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案本 上
贺予定了定神,立刻起身。
在这个诡异的清骊县,似乎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易北海,卢玉珠,庄志强失踪的女儿赵雪……他们全都来自于这里,清骊县像是有一张瞧不见的黑色巨网,网罗着各种命案,失踪事件,黑恶势力。
而他和谢清呈两个外乡客,在调查一些过去的蛛丝马迹时,不可能不被觉察发现。
说句实话,哪怕有人奉命来干掉他们,他都不会觉得奇怪,所以自打到了清骊县的地界,贺予的戒备心就非常高,哪怕是入睡了都还保持着十分的警惕。
是的,他不怕杀人也不怕见血,只要对方露出一点想要动手的苗头,那便正好是往他的枪口上撞。
——他心里有很多的病潮要宣泄。
那些罪犯如果要拿他们开刀,有了正当防卫的理由,他甚至能将他们开膛破肚,掏心挖肺。
贺予紧盯着那个还未发现他的红衣女人的身影,凝神屏息,慢慢地向之靠近……
他猩红病态的眸映着女人鬼祟的身影,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贺予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忽然——!
那个女人把手往后面一背,似乎打算掏出什么东西。
一时间,成康命案,广电塔命案,包括后来《审判》剧组的命案,一系列杀人不眨眼的情景都在贺予脑中闪过!
难道是枪?!
他在暗她在明,他动作比她更快。女人的手才刚一触到她腰后的那个坚硬的东西,就有一柄尖刀抵上了她的后背心。
贺予冰冷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别乱动。”
女人纤细的身子猛地一颤。
贺予的刀尖一点一点地沿着她的脊椎,滑到她藏在防风服底下的那只手旁。
“把东西放下。”
女人:“……”
贺予寒声重复,危逼更甚:“放下。”
女人开口了:“……看来我没得选择是吗?”
“你没得选择。”
片刻沉默。
这个女人像是自己也判断出了在这个状况下,自己除了听话之外,确实没有什么别的路可以走。
于是一声闷响,一样重物落了地。
只是天色太暗了,贺予并不能看清那到底是一样什么东西。但他现在也并不急着看。
“很好。现在,手举起来,转身。”他命令道。
“……”
“转过来。”
女人没有办法,依着贺予的要求,缓慢地回过身。夜色中,贺予看到一双非常熟悉的眼睛——他一定在某个地方与这双眼睛长久的对视过。
“把你的面纱摘下。”
“……”
“快点。”
远处传来几声深夜犬吠,成了这两个人在山村对峙时诡谲的背景。
女人用那双眼睛紧紧盯着贺予,然后缓慢地抬起手,抬到自己的防风面纱边,再然后——
她忽然反手一个擒拿格挡,力气大得惊人,用完全不是她这样体型的女人该有的力度推开了贺予的压制,接着一记鞭腿扫过,逼得贺予不得不瞬间拉开和她的距离。女人趁着这个机会往前跑去,而贺予暗骂一声,一把拽住她的斗篷袍角。
女人嘶哑地:“放开!”
贺予没有放手,袍角在两人的猛力拉扯之下被撕坏了,过大的力度让她的面庞露了出来。
饶是贺予心中有千万种猜想,再是淡定,不畏惧各种各样的凶手,但当朦胧的光线洒在那个女人脸上时,他还是一下子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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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病案本的角色穿越到古代会做什么?(本来只想随便写个古代版小剧场的,结果想着想着觉得来劲了,写着写着认真了……哎?这他妈不就是我爱的味道?!于是先当出个人设和脑洞给大家玩玩,不过要是高兴了,也许哪天会写个类似设定的古耽武侠,先记录一下人设,留个备案,一切都不一定哈哈哈哈哈)
谢清呈:虽然可以治病,但估计他更想当捕快,当的话一定会成为那种武力值很高的大捕快,就是各路盗匪都恨的要死的那种,他很会抓贼,尤其抓那种衣冠禽兽采花贼。因为谢清呈非常冷血,铁面无私,结下许多梁子,所以他不得不戴上面具办案杀人,把日常身份和大捕快身份切割开来,否则家人都会有杀身之祸。大捕快仇恨值过高,是黑(咳)道悬赏的第一正士。道上人人恨之入骨,许多奸佞和贪官污吏都想要他的性命,更有人扬言若大捕快有朝一日马失前蹄落入他们手中,定要将之抹布凌辱,不予解脱。
贺予:会的都是高科技的,估计什么技能都用不上。所以如果在古代,只能靠温文尔雅的人设卖笑为生了,不小心就会沦为鸭王,靠各位老爷和夫人包养,但他并不喜欢这样,觉得伪装卖笑很累,所以一旦钱赚够了,他就会跑路,寻觅真爱,然后不管对方答不答应,都要进行采花活动。当然,他也可能会成为那种古代黑恶势力的少主或帮主,卖笑温柔男子只不过是他闲来无聊切割出去的另一个身份罢了。
陈慢:当捕快,可可爱爱的那种亲民捕快。
谢雪:想当私塾老师,但如果穿越到不要女老师的封建朝代,她就会去悄悄当个女侠客。
第114章 我见过她
“卢玉珠?!”
出现在他面前的人,竟赫然是那个早就应该死在档案馆爆炸中的卢玉珠!!
怎么可能?
当时那场爆炸,是他和谢清呈亲身经历的,整个档案楼都被深埋的重重雷管夷为了平地,卢玉珠血肉之躯,怎么可能从那里面全须全尾地出来?
怔愣间,女人已趁机夺路而逃,她奔跑的速度也非常快,红色的裙袂在荒野间飘飘荡荡的,竟像一只回魂的鬼,很快就窜入荆棘乱木丛中,不见了。
贺予待要去追,忽见得卢玉珠落下来的东西——
那不是手枪,也不是任何的凶器。
那居然是一个厚厚的牛皮纸袋!
贺予原地怔了好一会儿,然后才谨慎地拾起那个厚牛皮袋子,往回走的路上,他遇到了披衣而出的谢清呈。
谢清呈:“怎么了?我听到外面有动静。”
贺予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全部,如果不是他亲眼所见,他怎么也不会相信卢玉珠居然还活着,而且还跟随着他们,来到了清骊县,然后深夜扒在农家的窗户上看他们。
他拿着牛皮纸袋,对眉头紧皱的谢清呈道:“进屋说吧。”
客房内。
谢清呈听完了全部事情经过也很震惊,他轻轻咳嗽着,然后问:“你确定你没有看错?”
“我没有看错。那就是卢玉珠的脸。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当时在档案馆,我和她交过手,我没有感觉到她当时的力气有这么大,和人拆招时的反应速度也没有这么快。”贺予说,“你没看见她后来逃跑的样子,就像一道鬼影,一下子就消失了。”
谢清呈缄默不言。
贺予:“这不是我的幻觉。”
谢清呈没置评价,他喝了口热水,面目被蒸汽熏染的有些模糊,过了一会儿他说:“你还记得当时在档案馆,卢玉珠和我们说过什么吗?”
“什么?”
谢清呈:“她说,她有个女儿。”
贺予怔了一下,随即醍醐灌顶:“这里是清骊县,也就是说——”
“刚才那个人,有可能是她那个没有再母女相认过的女儿。”
贺予:“这样一来倒也说得通了,小姑娘的速度和力道与她母亲并不相同,如果她自幼在清骊县农忙干活,东奔西跑,那么身体素质肯定也比卢玉珠要好很多。”
“明天再去细问一下吧。”谢清呈道,“仁恒中学没有查出什么线索,但卢玉珠前夫和她女儿,也是不能忽视的调查对象。”
贺予点了点头。
两个人的目光又落到了那个牛皮纸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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