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向命轨
李溯的脸色霎时间变得很难看,他声音沉下来:“松口!”他另一只手拽着闻屿野的领子不由用力,或许是被衣领勒住的窒息感,让他最后还是松开了口。
他被李溯抓拽着后衣领从何可解身上扯起来,刚一起身,甚至都没来得急站稳喘口气,他就被李溯动作很粗暴的推甩进了客厅里的玻璃房中。
被推进玻璃房中的闻屿野目光还是死死盯着何可解,还想打开门出去,好像并不死心要攻击何可解,可是玻璃房的门被李溯锁上了,他用力在玻璃墙上拍了几下,迎来李溯冰冷警告的眼神。
“回来再找你算账!”
何可解被李溯扶起来,脖子上的伤口还是汩汩流血。
李溯说:“我现在送你去医院。”他又去翻找出来医疗箱子:“先包扎一下,到医院再说。”
何可解动了一下脖子,嘴里发出来:“嘶……”得一声痛呼,又很快止住,跟李溯讲:“不用那么紧张,很小的伤口。”
李溯带何可解出门前,回头望了闻屿野的玻璃房一眼,那里已经空了,他又回到了地下室。
那天李溯到了晚上才回来,可以说是积压了一天的怒气。
按照何可解的说法,他只跟闻屿野说了那样一句话,闻屿野的攻击性行为来得简直莫名其妙,而且他此前根本没有见过何可解,还上去就往人咽喉部咬,要不是阻止的及时,还真说不准他最后会给何可解咬成什么样。
闻屿野这样的举动很容易勾起来一些李溯不好的回忆,比如回想起来那个听不懂人话的,爱用自己暴力解决问题,爱破坏的闻屿野。
他想起来以前他在学院里差点儿打死的那位教员,还有在雨夜里从墙上翻身落到自己的车前盖上逼迫自己低头道歉的画面。
不管是撒谎也好,爱毁坏东西也好,没有理由的胡乱攻击人也好,这样的有关从前的闻屿野的影子出现的苗头都不应该有。
重来一次,闻屿野必须改掉这些坏习惯。
李溯必须要把他管教得符合自己的心意。
李溯下到地下室,推开了闻屿野卧室的房门。
时间已经超过八点半,他正躺在自己的床上闭着眼睛怀里搂着那只破玩偶熊。
李溯走到他的床前,看到他的眼皮颤动了一下,知道他是在装睡。
“把眼睛睁开,我知道你没有睡着。”李溯望着他看似平静的眉眼开口说道。
闻屿野却还是固执的装作没有听见,李溯在此刻甚至都有在给他机会:“你为什么要咬何可解?他是我带回来的朋友,跟我一起进的门,而且他并没有做出来伤害你的行为只是跟你说了一句话你就恨不得把他咬死?”
他想听一听闻屿野的解释,又或者有别的什么理由,可以说服他。
可是没有想到,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闻屿野竟然翻了一个身,把怀里的玩偶熊搂紧了,背对着李溯,好像很不想面对他。
这样的举动可太能给李溯招火了,他伸手去把他怀里的玩偶熊扯了出来,闻屿野一时不察觉真的被李溯将玩偶熊从怀里扯了出来。
“作为惩罚,这只熊我没收了!”
闻屿野彻底不装睡了,从床上弹坐起来,一只手抓着玩偶熊不松。
“我的!”他好像很恼火的在跟李溯讲。
玩偶熊一只短圆的胳膊被闻屿野抓在手里,另一半身子被李溯拽着,两厢僵持不下。
李溯听他这样讲,冷笑一声:“现在不是你的了。”
两人同时不不留余力的用力朝自己的方向抓拽puppy。
那毕竟是一只已经十分陈旧的玩偶熊,它的毛茸茸的身体经过反复的洗涤与暴晒现今并不如何的牢固,被他们两人这么用力一拉扯,连三秒都没能挺过去,puppy的身体就随着“哧啦”一声,裂成了两半。
裂成的两半并不均匀puppy大半个身子都还攥在李溯手里,闻屿野手里只剩下玩偶熊的一只短圆的胳膊。
裂开的玩偶熊吐出来很多的棉花掉落到地面上。
闻屿野瞬间睁大了眼睛,有一瞬间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是完全没有办法做出来任何反应的,那是罗芩博士送给他的,从他第一次发情就陪伴在自己身边的puppy。
他的眼皮颤动了一下,然后微微张开嘴唇,头很僵硬的缓缓低下,视线落在李溯手里的puppy的裸露着棉花的半截身子上,他有些难以置信又无法接受的轻声喃喃出声:“puppy……”
李溯此刻完全没有破坏掉别人心爱的东西的自觉,甚至他潜意识里已经看闻屿野怀里的这只罗芩松的puppy不顺眼了许久。
如果不是这只沾染了他的信息素的玩偶熊一直待在闻屿野身边,或许闻屿野早就粘他粘的不行了,根本也不至于发展到跟他冷战的地步。
可是跟一只玩偶熊较劲可太跌份了,李溯才不会做出来这样的事。
“看我做什么?如果不是你不撒手,也不会把它扯烂。”李溯冷着面孔,终于松开了手,手中的puppy的身子就像是一块破布那样被丢到了地面上。
这画面着实给闻屿野刺激的不轻,他的眼圈瞬间都红了,用一种极其怄火的目光死死盯着李溯。
他对着李溯讲出来他这三年以来能够讲出来的最恶毒的话。
“坏的,不喜欢的,令人厌恶的……”
他用这些词来评价李溯,从前望着李溯眼中的崇拜与热烈的向往已经不复存在,只剩下肉眼可见的憎恶。
李溯原本冰冷的目光里彻底褪去强作的冷静,那种被夺走了什么似的怒意瞬间侵占了他整个胸腔,而闻屿野此刻却还没有住嘴,他用他学到过的所有的负面词汇来评价李溯。
在闻屿野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李溯瞬间抬手捂住了他的嘴,他一个用力就直接把闻屿野半坐起来的身子掼到了木质的床头上。
闻屿野的整个下半张脸都被李溯的手捂住,李溯此刻自己可能都没意识到自己用了多狠的劲,闻屿野的脸颊都被他的手指用力按压的很疼,他双手抬起来攥住李溯的手腕,想要把他的手扒拉下来。
“唔……”可是无论闻屿野用了多大的力气,他还是不能撼动李溯如同铁箍般的手掌,他的身后就是床头,退无可退的境地。
而哪怕李溯此刻已经捂住了闻屿野的嘴,已经听不到这张嘴里再吐出来什么自己不想听的话,但他还是没有消气愿意放过闻屿野,甚至有些咄咄逼人的凑近了他:“坏的?讨厌我?”
“自己做错了事还不好好认错反省接受后果,还敢在这里跟我发脾气!?”李溯继续质问他,声音里不带有丝毫的温度那般:“你不是很凶吗?把何可解咬成那样,既然这么讨厌我,你也来张嘴咬我啊!”他的手掌卡在闻屿野的脸上下移,虎口就卡在闻屿野的嘴唇上,他一用力闻屿野的嘴唇就被撬开。
闻屿野的嘴唇被迫张开,唇齿之间是李溯粗暴卡进来的手。
闻屿野挣扎的更剧烈了,整张脸都涨得通红起来,喉咙里发出来模糊不清的字眼:“唔…嗯…唔…”
他的手指在李溯的小臂上抓出来红痕,可是如果李溯不愿意松手他句只能这样半含着他的虎口。
“咬啊!”李溯音量提高,冷酷又严厉,透出来许多无情和让闻屿野害怕的怒意:“你不是爱咬人吗,现在让你咬你怎么不敢了!?”
在这一句之后,闻屿野挣动的动作缓缓停了下来,他急促喘息扑出来的热气扑在李溯的手心。
很大颗的一滴透明的液体从闻屿野浅茶色的瞳孔中流淌出来,砸到了李溯手上。
李溯莫名被烫了一下似的,整个人愣怔住一瞬。
不是吧,骗人的吧,他哭了?闻屿野哭了?
他像是不敢相信一般,抬起来眼睛望着闻屿野的脸,想要再三确认一下一样,结果看见更多的眼泪从闻屿野的眼睛里流出,顺着他的脸颊滑过他的手。
李溯终于把手从闻屿野脸上松开了。
很明显的几个红色指印印在他的侧脸上。
怎么回事?是弄疼他了,还是因为把他的puppy扯烂了,还是因为训斥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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