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人所难
翁施被浓烈的信息素轰炸的脑中炸开一片白光,他心跳快到了极点,有什么东西仿佛要冲破胸膛汹涌而出。
宋尧的吻比平时更加急切,翁施觉得整个人都是濡湿的,也不知道是被浴室里的水汽晕湿,还是被这个极富侵略性的吻打湿了。
他像一片被露水拍打的花瓣,承载不住如此猛烈的进攻,而后花瓣变得越来越软、越来越软,到最后翁施觉得自己也被浸透成了一滩水。
宋尧恋恋不舍地舔了舔他的唇珠,恋恋不舍地撤出,在翁施唇角勾出暧昧的银丝。
翁施胸膛剧烈起伏,喘着气:“宋老师,我的嘴唇是不是流血了。”
宋尧微凉的手掌扣紧他的后腰,指尖顺着睡裤宽松的边沿一点点往下试探。
“我摸摸。”
翁施浑身发抖,把脸埋在宋尧肩窝,边摇头边呜咽着说:“肯定是流血了,被你咬的,是流血了……”
宋尧的指尖像一只捣乱的蝴蝶,触碰到一片柔软,而后逡巡着找到了最娇艳欲滴的那朵花。
“没有流血,”他嗓音喑哑,眸光中闪烁着毫不掩饰的情欲,“是流水了。”
第82章 睡着了吗
月光透过落进卧室,洒下一地皎洁。窗户开了一条缝,夜风拂动窗帘一角,吹得人心神摇曳。
翁施平躺在床上,棉被下的手脚绷直,双眼紧闭,看起来仿佛已经陷入了深眠,但止不住颤抖的乌黑睫毛和急促的呼吸还是泄露了他的青涩。
忽然,床铺另外半边塌陷,带着水汽的热意涌来,被子被掀开,一副温热身躯躺了进来。
翁施十指紧贴大腿,在头晕目眩的信息素包裹下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宋科长洗完澡了,他会不会抱我?会吗?
明明是他期盼已久的事,到了这一刻还是会慌张,心怦怦跳,连掌心都渗出了汗。
紧张和期待一并攫紧心头,翁施不敢发出声音,不敢动,连呼吸都觉得太重。
宋尧安静地躺下,把床头灯的亮度调到最低。
翁施舌尖抵着上颚——就这么睡觉了吗?什么都不做吗?
不做也好,总觉得和宋科长还没有到这一步……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一丝莫名的失落从胸膛中升起。
他自以为将情绪掩饰的天衣无缝,但他不知道此刻他的睫毛颤抖的多么剧烈,像被雨水敲湿的花瓣。
宋尧将他的紧张尽收眼底,侧着身支着脑袋,悄无声息地看了他小半晌。
翁施尽管闭着眼,也能感觉到灼热的视线正投射在他脸上,湿热的鼻息若有似无地从他鼻尖扫过。
宋尧低低笑了一声:“睡了吗?”
这声低笑像一把小锤子,轻轻地、轻轻在翁施心口敲了一下,敲得他整个胸膛都在震动。
——我该怎么回答?我睡了还是没有睡?
翁施抿紧嘴唇,被窝下的掌心一阵阵发烫。
宋尧有心使坏,尚未完全吹干的发梢甩了甩,细碎的水珠掉在翁施乌黑的睫毛上,更像花瓣了。
翁施好痒,但忍着没有睁开眼。
宋尧又对着花瓣吹了吹气,手掌隔着被子扣住翁施的腰:“都睡着了,怎么还脸红?”
明明隔着并不单薄的柔软绒被,他掌心灼热的温度还是传到了翁施腰侧,把翁施烫化了。
好热好热,脸蛋好烫,睫毛还痒痒的,怎么装,装不下去了。
也许翁施本来就没有打算好好装睡,他睁开双眼,被窝里钻出两只手掌,先是揉了揉眼睛,又拍了拍脸颊:“是不是回温了,怎么这么热。”
他的双眼像被皎白的月光浸润了,看起来湿漉漉的,黑葡萄似的,像宋尧从前养的小白狗,能撒娇,爱黏人,有时候机灵,大部分时候很呆。
宋尧眼也不眨,细细打量他,目光从他的眼尾游移到绯红的耳垂,又落到紧抿的嘴唇。
他的目光仿若带着热度,翁施只觉得他视线所及之处,泛起一阵阵的热流。
翁施遭不住这样的凝视,双手捂住脸:“别看我呀。”
尾音上扬,像一片轻飘飘的羽毛,明明没什么重量,飘进宋尧心里却激起轩然大波。
宋尧也觉得热,从骨头里往外渗的那种热,热得他心尖又软又酥。
他凑近翁施,亲一下他的手背,翁施指尖一抖,十指夹的更紧,整张脸埋在掌心下。
宋尧笑出了声,又低下头,顺着翁施的手指,从骨节到指尖、一根根地啄吻。
蓬松的绒被下鼓起一个小包——是翁施屈起了双腿,好像借此就能掩盖身体奇异的变化。
“不睡了?”宋尧接着去亲吻他的手腕,“好巧,我也睡不着,热的厉害。”
第83章 辛苦了喔
翁施总算知道了什么叫“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
这他妈哭得眼睛都张不开了,看不见天看不见地,谁他妈还能知道天地为何物啊!
上回宋尧还记挂着翁施是第一次,加上喝醉了不太清醒,多少还是收敛了点儿。这回他是一点儿不省力气,光吃瓜还不够,还要把这瓜翻来覆去、覆去翻来地折腾。
翁施好几回觉得自己不行了,嗓子哭哑了,满脸眼泪地求饶说不要了。宋尧亲掉他的眼泪,上边的表情十分温柔怜惜,下边撞他的动作却一下比一下重。
后来翁施实在受不住了,手和嘴都用上了,宋科长却还是不满足。翁施被按在地毯上,连脚趾头都在滴着汗泛着红,边挠宋尧后背边说语无伦次地说:“呜呜呜……我要报警……我打110,把你抓起来呜呜……”
宋尧把手机塞到他手里,坏笑着说:“行啊,现在就打,让别人听听我们家小翁有多爽,嗯?”
翁施被折腾的几乎脱力,到后来连“呜呜”的力气都没了,浑身就和被散架重组了似的。
等到宋尧餍足,天边已经泛起了朦胧的一层白光。
清理完毕,他抱着翁施回到床上,撑着胳膊,安安静静地看翁施睡着的样子,心头竟然涌起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定感。
其实宋尧长大后,对“家”一直没有很强的概念。
他常常出差去各种地方,少则三四天,多则两三个月,住过一线城市的豪华酒店,也住过穷乡僻壤的招待所,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差别。抵达一个目的地之前,那边的招待人员通常会问他对住宿有什么要求,宋尧的回答是他都行。
这话不是客套,他真的住哪儿都行,睡个觉罢了,都一样。
就连现在这个地段昂贵、价格不菲的房子,对他来说也并没有太大的意义。
市局都说宋科长干起活儿来不要命,常常加班到深夜,凑合凑合就在办公室睡了。其实宋尧一直不敢承认,他只是不喜欢一个人回到家后那种空空落落的感觉,在单位好歹二十四小时都能找着人,能和他说说话、逗逗嘴,解解闷。
如果家仅仅是个空壳,那这个家就没有任何意义。
宋尧勾唇微笑,指尖轻轻拨了拨翁施的鬓发。
是这个小呆瓜,赋予了这个房子家的意义。
极其微弱的天光透过窗帘缝隙,轻柔地亲吻翁施的面颊。他呼吸很重,眼尾还残留着情动的绯红,耳垂圆润的像珍珠。
也不知道是不是正在做梦,翁施咂咂嘴,侧脸蹭了蹭枕头,嘴里咕哝了一句什么。
宋尧耳朵贴近他:“说什么?”
“好讨厌,走开……”翁施嘟囔着扭了扭身子,在梦里宋科长还缠着他不放,抱怨一句还嫌不够,又瘪着嘴朝宋科长吹了一口气,“走开……”
声音越来越弱,最后化作了细微的鼾声。
宋尧低低笑出了声,小呆瓜刚才朝他吹的那一口气,像一阵极其轻柔的风,在他心口吹起了圈圈涟漪。
——都说落叶归根,那我归什么?
——归瓜吗?
宋尧垂头亲了亲翁施唇角,关掉亮了一夜的床头灯,搂着怀里的人,安心地闭上了双眼。
第二天翁施难得没在六点钟自然醒,他是被闹钟吵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