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弯同当
犯罪分子……
受害者家属……
林一年无语:“妈,也不用这样吧。”
林妈剜过去一眼,跺跺脚,出去了,最终还是决定去隔壁。“耳霸无泠咦叭六九灵”
路过外面客厅,看到边樾,笑得那叫一个和蔼可亲、平易近人。
边樾冲林妈点了点头。
他手里拿着的手机上,则是边妈的一条条痛斥。
总结下来就是:你坦白得倒是心安理得,我等会儿怎么面对小煦妈妈?
边樾:要微笑。
边妈:……
林妈走正门去了隔壁。
隔壁。
两位妈妈一碰头,林妈笑,心底虚得不行,边妈也笑,拿出毕生演技地笑着。
两个原本熟得不能再熟的女人,突然客气了起来,就跟第一次见面一样,还相互恭维起来了。
“哇,你这身衣服真好看,以前怎么没见你穿过。”
“你这项链哪里买的,漂亮的嘞。”
隔壁。
林一年把昨天他跪的两个凤梨拿给保姆阿姨切了,端出去,递给边樾。
“吃,都吃了!”
替他出出气。
边樾见他一脸被谁惹到的少爷相,问:“这两个凤梨怎么你了。”
林一年:“我看它们不顺眼。”
下午,林一年去边家,边樾留在林家。
边妈正在理不久后商行宴会的名单和坐席座次表。
林一年从小玩儿遍商行协会的每一家,除了这两年新入协会的,基本没他不认识的,坐下就帮忙。
“妈,这两家不能坐一起。”
“这家换去7桌吧,他们和7桌的关系好。”
边淙海端着茶晃过来,旁边看了会儿,瞧瞧林一年,甚为满意的样子。
边妈也跟着悄悄看向林一年,心里再不愿意,但理智和情感上都不得不承认,林一年这个“别人家”的孩子,他们太喜欢了。
边樾则在和林正君讨论最近的商圈动态。
林妈在旁边看看,怎么看怎么喜欢,这简直就是她梦想中儿子的模样:帅气、成熟、稳重。
晚上,林妈敷着面膜躺在床上,问林正君:怎么办啊现在。
边妈在书房接过边淙海递过来的一杯茶,叹气,眼下可如何是好。
边淙海表态:“这样,找个机会,我先和正君聊聊。”
林正君:“找时间,我先探探淙海的口风吧。”
这个机会、时间,就在不久后的汤泉酒店一行。
酒店是林妈娘家的产业,往年有空,每个季度两家都要过来住几天。
汤泉有室外的公共汤,也有房间里的私汤。
从前两家一起的时候,一般都是男人泡一个汤,女人泡一个汤,两个孩子随便他们去。
这一次,家长们不变,林一年和边樾也一起泡一个汤。
知道他们要一起的时候,林妈一脸“没眼看”的神色,边妈的表情也不自然,但只能由着他们去。
正因此,乳白色的牛奶私汤里泡下的时候,两家妈妈相顾无言的,分外尴尬。
林妈想的是:自家儿子把人掰了,主动的那个,边樾……
边妈想的是:边樾都说他先动的手,还能怎么“动”,小煦……
泡一个汤泉,两家都在,小兔崽子/混账东西可千万悠着点!
林一年和边樾一点没悠着,刚脱了衣服钻进私汤,两人就抱到了一起。
边樾背靠池壁的坐着,林一年的身体一点点往下沉。
另一边,边淙海和林正君聊得挺好的。
都是当家的男人么,抛开这么多年的情谊和两家亲近的关系,无论是在商言商,还是利字当前,他们始终是一个阵线的。
而就两个男人、两位父亲而言,边淙海更像个有智慧有经验、看淡一切的大哥,林正君则像个懂事礼貌、人情世故圆滑的弟弟。
俩兄弟聊着聊着,聊到了两个孩子身上。
大哥的意思:小煦他是很喜欢的,只拿小煦当朋友的儿子看待的话,显得生分了。
边淙海慢吞吞道:“小煦就跟我自己的儿子一样。”
林正君心底咯噔,突然意识到什么,看着边淙海。
边淙海回视林正君,反应过来,也有些意外。
林正君没藏住话,先说了:“你们已经知道了?”
边淙海默了默,吼吼吼地笑了几声,道“我早该猜到,边樾都说了,以小煦的性格,肯定也知会过家里了。”
很快,边妈接到了边淙海的电话,林妈收到了林正君的消息。
挂了电话,看完消息,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很快——
林妈:“我的错,我生了个不争气的儿子。”
边妈:“都是我没教育好边樾,心理层面疏于关心。”
林妈:“你别生气。”
边妈:“你有气就冲我发吧。”
林妈:……
边妈:……
换林一年背靠池壁,身体折起,脚踝搭上了边樾的肩。
四位家长早早结束泡汤,穿着汤泉馆的衣服坐到了一起。
边淙海老大哥做派,先表了态:“是这样的,我是支持的。”
……
林一年昏昏沉沉的,脸上飞起的红霞不知是被汤泉的热水泡的,还是因为别的。
边樾把他从水里抱出来,毛巾擦干、裹好,放到房间的床上。
林一年哼哼唧唧,说累,说难受,说腰疼,哼唧着,睡着了。
边樾从后面抱着他,也闭上了眼睛。
过了几个小时,边樾从房间出来,去酒店前台点东西,让他们等会儿把吃的送去房间。
路过一楼的榻榻米休息区,正好撞见坐在一起的四位家长。
家长们齐齐扭头看他。
见他下来,见他一个人下来,见他步履轻快、毫无异常的一个人下来,有些属性|事实便不言自明地铺开在了家长们的眼前。
林正君:???
林妈:………
边妈:!!!
依旧是边淙海先开的口,问边樾:“小煦在房间?”
边樾:“嗯,累了。”
三个字,差点让林妈把手里拿的水果捏爆浆。
这就是林一年嘴里说的“我先弯的,我掰的他”?!
林妈的婆婆心态瞬间四分五裂,换边妈下意识地挺直了背,好像眼下有什么责任需要她立刻承担起来似的。
于是等林一年醒了,露面现身,林妈又揪住了他的耳朵:“我准备的难道不是彩礼?你怎么能给我把那两千万活活地变成嫁妆?!啊!?”
边妈则开始和边樾商量:隔壁之前准备的是两千万,她不能也出这么多吧?
家里要不要重新装修一下?
你房间的家具电器得全部换掉的吧?
要不同小区再买一套房,大一点的?
车呢,小煦喜欢什么车。
你怎么能去隔壁睡?
你要把人带回来啊!
林一年抱着边樾直笑:“说好了下学期才说的,你怎么这么早就露馅了。”
他们彼此彼此。
边樾猜到什么,问:“跪凤梨了?”
林一年哼哼。
边樾低头亲了亲,低声:“以后你的膝盖,只能给我跪。”
“……去你的!”
大四下。
快毕业了,公司也要换办公楼。
桌上摆着纸箱,边樾把大班桌上的杂物一件件往箱子里放。
正整理着,林一年的电话来了——他在学校,没什么事,纯粹是自己闲着,也知道边樾这会儿有空。
林一年:“喂,边总啊~”
边樾唇边含笑,一边整理一边公放手机。
拿起丑龙手办,丢进箱子。
再拿起桌角的相框,举在眼前看了看。
林一年疑惑:“怎么不出声了?”
边樾:“在看你的照片。”
林一年“啊”了一声,突然想起什么,道:“你把相框打开,照片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