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活该是一对
沈钰资料没看一会儿,他的聊天软件就活络起来,言进的消息来了:“醒了?”
沈钰回复:“嗯。”
“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没有。”
都在他的忍受范围内。
“下午还有事,中午就不回来了。下午事情做完我早点回家。”
明明是文字,却有声音,沈钰都能想象言进此刻的表情,所谓将心比心,两人约莫都是差不多的心情。
“好。”沈钰想了想,又补充,“等回来我有事给你说。”
约了心理医生的事还是要知会言进一声,沈钰知道他一直挂念着此事,只是还没找到合适的时机问,自己主动开口,也能让他放心些。
许辰文送过来的资料不仅有电子的,还有纸质的,沈钰在看纸质资料时发现份特殊的,资料里出现的公司都是胡武冠的,而手上纸张写着的公司是沈钰也还没掌握情况的,他还贴心的勾出了股东里属于胡武冠的那位,颜色打底,标注关系。
是胡武冠情人的舅舅,替胡武冠代持。
沈钰敲了敲纸张:许辰文比他还先查到胡武冠的情人,还一直按兵不动。不……或许他也已经动了,只不过自己刚好也在这个时机上要与胡武冠对立,恰巧遇在一块儿了。还真是一个也不能小看,都是些滑头,当然他也是。
作者有话要说:总算真正同床共枕了,嗯!感谢在2021-01-0420:27:20~2021-01-0521:18:2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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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上午时天气看着明明还不错,没一会儿却缓缓阴沉起来,沈钰便不再待在露台,把资料和笔记本全带去了书房。
言进下午回家时在电梯口碰见了一位股东,名叫李畅礼,他当没看见言进,招呼也不打,言进同样如此。言进刚进公司时李畅礼帮着言利不遗余力欺压言进,两人早就撕破了脸,连装也不用装。
电梯到时里面没人,李畅礼率先进了电梯,若平时言进肯定不乐意跟上去,可此刻他迫不及待想回家,快一两秒也好,于是也迈进了电梯,这举动让李畅礼还意外了一下,两人分开站着,尽可能离得远远的,谁也不待见谁。
言进心说还是赶紧回家,多看看沈钰,洗洗眼睛。
言进到家时,王叔在打理客厅里的插花,见言进回来,贴心提醒:“沈少爷再书房呢。”
言进点头:“好。”
他摸到楼上,书房门没关,言进站在书房门口,看见沈钰正拿着笔和纸,他在门板上轻轻敲了敲,沈钰闻声这才抬起头来——刚才言进走到门口的动静居然都没打扰到他,真专注。
“我能进来么,沈总?”言进问。
这句话本身没什么问题,问题就在说话人的语气,七分揶揄三分不正经,十分故意,昨晚某人在他耳边也这么问过,此刻用如此语气说话,摆明了是要沈钰回味一下昨晚被这样那样的场景。
沈钰一挑眉,绕开了他这个机锋,只道:“门没关。”
言进并不把他逗狠了,识趣地溜达进书房,沈钰关了笔记本,面前只铺着纸质资料,言进想绕到他身后,不过这样资料难免会入他的眼:“有需要我回避的吗?”
沈钰摇头,于是言进绕到桌后,在椅子后弯下腰,两条手臂前伸,把人圈着,目光落在沈钰手里的纸张上,某个公司大写加粗的名字就映入他眼帘:“嗯?”
沈钰略侧头:“怎么?”
“巧了。”言进握着沈钰的手,带着他的手用笔在纸上画了个圈,在公司三个股东的名字里圈出一个,“此人是我们公司一股东的好兄弟,同姓,异父异母,听说拜过把子,我从多少人那里套话才套到的消息,顺着他查,就找到了这家公司。”
言进捏了捏他的手:“言氏集团这位股东名叫李畅礼,我接下来要搞事的对象之一,如果你研究这个公司不仅是为了好玩,而是有别的想法,那么……”
“那么我们想做的是同一件事。”沈钰笑,“确实挺巧。”总共就三个股东,这下又少了一个需要去调查的。
言进点了点:“被你特别标注的这位,我刚好还没查到他有没有幕后老板。”
“那我替言总解惑。”沈钰抬了抬纸张:“这位,胡武冠情人的舅舅,胡武冠你知道,我们公司的。”
言进了然:“也是代持的手法。”
胡武冠和李畅礼的名字都没有出现在公司的信息里,股份由他们信得过的人代持,幕后实际掌控人还是他俩。代持关系有好挖的,比如自家亲戚,一眼就能认出来;有不好挖的,就比如胡武冠这位代持人,要找到他俩关系,得先清楚胡武冠情人是谁,更别说他情人的舅舅还改过名。社会关系一远,信息就不好抓,可见做这份资料的许辰文是下了狠功夫的。
沈钰往后坐了坐,半张背贴在椅子上,脑袋靠在言进身上。“胡武冠能在公开信息上搜到的公司投资很多,但都是些小打小闹,不符合他的性格,我就知道‘大生意’肯定是谁帮他代持的。许辰文动作比我还快,能查出来,怕也费了不少劲。”
“是啊,藏得深就难找,但是一旦被找着了,剩下的就好说。”言进一手放在沈钰下巴上,撸猫似的用指尖挠了挠,让沈钰忍住不微微抬头,言进手上不紧不慢摸着,嘴上分析也没停,“他们公司你也看出来了,杠杆操作,然后利用上下家结算的时间差形成了资金池。”
沈钰被他手指摸得微微眯眼,神态还真跟只猫似的,他没法点头,接话道:“能握在他们手上的资金池。可是公司的经营模式也就靠两个字——‘忽悠’,期间根本就没有增加真正能实现价值的交换品,光画饼不给饭吃,恐怕等资金池的盘滚大了,他们就打算让公司合理‘破产’。”
“他们想让公司在对他们最有利的时候烂掉,拿钱走人,还要把自己摘干净,想得美,一伙儿骗子罢了,我偏不让他们如意。”
“是我们。”沈钰纠正道,“他们用的手段没多高明,好对付。只要没了时间差的优势,资金池受到威胁,他们如果还想维持着,就得拿真金白银进来补。被他们忽悠的那些个上家,我们该给他们友善地提个醒,让人家去催催账了。”
言进慢慢把沈钰下巴抬高,直到自己能看见他整张脸,他再度弯下点儿腰,离得越近,声音越轻:“等他们填了自己的资金进去,下家也能有保障,能稳妥撤走,这回公司再烂的话,吃亏的就只有几位大忽悠老板。”
“要填的钱不是小数目,他们贪心不足,得拿自己老本儿来填。”沈钰朝后仰着脑袋,脖颈的线条十分漂亮,他瞧着言进,言进的手停在他下巴上,脑袋又埋下一点儿:“脖子酸么?”
“还没感觉。”沈钰放下纸张,抬起手臂圈住言进脖子,也不往下拉,只柔声道,“你好高啊。”
他坐着,某人站着,自然高,言进低笑:“你拉我,拉我我就下去。”
沈钰却不接招,眼睛被言进的脸填满,他再度开口,勾着昨晚余韵的味儿,嗓音更软了,一颦一笑、一字一语都牵着言进心尖:“你来,”他说,“你来吧。”
于是言进再一低头,就够到了沈钰的唇。
这姿势没法长时间玩,太累,尤其是沈钰脖子太遭罪,不好呼吸,言进贴心,没抓着不放,饶是如此,松开的时候沈钰脸颊和眼角也飞了红,言进转到椅子前,按着把手把人圈着,看着他动情的神态,方知食髓知味不是假话,情之一字可真是磨人。
沈钰擦擦嘴角,视线往地上寻了寻:“纸掉了。”
言进蹲下,单膝点地,把纸张捡起来,搁在沈钰膝头,他不急着起身,仰头看沈钰:“现在你比较高了。”
沈钰往前挪了挪,凑上去蜻蜓点水落下一吻,只贴了贴唇瓣便分开:“别闹了,让我缓缓。”他呼吸还有点喘气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