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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等我

作者:酱子贝 时间:2022-06-04 01:04:15 标签:花季雨季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校园

  喻繁嗯一声,手在栏板上撑了一下,熟练地坐上阳台。

  他突然想起来能和陈景深聊什么了。

  他把手机举到面前,说:“陈景深,拍你房间给我看看。”

  陈景深少见地愣了下,然后干脆地切到后置摄像头,挪动着转椅一点点给他看。

  他的房间和他的书桌差不多,干净整洁,色调冷淡。空间跟喻繁家里客厅差不多大。

  喻繁看了一圈,靠在防盗铁网上说:“往上挪挪。”

  陈景深停顿了一下,把手机微微抬起。

  看到了自己想看到的东西,喻繁眯起眼,明知故问:“等会,墙上那个黑布盖着的是什么?”

  下一秒,陈景深把摄像头切回去。他面色淡淡地说:“摄像头。”

  “你房间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喻繁问,“不别扭么?”

  “习惯了。用布遮住就行。”

  “听不见声音?”

  陈景深嗯一声:“没安拾音器。”

  那还行。

  看来陈景深似乎也没他想的那么怂,也没那么不自由。那块黑布盖得严实规整,一看就是长期下来的手法。

  喻繁毫无自觉地松一口气,懒懒地哦一声。

  想问的问完了,他说:“聊完了,挂——”

  “喻繁。”耳机里,陈景深忽然叫他名字,“谈过恋爱么?”

  “……”

  喻繁腿不自觉曲起来,刚放松下来的五官又重新绷上。

  喻繁从初二就开始干不良少年这一行,打架抽烟喝酒都做过,唯独早恋这项青春期叛逆行为沾都没沾边。

  原因无他,从小到大,只要有人跟他告白他就脸红。不管什么时候,不论对方是谁。

  这能说出去吗?不能。

  “当然,谈过很多次。”喻繁不自然地坐直身,说完后又硬生生地补充,“跟女的。”

  “真的?”陈景深懒懒地垂着眼皮,看不出什么情绪,“访琴怎么说你没早恋过。”

  “可能么?我从小学到现在谈了三……”喻繁顿了一下。

  他虽然没经验,但三十来个有点夸张吧?

  “十三个。”他面无表情地说完,“从没被老师抓过。”

  陈景深:“小学?几年级谈的?”

  这叫什么。这就叫一个谎要用无数个谎来圆。

  喻繁想抽烟,摸到烟盒又莫名想起朱旭那天在讨论组里说的话……于是忍了。

  他编故事时忍不住视线乱飘,飘到了屋内墙上的奖状,顿时来了灵感——

  “四年级,参加夏令营的时候。”喻繁说,“就上次你看到的那个,菲什么夏令营,记得吧?我不是拿了奖么?说我乐于助人。”

  “……”

  喻繁没察觉到视频里的人表情忽然变得有点一言难尽,继续编:“我助的那个人,就我第一个女朋友。”

  “……”

  视频里沉默了一会,喻繁等了半天,皱眉:“你听没听见。”

  “听见了。”良久,陈景深才开口,“谈了多久,对方是个什么样的……小学生。”

  “你怎么这么多问题??”

  说实话,喻繁压根忘记这件事了。

  家里变故太大,初一之前的事他都记得很模糊。或者说是他抗拒去回忆。

  毕竟在很久之前,他的生活里还有另一个人存在。那人走了之后,他就开始下意识的不去想以前的任何人和事。

  他盯着那张奖状想了一下,只能隐隐约约记起——

  “一个挺爱哭的小学生吧。”喻繁说,“太久以前谈的了,记不清了。”

  “这样。”

  编完故事,喻繁松一口气,刚要重新靠上防盗铁网——

  “那接过吻吗?”

  “……”

  铁网像通了电,喻繁碰了一下就倏地坐直了。

  谈了十三次,没接过吻,这他妈,说不通吧?

  喻繁眨了十来次眼睛,才僵硬地挤出一个音节:“……嗯!”

  陈景深挑眉:“也是跟那个小学生?”

  可能吗?小学生懂个屁。

  但喻繁实在不想再特么编一段恋爱史了,于是又硬着头皮:“……嗯。”

  陈景深曲起手指,抵了一下鼻尖:“这么小……怎么亲的?”

  “能特么怎么亲?使劲亲!把嘴皮子亲破了的亲……”喻繁闭了闭眼,说不下去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陈景深安静片刻,诚实说:“没亲过,所以好奇。”

  猜也知道你没亲过,臭学习仔。

  喻繁编故事编得自己都信了,看陈景深的时候还带一点老手对新手的瞧不起。看着看着,眼睛就不自觉往下挪。

  陈景深鼻子很高,自己下午勒着他的脖子时都差一点碰到。然后嘴唇很薄,线条看着有点冷淡,亲起来估计不怎么——我有病吧??

  喻繁被自己这个念头惊得一蒙,整个人比刚才编故事时还要僵硬。

  手机叮了一声,王潞安发消息来邀他打游戏。

  盯着的那张嘴忽然上下一碰,喻繁在对方开口之前,二话不说慌不择路地把视频挂了。

  【s:?】

  【s:后来你们怎么分手的。】

  喻繁抹了抹脸,低头摸烟盒,抽了一支烟后才重新冷静下来。

  【-:分手了就是伤心往事,你还一直问?】

  【-:打游戏去了,再回拉黑。】

  今晚的游戏喻繁打得很认真,很难得的跟兄弟们激战到深夜两点。

  这导致他放下手机,一沾到枕头,整个人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喻繁这几年几乎每晚都做梦。

  除开一些光怪陆离的梦,剩下的梦的内容大同小异,唯一的区别就是他打赢了或是输了。有些是往事,有些是臆想。

  甚至在几个月以前,梦里不是他死了,就是喻凯明死了。导致他那段时间醒来以后都要躺在床上缓好一会神,才能确定自己是醒了,还是灵魂出窍。

  直到新学期开学,他这种梦又忽然渐渐减少。他开始做一些很简单,也很轻松易懂的梦。

  譬如今晚——

  他梦见实验楼的楼梯间,陈景深坐在台阶上低头闷笑,而他自己靠过去,勒住陈景深的脖子,逼着陈景深抬头。

  陈景深由着他弄,抬头的那一刻也抬起了手,陷进他头发里,把他按下去——

  陈景深沉默地磨了磨他的脸,又磨了磨他的鼻子,最后碰上他的嘴唇。

  ……

  -

  翌日清早。

  陈景深刚进教室,就感觉到某人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他似有所感地看过去,正好看到他同桌把那久违的校服外套往课桌上一盖,整个脑袋都倒了下去。

  陈景深坐到座位上,抬手敲了敲旁边的课桌:“早餐吃了没?”

  无人应答。

  过了片刻,陈景深把临时赶完的作业放到他手边:“起来赶作业。”

  无人应答。

  临到早读,左宽从隔壁班过来,说自己太困了,约他们去抽个烟再上课。

  王潞安:“嘘,小声点。我俩去,喻繁睡了……”

  话音刚落,喻繁噌地坐起来,把烟随便塞进口袋,默不作声地站起身。

  平时都要踹一下陈景深椅子让他让路的人,今天头也不回地右转,踩在椅子上一跃,直接翻窗出了教室,闷声朝厕所去了。

  王潞安、左宽:“?”

  陈景深:“……”

  看明白了,不是真睡,是不理他。

  十分钟后,早读开始。

  语文课代表还在跟语文老师询问今天读哪一课,陈景深手臂伸过去,碰了碰旁边的人。

  两人手臂贴上的下一秒,喻繁嗖地一下把手撤走了。

  陈景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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