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掰弯我
周辞白一顿,抬眸正好对上坐在第一排的顾寄青安静注视着看他的视线。
“……”
艹!
他绝对不能让顾寄青觉得他是在耍帅和招蜂引蝶!
周辞白连忙就把衣摆放了下来,放下来后又犹觉得不够,还把上衣下摆紧紧扎进了裤子里。
尖叫声一愣。
旁边正在花痴的夏桥也忍不住打出几个问号:“等等,这他妈是什么土狗操作?!”
顾寄青也觉得这个行为有些过于可爱了,轻弯了唇:“可能他性格比较保守吧。”
他这一笑,周辞白立马红了耳朵,生怕顾寄青再用美色扰乱他的军心,连忙转身和队友商量起战术,一眼都不敢多看。
顾寄青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而贺敞之全程目睹了这一幕无声的互动后,撑着膝盖的手青筋暴起,牙都快咬碎了,然后下定决心般地站起身,对自己队的人道:“想赢就听我的。”
没有任何人的技术和体力可以在一个短短的半场休息时间就得到质的提升。
但是观众们突然发现建筑学院这边突然难打了起来,没有上半场那种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势如破竹般的气势了。
反而是理学院突然奋起直追,连得了好几个分。
即使顾寄青不懂篮球,也看出有些不对。
旁边的夏桥直接爆了粗口:“艹!贺敞之他们的球也打得太脏了吧!裁判这都不吹!”
如果说之前对面只是针对性防守周辞白,那现在可以说是犯规性防守。
周辞白起跳的地点要么多出来一只脚,要么多出来一只手,正常身体对抗的时候,一见防守不住,就立马倒地假摔,甚至直接阻挡和撞人。
被吹哨了就说抱歉,被罚下了,就换一个人继续。
正常比赛的节奏和对抗被搅得乱七八糟,建筑学院的队员也都被弄得心烦气躁起来。
“艹,打个八强赛都能这么脏,至不至于。”
“就是,妈的,要脏大家一起脏,谁怕谁啊。”
这句话一出,刚刚被恶意防守了的周辞白就冷声道:“给我死了这条心。”
他在篮球队向来说一不二,大家也都服他,听了这话,直接闭嘴。
“可是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陈逾白是支持周辞白的,但是显然裁判打算不作为,他们总不能就这么被耗下去吧。
现在比分已经70比67了,马上就会被追平,而时间只剩下三分钟不到,一旦被追平,就很难反超。
“要不我们防守?”陈逾白喘着气问。
周辞白:“不,进攻。”
说完,刚刚被判了得球权的贺敞之已经带球准备突破过来,周辞白直接正面防守。
一个对抗,还没等观众看清是怎么回事,就发现球已经莫名到了周辞白手里,然后往前几步,不等那些恶意防守的人赶过来,就直接原地起跳,一个三分。
球投出去的那一刻,贺敞之直接骂了声:“艹!”
然后一个赶过来的对方成员直接把脚伸到了周辞白即将落地的地方。
“砰——”
猛烈的摔倒声,伴随着三分球命中的得分哨声一起响起。
观众们还没来得及欢呼,就发现周辞白坐在地上,捂着脚踝,蹙起了眉。
周辞白的脚踝才刚刚好,顾寄青立马站起了身。
然而下一秒,周辞白也站起了身,散漫地说了句没事,就带着球返回半场。
他知道贺敞之针对他的原因是什么,所以他不能退缩,也不能被激怒,更不能被打败。
因为他不想输给这样的人。
也不想顾寄青因为这件事情而愧疚。
他紧紧咬着牙,忍着脚踝的疼,继续带球快跑,突破,然后再次遇到防守。
这次防守他的人就是贺敞之。
两人几乎是面对面的对峙,彼此都对对方充满了巨大的敌意和厌恶。
然后周辞白一个快步侧滑,马上就要成功突破时,却听到耳边传来阴冷一句:“你知道顾寄青也跟我睡过吗?”
那一瞬间,周辞白心脏一紧,呼吸一滞,血液似乎都快不能流动。
但下一秒,他就听到了一声幼稚却清脆的喇叭声,和周围的所有声音都不一样,是只吹给他一个人听的。
周辞白余光看见了手幅上那个凶巴巴的二头身小人,思绪立马回笼,咬着牙,在贺敞之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一个完美的假动作,突破防守,快步上篮,纵身一跃,命中得分。
他握着篮筐悬挂着,直到听到全场结束的哨声和贺敞之气急败坏的一声“艹”,才松了一口气,落了地。
所有队友迅速围了上来,直接把他抬起抛举,场边也爆发出了疯狂的尖叫。
夏桥躺在椅子上拍着胸脯:“唉呀妈呀,周辞白刚才停那一下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要被翻了呢!”
而顾寄青只是站起身:“你们在这儿等我一下。”
说完就往篮球馆更衣室的方向走去了。
胜利者在场上享受欢呼和掌声,失败者只能气急败坏地骂着脏话离场。
于是顾寄青毫不意外地在更衣室外等到了贺敞之,他说:“我能跟你谈谈吗。”
语气温和,却是无法靠近的散漫和疏离。
想到他和周辞白说话时的样子,贺敞之攥紧了拳:“你是来替周辞白出头的吗。”
顾寄青没有否认:“他脚踝之前受过伤,还没有完全好。”
“所以呢?”贺敞之忍不住问道,“所以这关我什么事?我难道还要替我的情敌操心身体吗?顾寄青,你会不会太过分了!”
“他不是你的情敌。”顾寄青看着贺敞之说得很平静。
贺敞之迎上他的眼神,发现竟然没有一丝说谎的痕迹,冷笑一声,低下了头。
果然是顾寄青,看上去多聪明一个人,可是根本没有心,永远不会喜欢上谁,也不会觉得他在被谁喜欢着。
贺敞之突然就没那么嫉妒了,只是觉得讽刺:“那我说我也和你睡过的时候,他愣什么神呢?”
顾寄青的表情毫无变化,他平静道:“贺敞之,你撒这种谎,没有意义。”
“是,没有意义!那什么在你面前有意义?!”贺敞之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会被顾寄青这种麻木般的冷静逼疯,“你对我好,好到让我以为你喜欢我,以为我们是两情相悦,结果到头来就是一句,你对我的那些好根本没有意义,现在我为了你故意说谎去刺激周辞白,故意针对他,故意惹人骂,你还是说没有意义?!那到底要我怎样做,才是有意义?!”
他的愤怒如此歇斯底里。
顾寄青却全然只像一个局外人,语气平淡冷静:“但这些和周辞白都没有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贺敞之更愤怒了,“如果你对谁都一样,我就认了,可是凭什么你对周辞白不一样?”
顾寄青抬起了眼眸。
贺敞之咬着牙:“同样是室友,我和你住了一年,我但凡想多碰你一下,你都会避开,清高得他妈得跟仙女似的,但是你和周辞白才住几天,你就跟他回家了,你他妈到底是有多想被他艹!”
如此粗俗的言语,足够让绝大部分人都恼羞成怒,失去理智。
顾寄青却只是问:“说完了吗?”
贺敞之一顿。
顾寄青慢条斯理道:“说完了就好,因为我也只是来告诉你一句,以后不要找周辞白麻烦了。”
“怎么,怕他被我欺负?”贺敞之觉得可笑,他看了一眼顾寄青身后,然后问道,“他那么大个个子,那么好的家世,我除了打球脏他几手,我还能把他怎么样?你有这么在意他吗?”
“嗯。”顾寄青答得轻描淡写,却没有犹疑。
贺敞之意料之外地愣住。
顾寄青却解释得平淡而温和:“因为我答应过他的,会站在他这边,我不太喜欢做承诺,但如果做了,一般都不会反悔,你应该也知道我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