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爆料后我红了
简丛对自己的失控有些懊恼。
本来只是一桩小事,他提出来让柳斯鉴以后注意就好了,现在硬是被他弄成这样。
但柳斯鉴不仅不恼,还主动担下了对旁人解释的工作,扬起笑脸说他们没事,大家这才渐渐收回探究的目光,处理的得体又及时。
“感觉你心情不太好,是昨天中暑还有点不舒服吗?还是因为我。”柳斯鉴这个飞快的认错速度和沟通态度,绝对是教科书级别。
但他越是这样完美的面面俱到,简丛心里越是别扭。
一个虞长暮,一个柳斯鉴,这两个人的事在他心里千思万绪缠在一起发酵,愣是让他怎么都有些收不住脾气,皱着眉头一板一眼纠正:“哥你不要再继续跟我道歉了,是我自己有问题,迁怒了你,那就是应该我给你道歉。”
简丛语气克制着不算重,但一字一顿说得很郑重,让两人几天好不容易累积下来轻松氛围彻底荡然无存。
柳斯鉴正哽着不知道怎么接,另一头忙活了半天不知道他们发生什么的小胡子便风风火火冲过来:“怎么样斯鉴,小简房间里的镜头拍过了没?”
两人第一时间都没搭话。
小胡子这才察觉他们气氛的怪异,觉得稀奇:“怎么了这是,吵架了?”
两人异口同声:“没有。”
然后简丛想回答问题没拍,却听柳斯鉴说:“拍过了,现在要看吗?”
简丛:“?”
简丛的音量再次高起来:“你什么时候拍的?”
他对柳斯鉴在他们房间开过摄像机这件事,毫不知情。
小胡子眼看情况不对,赶紧打圆场:“是我是我,是我让斯鉴拍的。就是你昨天中暑睡觉的时候,我以为斯鉴给你说过了呢……”
柳斯鉴再次道歉:“我本来想说的,但昨天到今天一直没什么机会。”
简丛:“……”
这也需要机会?简丛突然有点无语。
无语之余心中又短促呼出一口气,似是把纠结成三千烦恼丝的心事全都从身体里吐出去,一下没了脾气,淡淡道:“算了,也没什么,拍就拍了。”
接下来小胡子要看素材。
柳斯鉴只能跑一趟,上楼把自己的私人相机拿下来,说是因为让拍的时候,工作相机不在房间,他图了个方便。
柳斯鉴拿来相机,似是想表明自己没拍什么私密的东西,主动邀请简丛一起看。
简丛却恹恹拒绝:“我不就盖着被子在床上躺着,有什么可看的。”
说完他便自己蹲到角落,痛快回了简维民的消息:我现在觉得男的都是狗屎,还是专心录综艺吧。
简维民对这个答案相当满意:想明白了就好,等你录完了回家我给你做好吃的!干杯.jpg
简丛满脸阴郁找到“哈哈哈”和“好”的表情包发过去,心里却其实对简维民排斥虞长暮这件事门清。
只是那个时候简丛以为简维民不喜欢虞长暮,只是因为虞长暮伤害过他,完全没深入想过其他层面。
小胡子抱着相机查看时,柳斯鉴一直在观察简丛。
刚刚简丛对他不耐烦的态度给他敲了警钟,难道是知道自己亲过他的事了吗。
柳斯鉴本来打算等小胡子这边确定,然后好好去问问简丛到底怎么了。
结果李海波从他们身边经过,忽然想起什么般拽住两人的胳膊:“胡导,你们小柳借我去给维维、小虞拍两张照片呗。”
小胡子承了人家那么多情,这点小事肯定大方,摆摆手道:“录节目之前还我就行。”
然后柳斯鉴又拿着相机去给李海波拍照。
由于电影拍摄的顺序并不是按照剧情发展来,场次都是混着的,所以每场戏开拍之前对服化道的要求相当苛刻,开始和结束都会及时拍照存档,方便下一次接上时比对还原,不要出现bug。
眼下电影组的摄影和道具两个组已经提去了片场,柳斯鉴又恰巧拿着相机被他撞见,干脆就借来使使,几张照片的事,也不麻烦。
但拍完,李海波让柳斯鉴把照片传给他们。
柳斯鉴却说他这台相机联不了网,用不了蓝牙,只能用放在房间的数据线传。
也就是说柳斯鉴还得上楼再跑一趟。
几人一听果然嫌来不及,打算退而求其次,冒着丢失细节的风险用手机重新拍。
柳斯鉴看他们估计是到点了,着急赶去片场,索性大度把自己的相机递给虞长暮:“这台是我私人的,不是剧组的,你们今天先带过去,晚上收工回来还我就行。”
李海波自然对他一番感谢,径直把相机交给虞长暮保管。想着到时候还相机,虞长暮还能再蹭着见上简丛一面。
但虞长暮看起来没在意,实际眼睛里总有一缕余光留给简丛。简丛明显是跟维维聊完以后开始情绪不对。
于是在他们乘坐吉普去片场的路上,虞长暮问维维跟简丛都聊了些什么。
维维骤然回神:“我不会说错话了吧?我就说了一下你跟你家里的事。”
虞长暮一顿:“具体是哪些。”
维维赶紧一五一十把两人的对话转述给他:“我不会真的说错话了吧?”
虞长暮听完,垂着眼睑鲜少地在心里叹了口气:“没有,没说错。”
毕竟也都是不争的事实,就算维维不说,简丛也迟早会从其他地方听说。
只是他们都缺了至关重要,却成功隐身的简维民这一环而已。
简丛自从知道虞长暮跟他分手消失的原因,整个人都病殃殃的。
今天在菜地里的人是林格跟蒋方协,他接手了林格的挤奶工作,庞响则去了猪圈。
牧场这边牛吃的口粮都是玉米杆、菠萝皮、豆渣、啤酒渣……据说这些就算是它们的有机食品。
而奶牛棚里,十几头奶牛分左右两列,依次在棚户里排开,每头奶牛正底下都放着铁桶。
工作人员坐在铁桶边上的小板凳给简丛示范,说一头牛一天挤出来的奶量正好能装满那一桶,奶香味很浓,远远站在棚口都能闻见。
简丛心不在焉地看着他们挤,感觉还挺简单的,不就是揪着出奶的地方有节奏地捏。
工作人员失笑让他不要大意,表示挤奶只是看起来简单,昨天林格看完示范,自己上手挤了半天也没见弄出一滴。
然后简丛就在几台摄像机的镜头下在小板凳上坐下了。他初摸上奶牛出奶的地方,只觉得触感很神奇,然后就那么随随便便凭感觉捏了几下,奶水顺顺利利激到铁桶壁上。
简丛持续捏,奶水便持续跟着节奏,一下一下地射进桶里。
工作人员:“?”
丧丧的简丛也:“?”
这不是很简单?
简丛为了增强体验度,又换了个刚刚工作人员没挤过的奶|头,但依旧很顺利,丝毫没有挑战性。
以至于他后来被网友赠与了新的称号【挤奶奇才简小丛】。
但奇才现在很忧郁。
虞长暮拍电影去了人不在,旁边却还贴着个更难缠的柳斯鉴。
他就像笃定自己有哪做的不好,让人不高兴,一有机会就追着简丛问。
简丛感觉自己要是不知道这人言而无信搞偷亲,铁定会被他诚恳的态度感动,比虞长暮那个几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强到不知道哪去了。
“难道大家都觉得我格外好骗吗?”简丛一语双关向柳斯鉴发问。
柳斯鉴明显顿了一下,然后滴水不漏:“除了虞长暮还有谁骗你?”
简丛只觉得没劲,男人果然都是大猪蹄子,演起来谁看谁落泪。
他现在被这两个一前一后刺激地也转变态度了,决定不再搞他苦哈哈的完美受害者人设。
简丛倒是要看看,这两个不同品种的骗子都是打算给他翻什么花,于是故作自嘲道:“没谁,还是虞长暮。我只是刚刚突然知道了他之前消失的原因,现在心里很不平衡。”
柳斯鉴果然上钩:“什么原因?”
“什么原因也不重要,反正就是先答应下来跟我好一辈子,然后一有问题立马把我甩了,男的不都这样吗,说一套,做一套。”简丛说最后两句话时,眼睛直勾勾盯在柳斯鉴脸上,字正腔圆的程度就快能去电视台当主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