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兄弟成了个玩咖
我非常识趣儿,去其他房间玩我的游戏,不去打扰他的工作。
赵星这个会开了足足三个小时,等开完了,他发信息问我在哪儿,我回了他一句:“在书房看书。”
我没等多久,赵星就一瘸一拐地出现在了书房门口,看着像重病未愈的患者。
他的右手撑着门框,声音嘶哑:“中午想吃什么?”
我看了他一眼,又低头看自己手上的闲书,过了几秒钟,才说:“你随便定,我都可以。”
“吃烤鸭吧,你爱这个。”
赵星慢吞吞地走到了我的桌子边,找了个柔软的椅子坐下,顺手拿起了一本我放在书桌上的书,随意翻了几页,问:“今天不去上班?”
“研究院也没什么事,就不去了。”
赵星在我身边的存在感太高,我并不能专心致志地看书,室内安静了几十秒,赵星又问我:“见到狗了么?”
“拆了包狗粮给它,水也添了,”我翻了一页书,但其实一个字都没看进去,“你今天缓一缓,明天就把它送人吧,我这儿实在养不了狗。”
“好,都听你的。”赵星今天格外好说话的模样,他也不多话了,在我身边安安静静地坐了二十分钟,又撑起上身,一瘸一拐地走了。
第59章
赵星把狗送走了,又问我要不要猫,我摇了摇头,说:“我对养动物没有什么兴趣。”
赵星“哦”了一声,又问我:“那你有兴趣养孩子么?”
“没有。”我直截了当地拒绝,“你别折腾了。”
赵星抱着狗走了,我打了几盘游戏,反应过来,赵星是在尝试给我的身边塞个活物,宠物也好,孩子也好,都是传说中能增进感情的生物。
很多濒临分手或者已经分手的夫妻或者情侣,最后都是为了孩子,或者为了宠物,才选择了妥协和复合。而在无聊而乏味的生活中,共同见证一个生命的成长,或许对他们而言是唯一值得期待的事。
赵星的思路总体来说没什么问题,但不太适用于我。
这个世界对我而言是无趣的,我也并不想和任何人或者任何生物缔结亲密关系——赵星除外,因此这个策略可以宣布失败告终。
赵星并不气馁,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再接再厉,尝试了很多应该是婚姻咨询师给他提供的“挽回婚姻”的策略,但成效都不怎么样。
日子在赵星的不断努力和我的冷眼旁观中一日日度过,期间我试图找旧情人做快乐事,约好了时间和地点,人还没出房门,就收到了对方取消见面的短信,言辞非常恳切,理由非常充分,看着真不像是赵星用各种手段威胁他们写的。
这样的戏码重复到第三次的时候,我直接拨通了赵星的电话,我说:“纵使我们没离婚的时候,你都没有做到这个地步。”
赵星倒也没装傻,他只是说:“外面一些人不干不净的,我不放心。”
我没说“要不你给我找个干净的”这类的气话,我很清楚,我说了,赵星会照做。
但那样的话,我就把赵星这个人,踩到了泥地里了,实话实说,我不忍心。
我们两个走到今天这样的局面,有他的原因,也有我的原因,我虽然是个玩咖,但也不是不明是非,更不是心理变态。
我捏了捏眉心,直白地问他:“你大概还要犯多久的病?”
他倒也坦诚,回我一句:“你要是和我复婚,我立马恢复正常,什么病都没有。”
我嗤笑一声,说:“别开玩笑了,说正经的,你不让我和人约,我挺难受的。”
赵星问了个蠢问题:“我喂不饱你么?”
我反问他:“你觉得呢?”
赵星笑着骂了我一句“种马”,说:“等过了年,我不管你了,忍几天好不好?”
我从他这句话里,竟然看出了几分亲人似的宠溺,于是明知道他这是缓兵之计,还是说了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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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一天又一天地靠近,这座城市下了很大的雪,我裹着厚厚的羽绒服,抱着两个快递进了家门。
赵星穿着家居服,正在居家办公,他见我这副模样,停下了手上的工作,温声问我:“怎么不叫人帮你去取。”
“下班的路上顺手就捎回来了,”我把外套挂在了衣架上,摸到了剪刀拆了一个快递的包装,将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又挤了一点涂抹在手背上,“这个润滑油质量不错,刚好用得上。”
赵星站了起来,说:“我记得还剩很多。”
“那个不太好用,”我边说话,边用剪刀拆了第二个快递,“对肠道也不太好,你最近总坏肚子。”
“你塞进去的液体太多了。”赵星用很平静的语气说着很黄暴的话语,“不止是润滑剂的问题。”
我取出了快递箱里的药膏,递给了赵星,说:“谨遵医嘱,按时用药,最近我不会碰你。”
“你可以不碰别人么?”赵星特别坦荡地问。
“可以。”我回答得并不勉强,“反正也快过年了。”
赵星一下子抱紧了我,并不是一贯的强势的姿态,反倒是有几分依赖我的感觉:“明朗,谢谢你。”
我没说“不用谢”,事实上,我觉得我最近的表现,完全配得上他一声“谢谢”。
我没有找寻床伴,也没有时不时地怼他几句,我们大部分相处的时间在床上,小部分相处的时间在书房。
他做他的工作,我写的我的论文,称得上温馨和谐。
我的的确确在压抑着我的本性,照顾着他这个病患,遵循着过年后的约定。
这样的日子有些无聊,但也有些乐趣,偶尔,我会产生,或许这样下去也还不错的错觉。
赵星凑过来,主动亲吻我的嘴唇,我的身体很热情地回吻了过去,但脑子却清醒了过来——还是过不下去的,我对赵星抱有心结,抱有厌倦,我知道我厌倦的是他的身体,却找不到我的心结在哪里。
第60章
仿佛一眨眼,就到了快过年的时候,我收到了几百份过年的年礼,赵星更夸张,听他助理说,他收到的礼物堆满了三个库房。
实话实说,我觉得赵星同志,已经成了新一代的财阀,不过他自己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我过年前开玩笑地问他现在有多少钱,他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不过应该够花。”
临到年底,我过往的床伴和情人们纷纷发来慰问的消息,有钱的会快递一份礼物过来,没钱的会问我要不要去他家吃顿饭,人愿意给我包个饺子。
我会给他们逐个转账点钱,有钱的人少给点,没钱的人多给点,有人把钱退回给了我,但大部分人都收下了。
赵星特别有意思,他直接让助理代劳,每个过往的情人基本按照上床次数给予相对应的金钱和礼物,像资本家发放年终奖一样精准,等统计完他那边的情况了,又派他的助理来找我,意思是我可以报个名单给他,他一并处理了。
这不是他助理第一年干这样的事,他早就轻车熟路了,有一些我的旧情人,我可能都忘了他们的模样,但他还记得。
今天我想了想,还是说:“不用送了。”
“赵总已经准备好了生鲜礼盒,不送的话也很难处理。”赵星的助理很会说话,“年年都有这一份礼,断了也不合适,您的朋友或许会伤心的。”
“那你统计个数字,我把钱转给你,要么就不送了。”我的态度也很明确,“老张,你也知道,我和赵星已经离婚了。”
“这么多年的感情了,现在只是暂时让彼此有个冷静的空间,”张助理苦笑了一下,“我要是真让您出了这个钱,我的年终奖可以挂零了。”
我可以继续难为他,但又不忍心难为他,他家里两个孩子,哪儿都需要用钱,跟在赵星的身边虽然工资高,但活实在累,这么多年好歹有几分面子情,我又何必折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