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杀美人
“除非你……”他的笑容有点邪气,凑过来在我耳边轻轻说了两句。
“!”我睁大双眼,断然否决,“那和真刀实枪地来有什么区别?不行!”
这就是孩子大了以后,让我头疼的第三点,他开始热衷于和我做大人的事了。
在他刚分化那会儿——他真就是个被提前催熟的大Alpha——虽然理论上讲身体已经成熟了、也会因百分百的匹配度被感官所裹挟,但他其实对这事没什么兴趣,甚至是有点抵触的。
这也是我们能一直盖着被子纯睡觉,而相安无事的原因。
可现在我感觉他开始不满足了。他想得到更多。
“哥……”他捏着我的衣角,开始对我撒娇,声音轻轻的。
我扭头看他低垂的长长眼睫,和他微微抿起的唇角。
讲真,巫商撒娇的样子茶得很,但我还特别吃这一套。
有件事连傅白雪都不知道,其实我有轻微的性别倒错障碍,就是,我总觉得自己是个Alpha,而巫商他是我的Omega。
所以,有哪个A,能拒绝自家漂亮乖巧的O呢?
反正我不能。虽然我是下面的那个。
“……”我无奈地后退一步,“好吧,但是你要先换。”
他得寸进尺,仰起脸无辜地看我:“帮我穿。”
我毫无警惕心地走过去,却被他扑倒在床上。那件外褂轻飘飘覆在我们的身上,遮蔽了光线。
巫商揽着我,躲在粉红色的袍子下面,接了一个粉红色的吻。
在黑乎乎的窄小空间里,我的耳根被薰得发烧。几次之后,我气喘吁吁地把他从身上掀开。
“不能再亲了,再继续就要出事了。”
巫商翻身躺到我身旁,用胳膊挡住泛红的脸颊,声音咬牙切齿:“哥,你再不给我甜头,我就要疯了。”
我也不好受,缓了好久才平稳了呼吸:“还没给?就差最后一步了吧这都?昨晚非拉着我胡搞到三点多的人是谁?”
昨天明明是昭瑶的生日,大家聚完散伙后,却是巫商拉着我非要礼物。睡同一个被窝的AO那档子事,懂的都懂,经不住他缠磨,最后我还不是只能给他。
巫商郁闷地在床上打了个滚,像只撒泼的猫,发出神志不清的暴言:“我要成结!我要咬烂你后颈的腺体!”
只听“咯吱”一声,我手中的金属闹钟被捏变形了。巫商骤然噤声,视线往旁边瞥,还假装无辜地吹了声口哨。
我笑容满面:“下次再说这种话,我就把你打到丧失Alpha的功能。”
他蔫了,趴在枕头里假哭起来,肩膀一抖一抖。
“可我真的好想要,想得快疯了。”
……是我的错觉么,怎么感觉这人越来越放飞,越来越Drama了。
“你给我忍着!”
“我忍不住了!天天睡一张床你让我怎么忍!我现在可是是血气方刚的青少年,又不是傅白雪那个老头子!”
事实证明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我被他噎住,讪讪憋出一句:“……有种的话,这话你去当着他的面说。”
“不,我没种。”他秒怂了。
“诶,说真的,”巫商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用胳膊肘捅了捅我,“傅先生对你,那什么过么?”
我瞪他:“老白可是说过要我对你负责,这种话的好男人,同样身为情敌,你良心不会痛么?”
巫商满不在乎地耸肩:“傅先生一直很有风度,这点我确实不如他——所以他到底有过没?”
“……”我没说话,视线瞥开,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
“……”巫商揶揄的笑脸僵在脸上,他脸色变了,“喂喂喂不是吧?他真的有过?对你?”
我不满:“你到底在质疑我的魅力,还是老白的身体?”
佣兵很多时候,都要在极端环境下作战,为了取暖/警戒/保存体力,我和傅白雪经常抱在一起或背紧贴着背睡。
碰到不是那么危险、神经不会特别紧绷的环境,我睡着睡着滚到他怀里是很正常的事。你们不懂那种天寒地冻下,怀里紧紧拥着一个暖炉的感受——我简直恨不得化身藤蔓缠上他。
这种情况下,有时候稍微动一下,产生点情况不是理所应当的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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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多年前的事了。
我和傅白雪偎在一起,沙漠的昼夜温差极大,如果傅白雪是什么毛茸茸,我肯定已经钻进了他的肚皮下面。
有次我半夜忽然惊醒,那是种很奇怪的直觉——我觉得口干舌燥,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一醒来,就感觉傅白雪的某处紧紧贴着我。我们交颈相缠,他的唇几乎快要碰到我的腺体。
“你还没睡?”我问,刚醒的嗓音沙哑。
“这种情况,怎么睡得着。”他无奈道。
“受不了你就推开我或者叫醒我啊。”我揉了揉眼睛,“要不要我帮你。”
我觉得这种事没什么大不了,说着就准备上手。
他避开了我的手:“不用。”
我为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感到烦躁:“你干嘛啊,这种事很影响状态的,明天出岔子怎么办?还是说你嫌弃我?”
傅白雪握住我向下探的手:“不……只是,你帮我的话,我没有信心忍住。”
“忍不住就不忍啊。”我莫名其妙,“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
傅白雪苦笑:“你不是不找Beta?”
“一夜情的话倒是无所谓,反正这种事又不会影响到我们的关系。”我一颗颗解开他的纽扣,像是在拆一件垂涎已久的礼物。
这男人总是把自己包裹得很严实,我竟然从没见过他的身体。
傅白雪不笑了,他又叹了口气,再次按住我的手,这次稍稍用力了些。
“我的话,还是有所谓的,而且我们的关系不可能不受影响。这样的话,你也没关系么?”
“……”我沉默了一下,默默缩回了手,转身背对着他,过了会闷闷道,“那你自己解决吧。”
他短促地笑了一下,不清楚是不是真心在笑,然后重新将我捞进他的怀里。
我听到拉链被拉开的响动,探头探脑想往下看,却被他扣住后脑,不得动弹。
窸窸窣窣的声音就响在我的耳边,我心痒痒得很,又好奇得不得了,埋在他怀里闷声抱怨:“不是说不要我帮忙?”
那他干嘛还紧紧地箍着我的腰?我敢肯定我的腰上被留下了印子。
明明用了那么大的、恨不得把我折断的力道,却又做出这副姿态。
贴着我做这种事,又不让我看,也不让我碰,他真的很过分。
“你装睡就好。”
他的话语刚一落地,便在呼啸的夜风中,被黄沙带走:“既然不想改变关系,就不要回应我。只要不回应,我就忍得住。”
我听话地闭上眼睛,装睡。
冰凉的唇在我的后颈上若有似无地游离,最后的落点却在我的耳根。
那吻仍旧是克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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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察觉到我忽然沉默下来的意味,巫商不笑了。这下换我心虚地别开视线,开始吹口哨。
“——!”巫商委屈又愤怒,“我都没有那样被你抱过!”
可你又他妈不是傅白雪!
我抬手让他停止作妖:“我们是挚友,十来年的交情,你明白吧。”
出于很奇怪的心理,我做不到和傅白雪在一起(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明白这点,才一直不愿意跟我睡),但如果他要我的命,我能眼也不眨地给他。
可对巫商甚至昭瑶,我没办法给出这么重的承诺。
巫商又气又委屈,捏着我的胳膊看起来像是要哭了,一个劲说我不可以这样,我们才是真爱云云。
我凑过去亲了亲他,被他再次拉进被窝里兑现承诺。总之,好一番闹腾后,我揉着韧带生疼的腿抱怨:“就算我能劈一字马,也不是用来这么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