
封锐在这短暂的出神中,忽然想到,如果以前他能耐心一点、专心一点听舒文聊他的那些鞋,会不会就能及时知道他弟在学校和同学一起倒鞋卖?
又想:舒文虽然是他亲自带大的,但小孩儿长到十七岁这么大,他这个当哥的真的了解弟弟吗?
而封锐很快发现,他未必了解的不止他弟,还有别的——
第一节 英语课,江玥又空着手进了教室,也不上讲台,站在第一组和第二组之间的走道里,拍拍手道:“好了,我们这节课先讲一下月考卷子。”
“有什么不懂的吗?”江玥很随意地低头看了看身边几个同学的卷子,“懂的就过了,不讲了,不懂的题号报上来,我重点讲一遍。”
教室里都是卷子翻动的声音,没人吭声,封锐看着手里的卷子,默默等着,暗想这路数和他以前初中讲数学题很像,不同的学生错不同的题,有些题目因为典型,错的也会很统一,所以学生报题号,老师总会有题目讲。
结果封锐完全料错了,根本没人报题号,一个都没有。
从听力开始,江玥“过”“过”“过”,过完完形填空、过阅读理解,直过到最后的作文。
封锐:“???”
到了作文题,江玥:“这次的作文简单,是有一年全国卷的高考英语作文,难度不大,就是要注意一下,这是封邀请内容的信件,格式不能忘记写。”
“好了,”江玥吐了口气,“月考卷子讲完了,收起来吧,课本打开,我们今天接着学UNIT TEN。”
所有人收起卷子打开课本,除了封锐。
因为封锐满头问号,不太能理解:这个卷子怎么就讲完了?不是什么都没讲么?
何止卷子没讲,说是要接着学的UNIT TEN,也在不久后成了摆设。
江玥在一节课的第十分钟聊起了霍凌然这次决赛的英文辩论题。
她手里直接就有作为正方的霍凌然他们队的稿子,几个论点、论辩的辩述都讲一遍,还讲了决赛中反方辩友比较强有力的几个论述。
这期间,才拿笔在黑板上写了几个句式,粉笔点着板书的句式,强调道:“这个句型和句子里用到的词汇,你们注意一下。”
“同一个意思的词,根据语气、强调重点的不同,霍凌然同学分别用了不同的三个单词,还有一个是词组。”
班里不少同学埋头抄写做笔记。
封锐没抄,不是不想抄,是整个人还处于问号状态,没来得及抄。
于是在埋头的一群学生中,他的脑袋鹤立其中,和讲台上的江玥对了个正着。
江玥:“?”
封锐:“?”
江玥挑眉,记啊,写啊。
封锐这才拿笔翻出本本子。
于是整节课就在霍凌然的辩赛题里结束了。
铃声响起前,江玥布置了一个作业:“我刚刚课上念的霍凌然他们队最后的四辩总结论述,多抄几遍吧。”
封锐:多抄几遍是几遍?
江玥笑笑:“你们要是会,随便抄个一两遍也行。”
封锐:“?”
而等下课,江玥走后,封锐又一脸问号地发现,班里静悄悄的,没人走动,全都在埋头写什么。
封锐往隔着小走道的邻座一瞥,看见旁边的男生在英文作业本上飞快地写着什么,如果没猜错,应该就是刚刚江玥布置的作业。
但问题是,范文呢?
黑板上除了江玥重点强调的几个句式和单词,根本没有范文,江玥说抄几遍的时候,封锐还想可能等会儿有课代表拿到范本,上黑板把论述板书一遍,他们再抄。
结果现在……
封锐:“?”
你们都是神童吗?
不但是神童,还多方位发展。
没一会儿,封锐右手边的同学和他前排的男生聊了起来,两人边写边道:
“我昨天打中了一支新股。”
“我也打了,没中,不过我卖了支股票,XX华能,赚了八百多。”
“可以啊。”
“可以什么呀,我昨天遇到国际部几个,就在奶吧那边,他们里面有个人和我买的同一支股,割的比我早,赚了我十倍都不止。”
封锐:“?????”
封锐特意从后门走出去,特意站在走廊里,特意昂首抬眼往门上的班级门牌看了一眼。
是高二(三)班没错吧?
是高中吧?
真·高中!???
第6章 这吊车尾竟然真的会?……
封锐没有再发消息给封舒文问情况。
他这个当哥的经历的大风大浪不少,人生经验丰富、血厚,不至于上个高中一节课就被掀飞人生观。
惊讶完,回到班里,默默观察。
他这才注意到班里的学生们虽然都穿了校服,但校服里套的衣服都很时髦,托封舒文的福,扫一眼鞋,认出各类牌子。
这其实很好理解,育仁高中毕竟是所顶级私立,一年学费就要十多万,能在这里上学的家庭至少中产以上,很多非富即贵,最不缺的就是钱,孩子们自然生活富足优渥。
所以能让封锐觉得疑惑的,都是装扮之外的点。
比如他的前座在和隔壁邻座聊股票,聊得还挺像那么回事。
比如有同学从后门走进走出,聊着某某某同学的爸爸这次在哪个国家项目中研究出了什么东西,那东西是个什么,哪个方向,很喜欢,以后有机会,也想学一学。
比如国际部那边快要举办的画展是学生通过家委会的关系联系校外一个知名画廊共同承办的,谁谁谁的哥哥就是那家画廊的主理。
封锐稍微听听眉头都挑得老高。
现在的高中氛围都这样?
还是说育仁私立和其他普高不太一样?
好在第二节 的化学课上得还算中规中矩,老师讲卷子,板书解题,整个课堂内容没有如英语课那般自由跳脱。
但课程速度也非常快,老师对于基础性的题目都会选择不讲或者简单地说一说,难题也重点解析思路,不会掰碎了喂。
而在这样的进度下,封锐很快发现也不是每个学生都能跟上:邻座的男生好几题的解题过程都没抄完,不得不放着,先跟随老师进入下一题,等到下课,再拉人找人讲题目。
这一次,前座和邻座的话题没股票了——
“唉,我化学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跟上。”
“你不是一直有请家教吗?”
“别提了,这个家教只肯周末来,周一到周五不肯来,说给我补习的时间太晚了。”
“废话么,我晚上要做作业,一三五刷题,二四搞课外兴趣,当然得很晚。”
“周六难得休息,白天打球、打打游戏,和朋友约出来玩儿,周末还得刷题、弄兴趣班,根本也没什么时间补习。”
“那没办法了,你还是熬夜补化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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