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证法医4悬案密码
和唐喆学回家受到的冷遇不同,林冬进门差点被吉吉扑一跟头。狗子的热情着实令林冬难以招架,一百多斤的分量竖起来往身上压,最后只能坐门廊那任由吉吉呼头盖脸的舔。
“哼,真是狗眼看人低呐。”唐喆学算是看出来了,家里谁地位高,吉吉就巴结谁。冬冬也是,看着跟他挺亲的,其实是流于表面,撑死了绕着他转两圈,可到林冬手里怎么揉搓都行。
一手胡撸狗一手托着猫,林冬笑着挤兑他:“嫉妒啊?谁让你偷着吃它俩粮食还被抓一现行。”
“谁偷吃了?我就看它俩吃那么香,尝尝味道罢了。”
唐喆学上前把林冬从地上拽起来,又拿过粘毛器帮他卷裤子上沾的狗毛。吉吉一年换两次毛,一次换半年。有一天他突发奇想,想看看能从吉吉身上刷下多少毛来,刷了溜溜三个钟头,刷出来的毛堆在地板上,体积比他还大。
边刷,他边念叨:“诶对了,我姐给消息了,那日记基本确定是小学三年级的孩子写的。”
林冬点了下头:“明天咱俩去一趟学校,调入学档案,九九年下半学期的话……那应该是九六年入学。”
“把九五年的也调一下吧,万一是个留级生呢。”
“三年级还有人留级?”这基本超出了林冬的认知,他当初念的是父母工作的大学的附属子弟校,成绩再差的也不至于三年级就留级。
“不是谁都有你那脑子的,我的组长大人。”唐喆学无奈苦笑,一手撑住林冬劲瘦的腰侧,一手往下卷狗毛,“我念初一的时候,我们班有个十七岁的老留级生,恨不能一年留一次级,能初中毕业全靠国家九年义务教育的政策。”
忽然林冬垂手握住了唐喆学的胳膊,在对方与自己疑惑对视的时候说:“中午我和祈铭讨论向日葵那案子的尸检报告,他给了我一个思路……”
将与祈铭讨论的内容一字不漏的转达,末了林冬又说:“刚你说的那个老留级生也给了我一个思路,如果说其中一个犯罪嫌疑人年纪偏小,却又和稍微年长的人一起实施犯罪,那么很有可能,年长的那两个是留级生。”
“嗯,有道理。”唐喆学点头表示确认,同时惆怅的皱起眉头,英气的眉眼笼罩上一层阴霾,“青少年犯罪这块儿,简直是个黑洞,越看案例我越毛骨悚然,又不能判死刑,等他们蹲完监狱出来往往心理更扭曲了……说句难听的,有些人他就是天生的罪犯,怎么改造也是徒劳。”
视线微凝,林冬闭眼默叹了口气:“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总有改造成功的,不能说因为有绝对的恶,就把向善之心完全抹杀了。”
这番话让唐喆学意识到,林冬想起林阳了。确实,如果说人性本恶的话,那么后天的环境对一个人性格的塑造起决定性作用。但真正的善恶良知却是在孩童时期便根深蒂固的植入大脑,保有一份向善之心的人,即便是走了歪路也值得给予改邪归正的机会。
放下粘毛器,唐喆学张手将林冬拥进怀中,用自己的体温抚慰对方起伏的心情。浓情蜜意之间,林冬微扬起下巴,余光却瞄到狗子头顶着猫,四只眼一齐盯着自己,顿生父母的苟且被孩子撞破的尴尬之感。
“我去洗澡。”他偏头给了唐二吉同学一个暗示。
唐喆学心领神会:“走走走,一起洗,就等你呢。”
也就洗澡的时候不会被猫猫和狗子打扰了,一听“洗澡”二字,这俩货瞬间消失。
TBC
作者有话要说:
喜欢洗澡的猫猫和狗子不多吧,以前我家狗子得拖着后腿拖进浴室,洗的时候还叫的贼凄凉
之前有读者说要看林队吃醋,然后我仔细想了想,他那性格,好像真不太会吃醋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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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双案并行,悬案组众人开完晨会后兵分三路:文英杰带何兰去见顾黎;林冬带岳林去复兴小学调取学籍记录;唐喆学分到手的是秧客麟,带着一起去走访曾经参与过向日葵案调查的老警员。
“霸天虎”林肯被林冬开走了,唐喆学只能开后勤处长贾迎春分配给悬案组的公务车出门。曾经他还笑话过罗家楠,出去办案开一辆除了喇叭不响哪都响的破车,等轮到他去后勤领车,顿感自己笑话人家的报应来了——被重案组警花苗红姐姐撞得差点整车报废的雪佛兰,喇叭倒是响,就是刹车有点考验技术,踩猛了抱死,踩轻了刹不住。
早高峰还没结束,唐喆学一脚刹车一脚油的穿行于车流之中,车开起来一顿一顿的,给副驾驶座上的秧客麟晃悠的有点晕车。他放下手机打开手套箱,翻出瓶风油精,搁鼻子底下熏着,可以稍稍压下点儿恶心劲儿。
“晕车就别玩手机了。”唐喆学叮嘱他的同时,扫了眼他的手机屏幕——游戏界面——不由好奇,“你还打手游啊?”
“唔。”
秧客麟闭眼闻风油精。这是林冬教他的,困了累了,抹风油精,晕车驱蚊,还是抹风油精。以前他没用过,结果用上就离不开了,买了一大盒拆开到处塞,车里办公室里随手就能摸出一瓶。
之前唐喆学被黄智伟硬拉着下载过某款国民级手游的客户端,注册完玩了没半小时就卸载了,主要是黄智伟嫌他手潮,骂的他脸上有点挂不住。有时候他也觉得自己该练练手,毕竟这玩意都成社交方式的重要组成部分了,替战友挡枪的机会千载难逢,可游戏里替队友挡一刀,立马成生死之交了。
“回头带带我,黄智伟说我是菜鸡。”
“呵,他自己还是只菜鸡呢。”
难得的,秧客麟直白的表述出对他人的评价,语气略显不屑。平时他很少和组里以外的同僚打交道,这也是林冬为什么一定要唐喆学带他出来走访的原因——干警察不和人打交道天天抱着电脑手机哪成?别回头真窝办公室里长出蘑菇了。
听闻黄智伟的技术被嘲,唐喆学略感意外:“他不是挺强的么?他老婆就是打游戏打出来的。”
“上官芸菲啊,她技术不错。”秧客麟和自家副队的对话完全不在一个次元里,语气大有独孤求败之感:“之前我黑局里内网让她发现了,我俩在内网里打了一架,我赢了,她也没输,她强行把咱办公室的局域网断了,导致我的攻击发不出去。”
“……”
将将卡住半个白眼,唐喆学心说怪不得那次办公室断网之后,技术部的侯处把我家组长拎去单独训话了一下午,合辙是你小子惹的祸。要说这帮技术员切磋技术可够玄幻的,也就人侯处大事化小,不然捅到局长那去,这俩全都吃不了兜着走。
虽然知道林冬肯定训斥过了,但作为副队,唐喆学坚信自己有必要再把警告重复一遍:“以后可不能这么干了啊,警情处理分秒必争,你们切磋技术可以,但不能殃及池鱼,知道不知道?”
侧头看了唐喆学一眼,秧客麟没再辩解。也不问问他黑内网是因为什么,没领导的授意,他扛这份雷干嘛?不过,嗨,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组长让干嘛就干嘛呗。
没听到回应,唐喆学心酸感慨——这届组员不好带呀,看看,我说话一点不管用,都跟组长说别老当着组员“二吉二吉”的喊我了,立不起官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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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开进东湖分局院里,唐喆学停好车下来,带秧客麟往刑侦队的办公室走去。曾经他就是从这儿出去的,一晃两年多了,一切还是老样子。进出办公楼的人里有认出他的,笑着打招呼,却没多余的时间驻足忆往昔。
刚出电梯,就听到他前任上司史玉光同志的吼声响彻楼道:“收网!现在收网能撬出真话来?证据固定住了?涉案人员全都纳入视线了?急功近利!照你们这么办案子,那大街上随便拽一个人都他妈能当警察了!”
咚咚!
唐喆学象征性的敲了敲会议室敞开的大门。史玉光回头的同时,脸上的怒意被惊讶所取代:“呦!你小子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