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老板怀崽了怎么办
褚郁怔住,眼前的任希已经蹲下:“宝宝,让爸爸考虑一下好吗?”
褚存熙用力点头:“好,那我去睡午觉了哦。”
任希松了口气,朝褚郁投赖的目光意味深长,揉杂着错综复杂的意味。
这一天过得无疑是坐过山车般七上八下。
褚郁和任希面面相觑,即便无言,也能明白对方心情的微妙,被崽崽的变化砸得措手不及。
任希几步走来,攀上褚郁的后颈,累得依偎在他怀里:“怎么办啊?我一点主见也没有了,白在娱乐圈混这么些年。”
褚郁想起刚才那些记者的架势,像一拥而上的毒蜜蜂,恨不得给崽崽扎出了洞:“先忽悠着吧?”
任希喃喃道:“只能这样了,大不了让盛星搭外景骗骗他。”
当晚。
褚郁的姥爷来了电话。
姥爷关心他们在渔城玩的怎么样,没说两句就指名要曾孙接其电话,可见目的性很明确。
褚郁和任希身心俱疲,把手机交给儿子,看菠萝包双手捧住手机,曾爷爷和曾孙聊得有多起劲,他俩就有多颓废。
“宝宝想上电视呀?”
“那多好,这样曾爷爷就可以在电视上看到你啰。”
褚郁、任希:“……”
怎么全世界都在他俩的阵营外。
褚郁怕姥爷越聊越不对劲,捂着发烫的手机,走到近海阳台,一边是治愈海浪声,一边是姥爷的悉心劝告。
姥爷提起陈年旧事:“仔仔啊,当初最讨厌你爸怎么你来着?”
褚郁脱口而出:“不在意我的想法。”
话已出口。
反倒是他自个儿先沉默了。
姥爷似笑而非,到了这个年纪也看开了,什么都比年轻人看得通透:“虽说菠萝包还小,想法会随着长大后改变,但保不齐他也想走你走过的路呢?”
姥爷的话说得很是隐晦。
褚郁抿紧薄唇,眺望一望无际的海面,缓缓舒了口气:“可他还小。”
姥爷只笑道:“嗯,也是。”
褚郁:“我跟希希再聊聊。”
他挂掉电话,远处正好传来清脆的咔嚓声,不知是不是任希带崽崽下楼了。
回神进到屋内,人却傻了眼,怎么还多了个俩?
管家和葛嘉南双双来做客,手上提着水果篮子,还有两盒包装精美的蔓越莓酥,穿的不是家居服,明显特地打扮过才出的门。
褚郁竟然被戳中了笑穴,这是来上门提亲呢?那他得第一个拒绝。
这下,屋子里热闹非凡。
他们作为主人,礼数得尽到位,何况两个小孩关系不错,在得到任希的允许下,进了小卧室开投影看起小猪佩奇。
褚郁负责招待管家,剜了同情他的任希一眼,继续沏茶招待:“太客气了。”
管家:“哎呀,实在是不好意思,听说楼下的记者认错人了,我们家少爷和小少爷很过意不去的。”
褚郁没点实话:“都是小事。”
管家呵呵地笑,一瞅传出动画片声的房间,露出柔情的眸光:“贵公子跟我们家小少爷关系可真好啊,老夫看着都要甜哭了,那个词怎么说来着……”
“啊对!磕到真的了!”
褚郁将茶水斟入杯中的手一抖,嗓音微微沉闷:“不至于。”
管家感动得要哭了:“友情向嘛,我们家小少爷……嗯不太爱结交朋友,没想到回国上学了,能认识这么可爱的小伙伴。”
铺垫这么长也该少说点废话了。
褚郁懒得跟人精玩把戏,专注烫壶洗杯,有意晾着这位老油条管家,等到人喝到有点想上厕所,八成是憋不住的时候:“褚先生。”
褚郁一听,不急不慢抬起眸:“请讲。”
老管家一笑,眼角的皱纹也微微牵动:“您想不想知道,存熙小朋友和我们家小少爷今天的悄悄话里,说了什么和您有关的内容。”
褚郁不太容易上当:“比如?”
“他说想看你站在舞台上。”
老管家却是开门见山,道了句话,如寒霜降临令褚郁神情为之一敛,菠萝包还居然对南瓜仔说了“我不想爸爸为了我放弃当大明星”。
褚郁连嗓音也如裹上冰渣:“我会亲自问他原话是不是这么说的。”
他这个假老外还炫了把成语:“我这个行为是不是叫忠言逆耳?”
褚郁揉了揉眉心:“有没有听说过男德学院?”
管家:“嗯?听上去是个有趣的地方,可惜还没机会。”
褚郁:“去给隔壁孔子学院干兼职吧。”
管家:“……?”
老管家听不懂,他只是觉得很有必要告知对方,你的崽崽很爱你,所以用的是这样自以为正确的“打小报告”方式。
任希负责给房间里的小朋友们当切换动画片的小助理。
后来,他窝在榻榻米上乏了,出来透气,却见只有褚郁一人:“那个管家呢?”
褚郁有些困惑,但不知怎么说:“喝不惯茶,回去泡咖啡了。”
任希一眼看了出来:“宝贝,你们聊到什么了?”
褚郁站起身,贴近任希的耳边,小声地道出了管家说的话。
“……”
任希微愣在原地:“崽崽这么小,真的会有这种想法?”
褚郁不无受挫:“我不清楚。”
“崽崽太乖了,”任希叹了口气,揉向那僵硬的脖颈,“别多想,好好睡一觉,这件事让我跟崽崽聊。”
褚郁轻笑:“说什么呢。”
应该是我们一起面对才是。
他还是想和菠萝包好好聊聊,为什么这么坚定地想要参加综艺节目,是纯粹为了好玩,还是在家庭模式下,当真生出了“爸爸是为了我而牺牲了事业”的想法。
如果是后者,他认为很有必要纠正,爸爸不是为了你牺牲,而是爱你。
后来。
葛嘉南也拎上零食礼物走了:“谢谢褚叔叔,我玩得很开心。”
“不客气。”
褚郁听得不好意思,带上菠萝包送小伙伴下楼,全程是他家褚存熙话多黏人,葛嘉南都在听,不打断也不显得排斥。
这种相处模式就很迷,把人送到后,褚郁没机会见对方爸爸一眼,跟管家聊了几句便抱着儿子回去了。
褚存熙非要走,牵着他的手,却跟下楼时那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丝毫不沾边。
褚郁知道这一刻迟早回来,他主动开口:“宝宝。”
手指被攥紧,褚存熙扬起脸:“爸爸,我有一个秘密想告诉你。”
褚郁领着他进电梯,在门关上那瞬间应道:“嗯?爸爸在听。”
“我打算回到房间里再告诉你哦。”
“好。”
回到套房里,任希洗澡去了,给两个小孩当放映员也是种苦差,泡在浴缸里不愿动弹,埋在一团团的泡泡里。
褚郁进小卧室调好灯光,整理床,房间温度湿度设置为合适范围,再对换上睡衣的崽崽说:“现在说?”
褚存熙背对着他,持着遥控器挪过来:“爸爸,我要开投影哦。”
褚郁:“好。”
心里想的却是小猪佩奇怎么还看不腻了。
投影打开,广告暂停了几秒,再显示已播放过的历史记录,褚郁登时立在原地如雷轰顶。
褚存熙点开了最“黑历史”的那个,房间回荡起十九岁录制的团综的Cut部分——
“我是SALTY男团rapper担当褚,梦想是站在舞台上闪闪发光,希望能一直留在这个舞台,谢谢大家给我的掌声和鼓励。”
褚郁两指撑着太阳穴。
非主流黄毛和破洞裤的搭配是想让他社死?
褚存熙却噼里啪啦鼓起掌:“爸爸好帅哦,为什么我没有机会在舞台下给爸爸投票呢?”
褚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