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羁
许亦北“嗯”一声。
老樊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怎么说:“那后面再说吧,反正这事儿也不急,你先回教室吧。”
许亦北扭头出去了。
进了教室,应行已经把他的书包放他课桌里了,朱斌第一个回头看他。
“许亦北,老樊跟你说了?”
应行看过来:“说什么?”
一模朱斌考了第三,前三名的事儿,他当然也知道。
许亦北说:“没什么,不重要。”反正他也不打算去。
朱斌讨了个没趣,回头不说了。
许亦北坐下来,转头,应行还在看他,忍不住说:“怎么啊,说了没事儿。”说完又盯着他眼睛看,再看看他脸颊,真感觉瘦了,压低声音,“操,骗子,给你续什么精力啊,昨晚肯定还是没睡几小时。”
应行低低说:“那不是你有本事吗?随随便便给我续上电了。”
许亦北借着拿书,低头说:“下次直接把你敲晕得了。”
应行扬起嘴角,看见杜辉进来了,没再往下说。
正好高霏从前门进来了,手里捧了一沓卷子:“英语老师说早读课拿来测验了。”
杜辉一听见这话就嚎了一声:“又他妈测验?”
“靠!”梁枫也嘀咕,“天天考试,杀了我得了!”
班上一片混乱的准备,吵吵闹闹的,外面有脚步声,肯定是英语老师要来了。
许亦北看一眼旁边,拿了支笔,“呲啦”撕下半张草稿纸,低头唰唰写了什么,折起来往笔袋里一扔。
应行察觉到他眼神,回看他一眼:“干什么?”
“许愿。”许亦北淡淡说,“测验进步。”
应行好笑:“又许愿?都考第一了还用迷信?”
许亦北拧眉,声音压喉咙里:“是谁昨天说测验进步就休息的?”
应行挑眉,反应过来,转头看他,笑了:“给我许的?”
废话,他自己的英语还用得着许愿吗?许亦北眼睛动了动,突然觉得有点儿丢脸,还他妈很幼稚,一把拿过笔袋,往桌肚子里一放:“给不知好歹的许的。”
应行扯了扯嘴角,忽然也动手撕了半张草稿纸,低头拿笔写了什么,折起来,伸手进他课桌,往他笔袋里一塞:“测验进步,我也写了,一起迷信。”
许亦北嘴角动了动,看他一眼,舒坦了。
第76章 来往我这儿试……
英语测验考了一节早读课, 后面的其他课其实也几乎都在考试。
一天下来,整个教室里都被折磨得死气沉沉, 到了下午的自习课上才有点儿生气。
主要后排最有生气,一个梁枫,一个杜辉,俩人一前一后地趴在课桌上哼唧,一个说“再考孩子废了”,一个说“不废也要萎了”……
许亦北一直收着那俩纸条在笔袋里,伸手进去摸到,又觉得挺幼稚的,瞥一眼旁边,偏偏还一起幼稚了,嘴角牵了牵, 拿着那两张纸在手里揉, 搓在一起,桌底下的腿撞一下他腿。
应行偏头看过来。
他小声问:“显灵了吗?”
应行嘴角一扯:“不知道, 反正为了让它显灵我也尽力了。”
许亦北嘴角又动一下, 把纸条塞回去:“算了,反正也考完了。”
刚说完, 英语课代表捧着卷子进来了。
朱斌积极地问:“出成绩了?”
他立即抬头看过去。
应行低声问:“不是说算了吗?”
“……”许亦北脸上挂不住,又撞一下他腿。
应行忍了笑, 卷子眼看着就发到眼前了。
许亦北接了自己的卷子, 还没顾上看, 先转头过来看他的。
应行看他一眼, 把卷子主动推了过来, 上面一个鲜红的96。
题量是不多, 但是满分一百五, 这个分数也就刚过及格线,但是比起以前确实是进步了,毕竟这是让应行最头疼的一门了。
许亦北把他卷子拿过去,折了两下,心里满意,嘴上不说:“进步了,那你得说话算话。”
应行看他把自己的卷子夹到了书里,故意反问:“什么说话算话?”
许亦北顿时拧眉:“你自己说的休息忘了?”
杜辉跟梁枫听见动静都往他俩这儿看,他又马上抿唇闭嘴了。
铃声一响,放学了。
墙角的广播里忽然电流“滋滋”响了两声,老樊的声音冒了出来:“发个教导处通知啊,下个月开始,高三走读生也不再能带手机到校了,女生自习太晚最好告诉家里接送……”
巴拉巴拉一长段,关键句就是要全力冲刺高考,以后要严加管束。
班上一片痛心疾首的哀嚎,收人手机比被抢了钱都痛苦。
许亦北都跟着皱眉,自言自语:“还好没答应去那个班……”
真去了不是连交流都少了,不在一个班还不给手机联系了。
应行听见一半儿,看过来:“答应什么?”
“没事儿,”许亦北拽出书包,收东西,“走了,快点儿。”
应行几下收好了书和卷子,拎上双肩包,跟他一起出去。
杜辉一整天就没跟他俩说几句话,到了现在,又在座位上眼睁睁看着俩人一起走了,咂一下嘴嘀咕:“操,黏一起了都……”
梁枫刚要往高霏那儿奔,闻风又八卦地凑过来:“你说应总跟许亦北是吧?我也发现了,天天一起学习,一起来一起去的。”
杜辉生怕给他俩抖出去,推一下他脑袋:“滚滚滚,我他妈什么都不知道,别胡扯!”
出了校门,一直走到停车的地方,许亦北想了起来,转头问:“你得去医院吧?”
应行还没说话,手机振了,从裤兜里掏出来看了一眼,是贺振国发来的微信,翻完就笑了,坐到电动车上说:“巧了,我舅舅叫我好好学习,今天别去医院了。”说着伸手拽他一下,“走吧老板,今天是你的了。”
许亦北嘴边不自觉牵一下,腿一跨,坐到后座。
车开出去时,他忽然想起来,扭头看了眼公交站牌那儿,没再看到那阴阳怪气的孟刚出现,回过头,两只手抓住应行的腰,想了想,提议说:“打球去吧,好久没打球了?”
应行知道他在琢磨什么,从后视镜里看他一眼:“行啊,你说去就去吧。”
车开到球场,里面已经有一群人在打了,篮球砸地“梆梆”作响。
应行下车,先进去,问人家借了个不用的球,拿过来抛给他,动手脱外套:“就我跟你打,谁赢后面就听谁的。”
许亦北一把接住,在手里拍两下,本来就是故意来这儿想让他放松一下,结果他还要比上了,带着球往另一头的篮筐底下走:“行啊,来啊。”
还没半小时,“啪”一声,球落了筐。
许亦北算着分已经平了,立即过去截球,刚起跳,应行从旁边突袭过来,一下捞到球,转身一投。
“啪”,中了。
许亦北落地差点儿没站稳。
应行胳膊及时伸过来,在他腰上一揽,额上都出汗了,笑着说:“你落后了啊。”
“操,玩儿挺认真啊。”许亦北不服气,刚要接着来,转头看见一群人过来,胳膊肘抵他一下。
应行马上松开手。
“应总?”卷毛余涛跟他那群体育生同党一起晃进了球场,老远就在往这儿走,“就你们俩打球?要人一起吗?我来了!我操,我还得问问你对象的事儿。”
“……”许亦北立马回头去捡了放地上的外套,“不打了,快走。”
应行看他一眼,捡了球,抬手朝余涛远远一抛,扬声说:“打完了,球帮我还给那边那群哥们儿,先走了。”
“哎,怎么就走了?”余涛手忙脚乱地去捡球,“我还没问你事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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