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人所难
翁施一口咬下西瓜瓤,他切的西瓜也很原汁原味呀,甜滋滋的,很是解腻呢。
宋科长真讨厌,就是要找他的茬!
翁施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他到底又怎么得罪宋科长了。
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他和宋科长都睡过一觉了,宋科长怎么不对他好,反而对他坏了呢?
唉,不愧是宋科长,可真是个特立独行的Alpha呀。
翁施越琢磨心里越不是滋味,自从宋科长要他负责以来,他表现可积极了,每天一到局里就吭哧吭哧打扫卫生,午饭给宋科长变着法儿做好吃的,还常常给宋老师买西瓜吃,他够负责了呀!
像我这么有责任心的Beta,真是罕见呢!
翁施托着下巴,长叹了一口气。
宋尧从鉴证室出来,瞧见一个长吁短叹的呆瓜,于是把一沓文件卷成筒,在翁施脑袋上敲了一下:“又偷懒。”
翁施“哎哟”一声,中气十足地反驳:“我才没偷懒,刚做了三个小时的鉴定,我也要休息休息的。”
说他偷懒相当于侮辱他的人格,宋科长真是可恶,可恶可恶!
“复印一份,”宋尧把文件扔给他,“原件给档案室送去。”
“我不去,”翁施也是有脾气的,往桌上一趴,瘪嘴说,“反正你都说我偷懒了。”
那他就光明正大地偷会儿懒,气死宋科长。
“行,我自己去,”宋尧瞥了他一眼,慢悠悠地说,“刚好卓致文今儿过来调份文件。”
翁施立即坐直身体,双眼瞪大如铜铃。
什么?卓科长来了?!不行不行,坚决不能让两位科长单独相处,虽然宋科长现在对卓科长没意思,但卓科长始终贼心不死,万一哪天被卓科长得逞,俩人看对眼了怎么办?
必须把科长之家扼杀在苗头里。
“我去我去!”翁施举高双手,“我最喜欢送文件了!让我去吧!”
宋尧勾唇轻笑:“不休息了?”
翁施挺胸昂首,握拳道:“劳动就是最好的休息,咱们工人有力量!”
宋科长看着翁施屁颠颠跑出去的背影,扬起的嘴角简直压不下来,心头不免得意洋洋。
——看来这小呆瓜是真喜欢我啊。
宋科长信心满满,对呆头呆脑的小徒弟志在必得,但小徒弟情爱这窍只开了一半,另一半愣是冥顽不化。
究竟怎么才能把这呆子领回家,宋科长垂下眼眸,抬手摸了摸喉结。
他已经暗示的够明显了,偏偏翁施这呆子就是不领会他的意思,宋尧真是发愁。
这时手机一震,是卓致文发来的消息——阿尧,人家今天来市局干活活啦,晚上人家想和你一起干个饭饭,再干干你就最好啦!
宋科长若有所思地看着这条短信,而后眉梢一挑,露出了一个胜券在握的笑容。
档案室里,卓致文热泪盈眶,牵着翁施的手:“小翁,我的好孩子,我们分别多久没见了?”
翁施挠挠脖子:“……好像不到十天?”
明明上周一的警运会才见过面呀。
卓科长用力眨眼,用力到整张脸都变形了,总算挤出了两滴眼泪:“自从我和你爸爸宋尧离了婚,你被判给了你爸爸,我们见一面真是不容易……”
翁施立即炸毛了:“卓科长,你、你别胡说呀!”
“孩子是一个家庭最好的粘合剂,”卓科长言辞恳切、声泪俱下,“你去劝劝你爸爸,让我和他复婚吧,我们一家三口,从此以后再也不分离。”
翁施义正言辞,一板一眼地说:“卓科长,我是不可能同意你和我爸爸——呸呸呸!和宋科长复婚的……呸呸呸!你们根本就没结过婚,都是你瞎说的!”
卓致文哼了一声,讪讪甩开翁施的手:“小翁,你和阿尧学坏了,一点儿都不好玩了。”
他眨眨眼,又掉了两滴豆大的眼泪,背对着翁施在台式电脑前坐下。
翁施慌了,急得抓耳挠腮。
卓科长怎么还真哭了呢?难道是我刚才语气太强硬了,吓到了卓科长?
卓科长真是个脆弱的Omega科长呀。
翁施抽了两张纸巾递给他,他没有安慰漂亮Omega的经验,有些语无伦次:“卓科长,你不要伤心了,我不是故意说你瞎说的,虽然你的确是瞎说……啊我的意思是我们是情敌,但我们是公平竞争的,虽然我希望你竞争不过我,但你也是有机会的……”
卓科长垂着头,肩膀上下耸动,哭得好伤心。
翁施又懊又恼,气自己嘴笨不会说话,安慰说:“卓科长,我不说话了,你别太伤心了,还要干活儿呢,你要是活儿没干完,你回去肯定要被你领导骂的,那多不好呀……”
“噗——”卓致文忍不住了,趴在桌上边笑边捶桌,“哈哈哈哈哈——小翁啊,你别跟着阿尧那老狗逼了,你来跟我吧哈哈哈哈哈哈……”
“……”翁施在心里狠狠抽了自己两个耳光,又被甩了。
这两个科长都是坏东西,一个赛过一个的坏!
卓致文笑够了,抬起头说:“我刚眼药水滴多了,怎么样?效果不错吧?”
翁施撇撇嘴:“我不和你讲话了,我走了。”
“你帮我和阿尧带句话,”卓科长一只手托着腮,朝翁施风情万种地抛了个媚眼儿,“让他给我回消息哦,我发现了一家新的泰式餐厅,特别想和他实践实践。”
翁施“哦”了一声,揪着衣角说:“知道了。”
卓致文又补充道:“我还学了几个泰式新姿势,也特别想和他实践实践哟~”
泰式姿势?太奔放了吧!
简直是比骑大马还奔放!
翁施面红耳赤,双手捂着耳朵,大声嚷嚷:“没听见没听见!”
一路狂奔回物证科,翁施气喘吁吁。
“跑什么?有鬼追你啊?”宋尧放下手里的专业书。
“比鬼还可怕。”翁施哭丧着脸,咕嘟嘟喝了一大口水。
宋尧继续看书。
“宋老师,”翁施吸吸鼻子,“我刚才见到卓科长了。”
宋科长“嗯”了一声:“他让你给我带话了吗?”
“带了,”虽然很不情愿,但翁施还是得帮卓科长把话传到,“卓科长想约你晚上去泰式餐厅。”
还想用泰式姿势强奸你。
“知道了。”宋科长面色凝重,抬手揉了揉眉心,样子看起来疲惫极了。
翁施担忧地问:“怎么了?”
“有点烦,不知道该怎么办。”宋尧说。
翁施抿了抿嘴唇,对宋科长负责不仅仅是给他做饭打扫卫生,更要做他的小小解语花,为他排忧解愁。
于是自诩小小解语花的翁施搬了马扎,坐到宋科长脚边:“怎么啦,你和我说说呗。”
宋尧垂眸看他一眼,眼神里包含无奈和烦忧。
这个眼神深深触动了翁施,他把手搭在宋科长膝盖上:“有什么我能帮忙的,我一定会帮你的。”
宋科长叹了一口气,说道:“致文他这么多年,一直对我穷追不舍,我怎么拒绝都无济于事。”
致文?
翁施心里酸溜溜的,怎么突然叫的这么亲亲热热了。
“那你不是不喜欢卓科长吗,”翁施低下头,“这也是强求不来的呀,强人所难怎么行呢。”
就像我喜欢你,你不喜欢我,我也不能够强求你。
“他今天提出要去我家,他的要求已经越来越过分了,”宋尧叹息,“再这样下去,我担心他的行为会越来越偏激,很可能会伤害我。”
确实如此,卓科长已经不止一次表达过想要将宋科长绑起来强制这样那样了。
翁施十分担忧,张着嘴问:“那怎么办呢?”
“如果有个人能贴身保护我就好了。”宋科长一手托腮,另一手扶额,模样十分柔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