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人所难
有回谢局给他介绍了个小男朋友,两人吃饭看电影处了一星期,据说处的挺融洽。
谢局问你对宋尧感觉怎么样啊,小男友羞答答地说还不错,可以有进一步的发展了,比如肉体上的激情碰撞。
然而没过几天,小男友突然找到谢局,抱怨说宋尧失踪三天两夜了,会不会是被歹徒报复割喉了。
当时宋尧刚忙完一个案子,两宿没合眼,在鉴证室里打了个地铺倒头就睡,比狗还邋遢。
谢局问:“人小河就在大厅等着你呢,担心死你了,你赶紧出去见见。”
宋尧眼也不睁:“让小河自己汇入大河向东流吧,老子要睡觉。”
谢局拍了他一巴掌:“出去见个面能把你咋了!人家还盼着和你进行肉体的激情碰撞!”
“碰不动了,”宋尧翻了个面,“我他妈累的连撒尿的力气都没有,爱碰谁碰谁去,别觊觎我高贵的胯下。”
他高贵的胯下正“人”字型张着,两秒后打起了呼噜。
谢局当场发誓,此生要是再给宋尧介绍对象,他就是世上独一份的大傻逼。
那天下午,宋科长拥有“高贵的胯下”传遍了整个市局,大伙儿给他起了个花名,叫“金胯”,那玩意儿叫“金鸡”;宋科长撒尿就是金鸡放水,宋科长洗澡就是金鸡入浴,宋科长那爱马仕皮带就是金鸡脑袋上的皇冠。
宋尧草草冲了个凉水澡,腰上裹了条浴巾就出来了,回来在走廊上撞见风风火火的小勤。
“宋科长?”小勤盯着他腰上的浴巾,绝望地说,“你洗完啦?”
他那目光过于赤裸,仿佛要穿透浴巾一般犀利,宋尧警惕地问:“干嘛?这儿可是市局,你他妈要敢违法犯罪,我当场把你拘了。”
“金鸡还没看呢!”小勤哀嚎。
“操!”宋尧踹了他一脚,“你们搞起来的这种低俗活动能不能赶紧取缔了,我迟早给谢局打小报告。”
小勤嬉皮笑脸:“哎!这活动就是谢局发起的!”
宋尧和小勤插科打诨了一阵,大大咧咧地进了物证科。
“还没回呢?”宋尧瞧见翁施还在办公室里,也没有丝毫不自然,一手插着腰,一手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对了,前台可以借伞借雨衣,我看这雨没那么快停。”
翁施抱着猫,盯着半裸的宋尧,表情有些僵硬。
“我操!怎么这么烫!”宋尧原地跳了一下,浴巾也随之上下抖动,“你帮我接的热水啊?”
翁施狠狠咽了咽口水。
宋科长,发育真好啊……
翁施脑子里跳出来昨晚看到的一条新闻:麦浪鸡炸鸡店的鸡添加了大量激素,使得鸡看起来更加雄伟。
而麦浪鸡的激素鸡,都比不上宋科长雄伟。
怪不得叫赏金鸡呢。
第7章 笑眯眯
一点小尴尬,一点小害羞,一点小羡慕,一点小嫉妒在翁施心中蔓延。
不愧是Alpha啊,真好。
翁施不由自主地咂咂嘴,又吸了吸鼻子嗅嗅,宋科长的信息素可真好闻。
这种味道并不常见,闻着像是烈火灼烧却又没有完全烧透的木头,有一种极其浅淡的焦香,并不呛人,反而还有一丝植物独有的浸润。
作为一个Beta,翁施对信息素并不敏感,但他觉着宋尧的味道他很喜欢,闻得他莫名有几分臊,耳根子烫烫的。
花猫跳下地跑走了,翁施的目光划过宋科长锋利的下颌线、凸起的喉结、精壮的胸膛、结实的腹肌,又忍不住在他浴巾下的那个地方流连,再低头瞧瞧自己,对比之下不禁自惭形秽,不得不承认有些人确实赢在了起跑线上。
“寒门难出贵子,”翁施悲从中来,有感而发,“Beta难出麦浪鸡。”
“你嘟囔什么玩意儿?”
宋尧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小呆瓜窝在角落里,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表情很是精彩,还嘀嘀咕咕,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倒是很坦然,警局里都是大老爷们儿,没那么多讲究,出完任务回来一块儿光屁股洗澡也是常有的事。
“宋老师,”翁施问,“你知道麦浪鸡吗?”
“知道啊,”宋尧回答,“不就刚被查封的那家炸鸡店吗,那激素鸡味道还挺不错,我以前经常吃。”
原来是吃哪儿补哪儿。
“你知道还有哪里有打了激素的鸡吗?”翁施悲怆地问。
“怎么?”宋尧调侃,“你想带队去查封啊?这可不是咱业务范围。”
翁施摇摇头:“我也想吃。”
他才二十三岁,加把劲还能发育发育。
“……这就是你人民警察的觉悟是吧?”
宋尧摘了浴巾,翁施立即闭上眼,眼皮扒开一条缝偷瞄,想象中雄鸡高歌虎虎生威的场面并没有出现,原来宋科长里边已经穿上了贴身四角内裤。
翁施揉揉脸颊,还有点儿失望是怎么回事。
宋尧从柜子里翻出一条五分运动裤,利索地套上。
“宋老师,你喜欢和别人一起上厕所吗?”翁施又问。
宋尧边擦头发边说:“一起上厕所,小学生啊?”
翁施瘪瘪嘴:“我要是你,我天天找人一块儿上厕所。”
拥有如此雄厚的资本却不炫耀,宋科长可真是低调,真有思想觉悟,不愧是天天捧着《榜样的力量》学习的人。
“……发烧了?怎么尽说胡话?”
宋尧脑袋上顶着毛巾,光着上身走到翁施身前,俯身用手背探翁施的额头。
Alpha的味道扑面而来,翁施瞬间浑身一激灵,下意识屏住呼吸。
宋尧说:“不发热啊,怎么脸这么红?”
翁施眨眨眼,宋科长的脸离他很近,发梢上的水珠“啪”一下砸在他鼻尖上。
宋科长真英俊,鼻梁真挺,眉骨生的也很好,眼窝却并不那么深,这让他轮廓分明的脸颊看起来并不凌厉,反而有种温柔可亲的感觉。
他耳朵上怎么有个小洞?原来宋科长还有耳洞呀……
翁施真是想不通,这样俊朗干净的宋科长怎么会相亲失败呢?
“傻了?”宋尧见他双眼呆滞、面红耳赤,“撒癔症了?”
翁施摇摇头,难为情地说:“宋老师,AB授受不亲。你靠我这么近,我头昏。”
“你个Beta昏个屁!”宋尧嗤了一声,把脑袋上盖着的毛巾扔到翁施脸上。
毛巾上全是宋尧的味道,翁施被砸了个正着,耳朵里“轰”一声响,后颈忽然一阵刺痛。
自从他十六岁被摘除腺体成为Beta后,再也没出现过这种情况了,究竟怎么回事啊!
翁施立即掀了毛巾,从抽屉里翻出一小瓶风油精,拧开盖子深深吸了一口,薄荷味直冲脑仁,这才觉着舒服了些。
宋尧嘴角抽抽两下,这呆子这么嫌弃他?
他抬起胳膊闻了闻自个儿,刚洗完澡,香的很,不臭啊。
翁施趁着宋尧不注意,把那条毛巾卷巴卷巴塞进了背包里。
“你带条毛巾回来干嘛?”王明哲问。
翁施盘腿坐在床上,表情庄重虔诚,毛巾摊在面前。
“我研究一下。”
“研究什么?”王明哲被勾起了好奇心,凑过来问。
翁施说:“你闻闻,闻见什么味道没?”
王明哲鼻尖凑近毛巾,狐疑地嗅了两下:“洗发水味儿。”
“没了?”翁施眨眼。
王明哲又闻了闻,忽然了然地一拍手掌:“啧!”
翁施惊喜地说:“你也闻见了是不是?”
原来并不是他一个Beta对宋科长的信息素有反应,看来他还是一个正常的Beta。
“还是生姜洗发水,”王明哲同情地望向翁施的头顶,“哥瞅着你最近是秃噜不少,看来物证科工作压力是大。”
翁施绝望地仰面躺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