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定谔爱情
“我人生地不熟的,你说了算。”闻岁闻岁懒洋洋伸了个懒腰。
“我们请你吃饭吧?本来是来看哥哥的,还耽误你时间。”胖墩笑了笑,“我知道西湖旁边有家店特别好吃,晚上还可以放荷灯。”
单独约会是不可能了,闻岁叹了口气:“行,都可以。”
原本想着能跟男朋友腻歪一晚上,现在围绕着十几个千瓦灯泡,显然幻想破灭。
不过等尝到传说中地道的本地菜,美食下肚,闻岁心情终于畅快了些。
来之前就随便吃了点,倒不是特别饿,但扛不住江暗时不时地往他碗里夹菜。
来一样,吃一口,跟流水线工程似的。
大概是平时江暗都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突然这么贴心,看呆了众人。
嘴里的饭都不香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对秀恩爱的小情侣。
旁边的人看不下去,吐槽说:“江神你对弟弟是不是太溺爱了点儿,你女朋友看了不生气?”
“不生气。”江暗说着,又盛了一碗汤,送到人面前。
“嫂子和弟媳都挺惨的,还好是兄弟,不然这不得闹翻天。”那人回道。
闻岁听笑了,懒洋洋喝了口汤,故意说:“是吧,我也这么觉得,以前我还吃过嫂子的醋。”
饭桌上挡在长长的桌布,他感觉到手心被很轻地捏了一下,**似的。
闻岁表面上仍然跟那帮人插科打诨,手指倒是缓慢地勾了回去,一下一下地磨蹭着对方的掌心。
突然就体会到了偷情的快乐,就这么在众人眼皮子底下,两人的手交缠着,吃完了一整顿饭。
晚上的西湖蒙上了一层很淡的月色,他们走到放荷灯指定的地点,挨个在在纸条上写下愿望。
闻岁一口气买了三盏,正一笔一画地写着,感觉到旁边的视线落过来,他伸手挡住对方的眼:“不许看,看了就不灵了。”
“这么迷信。”江暗把脑袋转过去,点了点手上的纸条,“你不想看看我的?”
闻岁心都被勾了起来,又想到方才说的话:“看了就不灵了。”
“行,那就不看。”江暗卷着那张纸条,塞进荷灯。
胖墩拿着打火机点灯,笑着说:“有什么灵不灵的,我就可以大胆说,我写了这次拿第一。”
长发女生挤兑道:“那必然不可能,果然说出来就不灵了。”
这话惹得大家哈哈大笑,纷纷把自己的愿望藏了个严实。
花花绿绿的荷灯被点燃,顺着水流飘散出去,逐渐散落到四面八方。
闻岁在心里重复着刚才写下的三个愿望:
希望江暗每一天都比昨天更快乐
希望爸妈能多分一点时间爱闻岁
希望闻岁江暗长长久久永不分离
他盯着自己放下去的那几盏,和江暗的那盏若有似无地碰在一起,晃晃荡荡地散到了很远的地方。
他凑过去,低声跟江暗咬耳朵:“你看咱俩的灯,被风这么一吹,都吹不散,是不是注定是缘分?”
江暗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笑着说:“嗯,只是你放这么多灯,就这么贪心?”
“愿望嘛,能实现一个都是赚的。”闻岁撇了撇唇,吐出的气在微凉的夜里飘散成雾。
江暗很轻地抓住他的手,笃定说:“都会实现的,相信我。”
他纸条上写下的话再简单不过:希望岁岁所有愿望都能实现
闻岁瞳孔亮了一瞬,心有灵犀似的,他好像猜到了那张字条上的内容大概是跟自己相关。
手指缓慢地嵌入他的指缝,变成了十指相扣。旁边的人都顾着放灯拍照,他们就这么拉着,直到那几盏灯飘到看不见的远处才收回视线。
夜晚风大,闻岁吸了吸鼻子说:“回去了吧,你感冒才好,别吹风。”
江暗嗯了一声,转过身跟其他人打招呼:“你们还玩吗?我们准备回去。”
第二天早上还要集训,大家也没多停留,闹嚷嚷地打车重新回了酒店。
再次看到那扇门,闻岁那股好不容易消散地社死感又涌了上来,进了门就坐在床边上,不发一语。
江暗慢吞吞过去,垂眸看他:“你什么时候回?”
“明天晚上的机票。”闻岁抬手揉了揉耳朵,不自在说,“就呆一天,如果你白天很忙,不用管我。”
“所以,真就是特地过来查岗的?就这么不放心。”
“你烦不烦,这事儿能不能翻篇了?迅速立刻马上,从你脑子里删除。”
江暗忍不住弯腰亲了他一口:“非常欢迎闻岁岁过来检查,结果还满意吗?”
闻岁磨了磨牙,伸手掐他的大腿,一字一顿:“你就是想看我笑话,我那会儿是在吃醋,满意了?开心了?高兴得是不是想要下楼绕着西湖跑上三圈?”
江暗嘶了一声,倒是站在原地没动:“好凶,刚刚在大家面前这么乖,扭头就翻脸不认人。”
“这不是秋后算账么?谁让你说我是你从小一起长大的童养媳?”闻岁瞪他,“我是男的,不是你媳妇儿。”
“那我是你媳妇儿。”江暗对于这种称谓毫不在意,“我当你童养媳。”
闻岁简直被他的厚脸皮震惊,把人推到一边,胡乱从背包里拿睡衣往浴室走:“我去洗澡,别跟过来。”
还是这么容易害羞,江暗笑着坐回旁边的椅子里,慢悠悠地看着集训群里的讨论。
无非是江暗有个很帅的弟弟,顺带配上一张模模糊糊的照片,欢迎大家明天前来围观云云,相当招蜂引蝶。
他在群里回了一句:别看了,有对象
闻岁擦着头发出来,表情仍然是进去时候那股绷着的模样,只是弯腰找出吹风机插上,默默吹头。
江暗走过去,用手指碰了碰他发烫的脸颊,揶揄说:“小嫂子今天怎么不穿我睡衣了?”
“你闭嘴……”闻岁拿吹风对着他脑袋一阵乱吹,语气幽怨,“明明知道原因,逗我很开心很有意思是吧?”
江暗笑着把头发胡乱理了理,坦然说:“是啊,看到你就高兴。”
实在是被拿捏了太多笑柄,闻岁把吹风往桌面上一放,一本正经问:“请问,这酒店还有多余的房吗?反正人也看了,岗也查了,我想找个地儿自己睡。”
“没有,都被集训队包场了。”江暗眯了眯眼睛,“一米八的床都不够你折腾?”
“够折腾,我就是单纯不想跟你睡,怎么着?”
某人抬着下巴逗他,叫你笑我抓奸,叫你瞎喊童养媳,叫你调侃我穿睡衣,闻岁岁相当记仇。
江暗笃定他不会乱跑,拿着自己的睡衣往浴室走:“那你睡床,我睡沙发。”
闻岁哼了一声,懒洋洋往沙发上一躺,滑动着手机:“别啊,你明天还要训练,我睡沙发就行。”
江暗看了他一眼,转身进了雾气缭绕的浴室。
闻岁冲着他无声做了个鬼脸,随手点开游戏,打了把王者。
刚把对方的水晶爆了,就看着江暗穿着浴袍出来,骚里骚气的,连带子都没好好系着,感觉一勾就能散落在地上。
闻岁迅速翻了个身,背对着人,闷声闷气说:“关灯,睡觉。”
铁了心打算跟这沙发死扛到底,睡一晚上倒也没什么大不了,就是布料好硬,膈得慌。
“好不容易见一面,真要跟我分开睡?”江暗站在他身后,淡淡发问。
“是啊,我乐意,我高兴。”闻岁脸被粗糙的布艺沙发磨了一下,生疼。
他艰难换了个姿势,半闭着眼在心里骂骂咧咧,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下滑进来一只手,牢牢握住了腰身。
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整个人就被用力拦腰抱起,视线虚晃了一秒,然后被扔在了床上。
闻岁脑子嗡嗡,艰难地用手肘撑着床铺,盯着人不可置信道:“我操,你他妈的……还用强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