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掰弯我
想到这儿,周辞白厚着脸皮小声道:“那你就叫我辞哥,你别忘了,我们合约写了的,如果有第三方试图进行不正当骚扰和追求,在未解除关系的情况下,双方都有权利和义务进行明确制止,你不准又赖账。”
“好。”顾寄青怕再逗下去周辞白人就熟了,于是打开麦,慢条斯理地说了句,“哥哥酱是我男朋友。”
“……”
全队伍的语音频道再次寂静。
因为对面的演员叫哥哥酱的时候摆明了就是来故意挑逗的,所以只让人觉得头皮发麻和好笑。
但是顾寄青的声音很清,叫得也很随意,这声哥哥酱莫名就听出了一种温柔年上者的宠溺感,让人莫名心动。
周辞白听得心脏怦怦直跳。
路平夏桥心里大呼有戏。
演员突然被喂了一嘴狗粮:“……”
艹,他想撂挑子不干了。
但是他必须敬业。
于是短暂的沉默后,他掐着嗓子“哼”了一声:“我才不信呢!哥哥酱和你都没有情侣ID!也没有情侣头像!还没有绑定情侣关系!你怎么可能是哥哥酱的男朋友!”
还来?!
周辞白刚刚被顾寄青的声音洗了耳朵,现在又魔音入脑。
他被喊得脑袋都要炸了,恨不得把自己耳朵戳瞎,只能硬着头皮,咬着牙从一旁正在看热闹的顾寄青手里抢过手机。
一顿操作后,绑定了两人情侣关系,然后立马氪金充值,送够50朵浓情玫瑰,50朵亲密玫瑰,再把顾寄青没有的皮肤全送了,直接把亲密值拉上一千,准备修改情侣名的时候,却突然顿住。
他从顾寄青的好友列表里看到的是[White(周大狗)]
所以顾寄青给他的备注已经不是和别人一样的AXX了。
周辞白心里一甜,抿着唇角,红着耳朵,把自己的ID改成了[顾小猫的大狗],把顾寄青的ID改成了[周大狗的小猫],然后才佯装镇定地把顾寄青的手机还了回去。
“免得那个哥哥酱非要烦我。”
周辞白找了个看上去非常正当的理由。
顾寄青完全相信。
两个人回到游戏房间的时候,剩下三个人想戳瞎自己的狗眼。
这是什么酸臭情侣名?
小学鸡谈恋爱都没你们这么肉麻!
就这你们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假情侣?!
演员直接发微信给路平,说:[哥,我不干了,马上就过年了,我不想被虐狗]
路平回他:[弟啊,忍忍,赐人老婆,胜造七级浮屠]
于是演员硬着头皮连叫了一整晚游戏的哥哥酱。
周辞白硬着头皮听了一整晚的哥哥酱。
顾寄青就悠哉悠哉地选个瑶,坐在周辞白的云中君的背上,没事的时候还吃两片薯片,日子不要太悠哉。
等到好不容易游戏结束,周辞白整个人已经快原地炸了,他飞快退出游戏,永久拉黑了那个哥哥酱,并且顺手删除路平的好友,然后直接冲进浴室洗澡冲凉,不给顾寄青任何嘲笑自己的机会。
结果没拿换洗衣服。
顾寄青从沙发上捡起周辞白昨天遗留在这儿的睡衣,敲了敲浴室门,轻描淡写道:“哥哥酱,需要睡衣吗。”
周辞白用冷水冲着脸,飞快回答:“放门口吧。”
“嗯,好,那哥哥酱还需要我帮你拿什么东西吗?”
顾寄青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轻缓。
周辞白耳朵的热意却彻底凉不下来了,他咬着牙:“不用。”
“那哥哥酱晚安。”顾寄青轻飘飘扔下一句,就转身准备往自己房间走去,走到一半,突然想起什么,又转过身,“哦,对了,哥哥……唔。”
这次不等顾寄青说完,浴室门就开了,一只修长有力的胳膊从里面伸出,一把抓住顾寄青的手腕往回一带。
紧接着,门砰的一声关上,顾寄青被掐着腰按在门板上。
周辞白恼羞成怒地直接封住了他的唇,报复性地啃咬起那张故意戏弄他的嘴。
顾寄青愣了一下,然后周辞白就低头看着他的眼睛,沉着嗓音道:“你就没有一点不高兴吗?”
长而浓密的眼睫轻轻垂下,深邃的眉眼间和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那一抹失落和委屈。
顾寄青微顿。
他一时没太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要不高兴。
那个“哥哥酱”明显就是路平找来逗趣的,他也觉得周辞白的反应很可爱,所以就没忍住逗了几下。
就算不高兴,也是周辞白不高兴,他为什么要不高兴呢?
而周辞白看着他干净不解的眼神,就知道了答案。
那一瞬间他心里是说不出的失落和酸楚。
原来顾寄青真的一点都没有吃醋吗。
他以为顾寄青已经开始信任自己依赖自己,那应该就是有一些喜欢自己了。
可是原来顾寄青真的没有一点那方面的心思吗。
周辞白站直身体,垂下了手。
顾寄青察觉到周辞白状态的不对,心脏本能地小小的紧了一下,他也说不清缘由,只是问:“你不高兴了吗?”
他询问时认真的神色表达出了他的在意和温柔。
可是顾寄青对谁都很在意温柔。
周辞白的确相信自己可以一直一直等顾寄青,一直一直等到把小猫煮熟,可是那短短的一瞬,他还是有些难过了。
就像他看见[周大狗]的备注时的开心一样,那是一种接受到对方反馈时的不可控的本能情绪。
但他就只难过一小下。
他轻吻了顾寄青的眉心,说:“已知条例七,我不会不高兴。”
可是那一个吻的味道不是甜的,顾寄青说不出来为什么,但他想让那个吻变成甜的,他想让周辞白高兴。
于是晚上回到房间时,他支起了画架,拿出了水彩。
他记得周辞白上次说让他有时间画个情侣头像,他答应了,只是忙着考试,一直没有时间。
那如果今天画好了,明天周辞白会不会高兴一点。
他想了想,拿起笔,画了一只懒洋洋地趴在角落里的小灰猫,小灰猫旁一只大白狗正看着它,歪着脑袋,弯着眼睛笑。
而在墙角的小花后面,小猫的尾巴正不自觉地缠着大狗的尾巴。
阳光很安静地落下。
顾寄青没想过自己为什么要这么画,因为他从小时候学画起,凭的就是本能的直觉和表达,所以老师才说他的天赋在于情绪。
可是他后来选择了最不需要情绪只需要逻辑的数学系。
·
画完已经是深夜。
顾寄青第二天早上醒得就晚了些,起床的时候发现周辞白已经不在家里了,桌上只有他做好的早餐。
顾寄青在餐桌边坐下,随手拿出手机,给周大狗发到:[你不在家吗?]
周大狗秒回:[嗯,今天出门接一个妹妹,回来顺便买菜,想吃糖醋鱼吗?]
妹妹?
顾寄青回忆了一下上次去参加周辞白他爸寿宴的时候,不记得他家有什么亲戚可以被称呼为“妹妹”。
可能是那种青梅竹马的妹妹吧。
顾寄青觉得周辞白的人际关系他也不好多问,就只回了一个:[嗯,好,你回来有个小礼物给你]
发完,放下手机,刚准备喝牛奶,就看见粥粥又在咬周辞白的大衣,顾寄青忙准备起身过去,结果一不小心打翻了牛奶,直直倒在身上的睡衣。
他脱下来想换洗,才发现其他睡衣都忘在宿舍没带回来,而他皮肤其实不太耐磨,平时在家都习惯了穿丝绸或者纯棉的睡衣。
他又拿起手机,给周辞白发了条微信:[我能先穿一下你的睡衣吗]
没有前因后果,周辞白只是回道:[嗯,好]
反正每次做完,顾寄青前面被磨得疼的时候,都是穿的他的大睡衣。
不过惊喜是什么惊喜?
周辞白看见这两个字,昨天晚上小小的失落瞬间一扫而空,唇角立马勾起笑意,只想早点回家。
于是方向盘一打,直接往超市开去,顺便拨通蓝牙电话:“苏越白,你今天自己打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