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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案本 上

作者:肉包不吃肉 时间:2022-04-24 01:16:52 标签:年下 都市情缘 虐恋情深

  陈警官毕竟是警察,从来都只有他审别人,哪儿有别人一上来就审他?

  而且仔细一听,对方应该是个和自己差不多年龄的男性。这个时间点,出了这种事,还能和谢清呈待在一起的年轻男孩子,会是谁?

  陈慢一时也想不到,他也把那天那个相谈甚欢的饭友给忘了。

  他对贺予起了警戒和猜疑:“你又是谁。哪个朋友?谢哥朋友就那么几个,我应该都认识。”

  贺予笑了,眼睛望着猩红色的广电塔,这使得他的瞳色看上去有些深幽。

  他其实没必要自报家门,但他还是说了句:“我叫贺予。”

  “他没和我说起过你。”

  贺予神情未动,望着塔似乎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和谢清呈的交际圈确实没有多少的重合度。

  这个姓陈的……

  “贺予,怎么了?”背后的移门忽然被拉开,谢清呈站在那里。

  “…有个电话,我拿错了,就接了。”

  谢清呈:“谁的。”

  “陈慢。”

  谢清呈一听这名字就过去把手机从贺予手里拿过来了,转身去屋内接了电话。

  贺予沉默地站在原处看着。

  谢清呈是个很淡漠,不太容易对别人表现出兴趣和关心的人。除了谢雪,基本没有任何人能引起他的过度关注。

  但这个陈慢好像是个例外。

  贺予莫名的更不舒服了。

 

第37章 它撞死了他的父母

  “你朋友?”

  过了一会儿,谢清呈挂了电话进屋了。贺予就这么问道。

  谢清呈没打算和贺予多解释,估计贺予贵人多忘事,也早就把一饭之缘的陈慢给忘了,于是只简单道:“算是。”

  “他说刚结束工作要过来。”

  “我没允许。”

  谢清呈打发了陈慢,就把煮好的面条从厨房里端出来。他忙碌的时候贺公子在旁边大爷似的看着,也没上去帮忙的意思,只知道问陈慢的事。

  “他为什么这么主动找你。”

  “都说了是朋友。”

  “挺年轻的吧,几岁了?”

  “和你差不多。”

  “谢教授好多忘年交。”贺予说,“您就没有代沟吗?”

  “……”

  谢清呈觉得他莫名其妙,啪地把筷子一放,眼神冷下来:“你银河系警察?问那么宽,我的社交圈和你有什么关系。”

  贺予不语了。

  他确实没什么好说的,回过神之后他确实也觉得自己神经了,在意这些干什么。

  谢清呈把盖着溏心荷包蛋的一碗面推到贺予面前。

  “吃你的,我去给你爸打个电话。”

  此时此刻。

  沪大某教学楼一间办公室内,张勇蜷缩在办公室黑漆漆的角落里,办公室大门紧闭。

  大颗大颗的汗珠从他脑门上淌下来,他拿汗巾去擦,但汗巾都已经湿透了,几乎可以拧出水来。

  他的小猪绿豆眼一直紧盯着铁门的方向,这是外人想要进来唯一的入口。他已经盯了很久了,从王剑慷的尸体照片曝光时,他就知道下一个就是自己。

  毕竟拉去成康精神病院的那些生物实验,他也设计参与了,而且占有那些丧失了正常意识的女人,也成了这些男人在谈大事时,一种约定俗成的权色交易。

  精神病院的女人也有很漂亮的,有些甚至还是被他们骗进去治疗的沪大的学生,她们又乖,又听话,能激起很多男人的蹂躏欲,还很安全。

  不太有人会去关注她们的精神世界,把她们的话当回事,有些女人被折磨疯了,甚至是健忘的,回头他们对她做过的事都能忘的七七八八。

  怀了孕也没关系,他们和梁季成是多年的合作伙伴,梁季成很清楚该怎么处理,知道找那些嘴严的研究员把“罪证”处理干净。

  可是……

  可是这一切最早也不是他想做的啊!

  明明是那个老前辈唆使他,拿巨大的利益和性资源诱惑他,让他为他办事,说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兄弟,出了事,可以一起兜。

  成康精神病院被烈火付之一炬后,那男人还安慰过他们,说都处理干净了,最多查到梁季成那一层,其他的都是死无对证,让他们不要担心。

  可王剑慷突然就惨死了。

  他和其他一个兄弟的姓氏也被挂在了杀人视频上,后面跟着可怕的丢手绢游戏暗示。

  张勇看到广电塔时,刚刚从教学楼出来。他瞬间就吓得丢了三魂七魄,一边毫无头绪地狂奔,一边惊恐交加且不假思索地给“那个人”打了电话。

  电话通了。传入耳中的是非常悦耳的舒缓音乐声,隐约还有外籍按摩师在轻声询问力道的声音。

  他们的命都要没了。

  那个人却还在做SPA。

  “喂…喂!”张勇目眦欲裂,又恨又怕,他压低声音却压不了愤怒,更压不住恐惧。

  “喂!!”

  “哦。”对方笑了,“张主任啊。这么晚了,不睡觉,有什么事吗?”

  张勇气得脑血管都要崩了,嗓音也变得很扭曲:“你装什么!王剑慷死了!他死了!!你说成康的卫生都已经打扫干净了,让我们不要担心,现在这算怎么回事!!你说啊!”

  “嗯……舒服,肩膀那边再用力点儿。”那个人和按摩师用英文说了几句,又慢吞吞地对张勇道,“兄弟啊,成康的卫生是打扫干净了。但是狗那边死命嗅着不放人,非要闻地上的血腥味儿,都闻到咱们家门口来了,那你说该怎么办呢?”

  “我不管!你该去想办法!你拿走的利益最多,你……”

  可对方笑着打断了他:“张主任,这世上的事情,往往都是不公平的,您也是成年人了,怎么这个道理都还不明白呢?”

  张勇汗流浃背,他盯着手机,知道那个人不会再帮他了,甚至会害他。

  与虎谋皮,往往就是这样的结果。

  张勇抬头望着血红色的电视塔,如梦初醒一般,把可以追踪信号的手机扔到了树丛里,然后朝着教学楼方向狂奔而去。

  现在,他正瑟缩在其中一间办公室内。

  沪大的楼舍那么多,办公室和教室加起来,不说一万也有一千。

  他躲在里面,把带定位功能的智能表都摘了,应该就是安全的。只要躲过今晚,他就去自首。

  他想好了,他不能再有侥幸心理,自首也许还能获得减刑,不至于落得像王剑慷那样浑身赤裸着被活活勒死的结果……

  想到王剑慷的死法,张勇又是一阵战栗,他用力咽了口唾沫,江兰佩的身影仿佛就在他眼前晃动,红衣服红鞋的女鬼要来把他也带走。

  “呸!”他哆哆嗦嗦,小声地给自己一点勇气,“呸呸呸!想什么,没有鬼!这世上没有鬼!”

  可仿佛是为了推翻他的说法,忽然间——

  一声女人的轻笑在这个封闭的空间内响起:“嘻嘻……”

  张勇吓得猛跳而起,五官变形:“谁!谁?!!”

  又没有声音了。

  好像方才那轻轻的笑,是他产生的幻觉一般。

  张勇肥腻发汗的背脊紧贴着冰冷的墙面,他特意选的这个办公室,只有门,没有窗!办公室很小,甚至连个能藏人的柜子也没有!这个声音是哪里来的?张勇整个人汗湿得都像是从水里捞上来的活鱼,心脏都快从嘴里蹦出来。

  然后,就像一场杀人游戏里,必然带有仪式性的一个环节。

  歌声再一次响起了。

  “丢啊……丢啊……丢手绢……轻轻地放在,小朋友的后面,大家不要告诉他……”

  可他身上已经没有手机了啊!

  这个扁平的电子音,究竟是从哪里发出来的?哪里有手机?他怀着一线希望,安慰自己——是有人把手机忘在这个办公室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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