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曼蒂克的胜利
当时她专注于看这俩岁数加起来稳进棺材的老东西撕逼,可有意思了。
隆哥正要说点什么,瞥到不远处的薄耘,忙打招呼:“哎哟,这位薄总也来啦!”
众人看过去,那俩老总也跟薄耘打招呼:“小薄总。”
既然对方看到了,薄耘就还是意思意思地过去劝个架:“张总王总这是喝了多少?上头了?”
张总和王总朝他笑笑,然后互看一眼,笑容顿时悻悻然。
这俩在生意场上积怨已久,面和心不和,今天比明星二奶谁更红不过是个由头,加上喝了些酒,上了头。此刻其实冷静下来了,不好意思先低头罢了。
薄耘左右看看,心中了然,替他俩铺这个台阶:“行了,就当是给我面子,今儿就到这儿,以和为贵,和气生财。”
两人顺坡下驴:“既然是小薄总开口……”/“小薄总都开口了,这面子不能不给……”
隆哥见状,对“公主”们使眼色,她们忙一左一右地分别挽住张总王总,甜言蜜语地哄着去不同的包厢。
这俩是常客,今儿在这里动了气,就得让他们在这儿把气消了再走。
张总王总被温柔乡包围着走到一半,先后回头叫小薄总一块儿玩,小薄总招招手:“我还有事儿,别客气。”
打发走那俩傻叉,薄耘向隆哥客气道:“我有点事问你。”
隆哥忙道:“您说。”
“包间里说吧。”薄耘说。
隆哥点点头,示意领薄耘的招待员在前面带路,他陪着薄耘往包间走。经过走廊中央的中转岛台时,一个侍应生在问人:“谁看到水果刀了?”
“在……哎?刚还看到在这儿啊。”
听着这对话,薄耘心里咯噔一声响,直觉不祥。他猛地收住脚步,直接问隆哥:“你这儿有个人叫霍坤吗?”
隆哥愣了下,想了想,摇摇头:“好像没人叫这名字。”
傅见微打开手机,找到前不久班级活动时拍的照片,放大合照中霍坤的脸,递到隆哥面前:“长这样。”
隆哥一看,犹豫了下,看看这陌生小帅哥,再看看薄总,迟疑道:“这……呃,他跟我们这儿一员工是挺像的。但不叫霍坤,叫沈佳一,在这儿花名The one……您找他是有什么事儿吗?我让人去叫他?”
“嗯,叫他过来。”薄耘说。
隆哥正要开对讲机叫人过来,旁边岛台后面的一个侍应生说:“薄总,隆哥,找The one啊?他刚带另一位薄总上楼去了。”
隆哥“哦”了一声:“薄总——”
只见薄总和小帅哥脸色都瞬间变了,薄总急切地问这说话的侍应生:“上几楼了?”
“18楼,呃,1822房,我帮忙跑腿去拿的门卡钥匙。”侍应生说。
薄耘和傅见微对视一眼,双双拔腿往电梯跑。
隆哥忙跟上去:“薄总,怎么了?”
难道是儿子要捉老子的奸?不至于吧?不是说已经离婚了吗?话说回来了,沈佳一这么牛吗?那么恐同的大薄总都能搞定?!
……
薄首阳好不容易挣脱霍坤,跌跌撞撞地逃到阳台上,捂着汩汩地往外流血的伤口,白着脸往窗外一看——从18楼跳下去和留在这里被疯子捅死差别不大!
“……你至少告诉我,为什么?”薄首阳喘着粗气发着抖地说,“让我做个明白鬼。”
霍坤满脸满身都是溅到的血,他阴沉地看着薄首阳,眼里黑黢黢一片,毫无光芒,一言不发地朝这个王八蛋举起了手中的刀。
薄首阳奋起余力,猛地从他身边往客厅窜,可根本来不及,被对方一把拽住。
霍坤握紧刀柄,充满仇恨地往下刺去——
突然有人砰砰砰地捶门,熟悉的声音在焦急地叫喊:“开门!我是薄耘!开门!”/“我是傅见微!开门!”
霍坤的动作迟疑了一下。
薄首阳趁这机会嘶声尖叫:“薄耘!小耘!救命!救我!!!”
霍坤回过神来,继续往他身上捅。
薄首阳看到了希望,顿时又有了力气,拼了老劲儿和对方扭打起来,一面继续叫救命。
薄耘听到里面的声响,明白事情已经发展成什么样了。他用力朝门上踹了两脚,又喊了两声开门,暴躁地冲一旁隆哥喊:“钥匙呢?!还没拿上来?!”
刚刚他一路上催隆哥赶紧叫人送备用的门卡钥匙来,可这隆哥非以为他是来捉奸的,支支吾吾地敷衍他,直到在门口听见了薄首阳的求救声,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多等一秒,事情就严重一分,薄耘没法儿等了,直接撞门。可这门锁质量挺好,他使出浑身力气撞了好几下都没撞开。他正要继续,被人从身后一把拽开,他正要发火骂人,扭头一看,竟然是傅见微。
就在薄耘发愣的这秒,傅见微走到门前,深呼吸一口气,猛地一脚踹向门板——砰的一声响,门被踹开了。
薄耘:“……”
这会儿没空多想,一秒之后,薄耘反应过来,赶紧冲进去,一眼就看到到处是血的案发现场和阳台那儿叠在一起的俩人,差点儿窒息。他猛吸一口气,拉住要冲过去的傅见微,吼道:“他有刀!你去叫救护车!别过去!”
说完,他自己冲上去,拉开骑在薄首阳身上的霍坤,伸手去夺对方的刀。
隆哥趁机上前把重伤的薄首阳往门口拖。
霍坤眼见薄首阳要获救了,生怕刚才那几刀不够让他死,急切地冲薄耘吼:“你他妈滚开!别碍老子事!”
“你清醒一点!”薄耘要被他气死了,死死扯着,吼回去,“你想想你妈和你姥姥姥爷!你这是要急死他们!”
可霍坤已经干红了眼,听不进去,反手将他往墙上推。
薄耘一不小心脑袋撞上了墙,“卧槽”了一声,顾不上头疼,仍旧抓着他:“差不多得了!霍坤!”
见薄耘还不肯松手,薄首阳就快被拖出去了,霍坤顾不上三七二十一,朝薄耘大腿上捅了一刀,想趁这家伙吃痛的时候挣脱。
可薄耘痛是真的很痛,死活不撒手:“卧槽你真对我也下手啊?!”
霍坤嘶声叫道:“松开我!不然我真的会往你脖子上——”
他话没说完,身上一松——薄耘被人从他身上扯开了。
霍坤顾不上多想多看,爬起来就要往门口追,却被更大的力道扯住往墙上一甩,下一秒,肚子上挨了一拳,疼得他佝偻起来,抬眼一看,愣了下:“傅……”
他刚开口,傅老师就来夺他的刀——硬夺,直接空手抓刀刃。
霍坤清醒了些,怕他伤了手,忙握着刀子躲避。
趁他分神,傅见微另一只手揪住他的头发,用力往自己这边一拽,在他再度佝起身子时,抬膝朝他肚子上使劲儿一顶。
霍坤一口胆水吐了出来,手一松。
傅见微眼疾手快地抓住刀刃,将水果刀夺过来往门口方向远远扔去,然后将霍坤摁到地上,用膝盖抵住他的背,将他的两条胳膊牢牢地反剪到背后,冲旁边喊:“给我绳子……没绳子把电话线扯了给我!”
薄耘忙过去拔了电话线递给他。
傅见微三下五除二地把霍坤的手捆了,让薄耘按住他,自己起身去房里拖出来一条床单,大力撕出布条,将霍坤的脚也捆上,示意薄耘可以松手休息。
薄耘试探着松开霍坤,霍坤立刻挣扎起来,但完全挣不开。
“宝宝,你先看着他。”薄耘急着去门口问,“没人报警吧?!救护车叫了没?”
答曰:救护车叫了,警也报了。
薄耘两眼一抹黑——这不是夸张修辞,他真有刹那眼前一黑,差点儿晕了,急忙扶墙稳住,晃了晃脑袋,跑回去,从霍坤兜里摸出手机打110,然后放到霍坤嘴边,语速飞快地跟他说:“自首!说你要自首!想想你妈!你姥姥姥爷多大年纪了,还能照顾她几年?我一个外人你指望我真能尽心照顾她?你先自首,我会找最好的律师帮你辩护,少判几年是几年,出来照顾你妈,给你姥姥姥爷养老送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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