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杀美人
活物也是,他刚才就把一个大活人变成了一枚受精卵。
限制是必须要触摸到对方,且触摸的地方必须是该物的“弱点。”
比如人类的眉心或颈部动脉,比如木椅连接处的关节。
所以傅白雪平时都不用它,这是杀必死的大招。建立自卫队后,每次他用这个,都是当奶妈使。
但就像我在还是宁红尘时的做的一样,故意隐瞒自己的能力,只将相对无害的一面展现出来,我觉得傅白雪肯定会做这种事。
啊啊啊……想起宁红尘时的记忆,我又多了一个干掉傅白雪的理由,同时,我对他的那份忌惮也终于找到原因了。
这个人,为什么会联合巫参一起阴我!?
可眼前这个傅白雪,不是几年后那个仿佛彻底遁入空门,万事万物如过眼云烟的老佛爷,他什么都不知道。
作为“零”,和对方朝夕相处十多年的记忆,和作为“宁红尘”,天真地交付信任又被捅刀的记忆,反复纠缠在一起,让我只想战个痛快。
他抛弃了枪械,我也习惯赤手空拳,两个人拳拳到肉的斗争余波,让本来就坑坑洼洼的半山公园,再度遭受了灭顶之灾。
我挑衅道:“不是吧老白,就这点本事?再不暴露底牌,你就要输了!”
他可不是罗晓捷,不存在被一层层叠加的强化Buff,只是单纯的肉体强悍,被我碰到就是个死。
虽然他可以反复回溯身体状态,但每个精神力者都逃不开的东西——共鸣,还等着呢。
傅白雪不爱在战斗时多话,哪怕对我也一样,见他一脸肃容,我越发不快。
说过很多遍了,我最烦的就是他这副不知道在想什么,冷静的不得了的样子。
因为这样的话,不就愈发衬得因为他而情绪失控的我,像个小孩子一样么!?
脑中蓦地钻出一个想法,我借着挥出拳头凑近他,畅快地大笑:“说起来,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无数次我陷入情/潮意识不清时,为我做临时标记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傅白雪蓦地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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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说过,某次我重伤陷入发/情期时,困苦间有个Alpha为我做了临时标记。
可事实上,这种情况不止一次。
在傅白雪难得强势地插入了我的发/情期管理,为我安排临时标记的对象后,这些一次用品都会被蒙上眼睛、提前注入让他们感官模糊的东西,像条狗一样被带到我面前,在面无表情的傅白雪的监督下,对我的后颈来一下,再老老实实被带走。
我的体验,就是在被傅医生带着打疫苗。
但总是有几次特殊情况,我陷入无法对外界反应的局面,那时候为我“打针”的“狗”,态度就会亲近很多。
他会把我放在他的怀里,反复用指腹摩挲我的发根,会亲吻我的眼睛和耳朵,像是耐心十足的医生,在给小朋友打针前,温柔细心的安慰。
我能感受到他引而不发的悸动,可他从来没有脱下过我的衣服。
有次我从半昏迷的状态清醒后,摸着后颈问傅白雪:“他和上次我意识不清时的那个Alpha,是不是同一个人?”
傅白雪表情从容沉稳:“对。怎么了?”
我舔了下嘴唇:“感觉还不错……我想找他做我的长期合作对象。我帮他处理易感期,他替我处理发/情期。”
当时傅白雪没回答,而是盯着我发起了呆,我在他眼前晃了下五指,他才反应过来,毫不犹豫道:“不行。”
我问:“为什么?”
“因为他已经有心仪的Omega了,他的Omega也喜欢着他,只是因为一些原因,他们暂时没法在一起。”他垂目,拨弄我送他的串珠,“他临时过来,只是顺手帮忙罢了。”
说起来,好像就是因为这个人的安抚,才让我产生想要跟一个人绑定的想法来着。
已经有了宁红尘记忆的我,再回想起这一切时,简直觉得太搞笑了。
作为当过Alpha的Omega,我要是认不出那条狗是傅白雪,我就是傻逼。
还信誓旦旦说什么我也喜欢他——哈。
趁着傅白雪发怔的时候,我一拳把他捶进了深坑里,然后锁住他的关节,利落折断了他的手臂。
“你的能力呢,老白,为什么不用,你在瞧不起我么?”
我喝道。
刚才交手时,他已经抓到了我的空隙,手指搭上了我的颈动脉,完全可以发动能力了。
这个能力是可控的,他完全可以把我调整到最虚弱的状态,打服我后,再把我的时间调回来。
可是他没有。
傅白雪当时露出了惊讶恍然的表情,然后叹了句果然如此,就侧翻躲开了我的攻击。
那么问题来了,我会因为他的放水而开心么?
大错特错,我快气疯了。这也是后面我口不择言的原因。
如今,看到他被我按在身下动弹不得,我终于感觉自己爽了点,但又似乎更不爽。
因为疼痛,傅白雪蹙了蹙好看的眉。他终于在我的接连发疯下,露出了一点烦躁的情绪,冷声道:“不可以。”
“为什么?”
傅白雪微哂。
“这要问你为什么,要让我对你施展能力了。”
我一愣:“你什么意思?”
傅白雪用目光示意我的颈动脉处,我下意识按住那里,他却古怪地笑了下,像是因为什么真相而愤怒一样,冷淡地移开了视线,整个人都带着种破罐子破摔的倦怠。
“……不能说。”他闭上眼,一副认君处置的样子,“你随意吧。”
我:“……”
你们觉得我会因为傅白雪的拒绝配合,而变得更生气么?
恰恰相反,我看到他这副颇为柔顺的姿态,本来就兴奋的情绪更加兴奋了。
我觉得我和傅白雪肯定是孽缘。
我还是宁红尘那阵,其实我就对这男人很喜欢了,只是我不懂,也无心情爱。结果被阴死以后,我还是栽到了这个男人的手里,而且越来越牵扯不清。
宁红尘对傅白雪的亲近、憧憬、纯洁的欢喜和同样浓烈的迷茫、委屈、愀然。
零对傅白雪的信任、依赖、占有和对他不解风情的暗恨。
以前出于大人的矜持,我总想着要点到为止,保持距离,凡事不强求,做朋友也很好。
可有了两份记忆的我,忽然觉得就算强求也没什么。反正我那么强,喜欢就抢回来,有什么不对么?
所以……
“老白,你就吃准了我舍不得杀你——不过行吧。随便我,这可是你说的。”
我咧嘴一笑,从裤子口袋里抽出一把匕首来——我说过吧,这裤子别的好处没有,就是特别能藏东西。
没等傅白雪反应,锋锐的匕首就噗嗤扎进了他的肩膀,卡着肌肉和锁骨的缝隙,我直接把他钉在了地上。
他的身体因疼痛产生本能地紧绷,又被他克制住了——是他一贯喜欢的、我一贯反感的隐忍姿态。
我拽着他的头发,强迫他睁眼看我。
“喂,老白。”我舔了舔他脸上的血,直接跨坐在了他的腰上,“我们做吧。”
还在等着我上刑——他大概真的觉得我打算把他活剐了,并且不准备反抗——的傅白雪愣了下,露出茫然的表情:“等等,我听错了?”
得了吧,装什么傻呢。
血迹从他的肩膀上晕开,像是明艳的花朵,傅白雪从来没这么秾丽过。他总是寡淡的表情,寡淡的穿着,寡淡的言语,除了长相不算寡淡,他简直是个无聊透顶的男人。
但是我一点也不讨厌。他的哪里我都很喜欢。
我将沾着他的血液的手指放在唇边,一根一根地舔干净,然后给他在他面前张开手掌,让他看上面的血渍有没有清理干净。
“……”
这动作的狎/昵意味很重,是个成年人都懂什么意思。傅白雪一脸震惊加无语,失血让他脸色变得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