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许喜欢我!
身体仿佛被碾过一样酸软无力,他勉强撑着想去请个假,一看时间才发现已经是中午了。
裴叙从外面进来,将打包好的粥和汤放在桌子上,上前摸了摸他的额头:“已经给你请假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乔南软绵绵瞪他一眼。
只是昨晚是他自己坚持,也怪不得裴叙,因此瞪的底气也不是很足,最后哼哼唧唧地抱怨说:“哪里都难受。”又无理取闹地说:“都怪你。”
“嗯,怪我。”裴叙给他把枕头垫高:“先吃点东西。”
乔南吃了半碗粥,喝了点鱼汤,就又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他感觉好像有人在按揉他的四肢,轻重合宜的力道缓解了身体的不适,他舒服哼哼了两声,又换来了一个温柔的亲吻。
梦里的乔南想,要是裴叙一直都这么温柔就好了。
作者有话说:
南南:禽!兽!!
裴哥:嗯。
第50章
正文完
“我所有的愿望都已经实现了。”
乔南睡了一个白天, 傍晚时分才恢复了精神,和裴叙一起出门去买生活用品。
裴叙本来想去找个旅馆,但是小地方的旅馆本就不多, 仅有的一家又距离学校太远, 往来不方便。乔南和张老师商量过之后,就暂时借用了那间老宿舍。
裴叙一共休了七天年假, 还可以在坪石坝待五天。
小地方没有大商超, 两人在平价小超市转了半天, 才买齐了生活用品。乔南准备结账的时候, 就见裴叙很是自然地将一瓶润滑油和两盒套放在了收银台上。
他的脸霎时就烧红了,紧张地看了老板娘一眼, 又偷偷摸摸踹了他的小腿一下。
裴叙垂眸看他:“少了?”
“呃……”要不是还没结账,乔南都想拎起袋子就跑, 他没应声, 抿着唇红着脸假装没听懂。
好在老板娘估计年纪大了对这方面不敏感, 并没有察觉他们之间的异样氛围,很是利索地算了账。
从超市出来,乔南瞪他:“你买这个干嘛?”
没几天就要走了!
裴叙说:“以备不时之需。”
乔南:“……”
两人的脸皮厚度明显不一样,他明智地选择不再纠缠这个话题。
休息一天, 乔南就销假继续上课, 他排课不算密集, 又和其他老师调课之后,将课程集中在了早上和下午第一节 。
乔南上课的时候, 裴叙就在宿舍里远程处理工作。等下午的课程结束之后,乔南就带着裴叙四处走走逛逛。
坪石坝不大,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景点。
但两人穿着同款的T恤短裤, 头顶晚霞, 穿行在广袤的稻田里,不远处就是群山深林,比在大城市里更为悠闲自在。
偶尔乔南还会带着画板写生,这时候裴叙就是唯一的模特。
东照气候湿热,本地人都穿得清凉。裴叙入乡随俗,换下了一丝不苟的衬衣西裤。简单的黑T配灰色五分休闲裤运动鞋,削弱了他身上超越年龄的成熟,看起来竟和乔南差不多的年纪。
乔南很喜欢他这样的打扮。
裴叙个儿高腿长,不算宽松的T恤浅浅勾勒出结实的肌肉轮廓,让他显得格外健壮。略长的额发剪短后露出狭长锋锐的眉眼,没戴眼镜,气质格外悍利,像隔壁体校的学生,连烈日下的汗珠都是蛊人的荷尔蒙味道。
乔南心不在焉地在河边漫步,寻找合适的地方写生,实际上眼神却不住往裴叙身上瞥。
他随便指了个地方:“就在这儿吧。”
裴叙按照他的指示,将画架和画板架好,又将颜料箱和调色盘取出来摆在他顺手的地方。
“我坐哪儿?”
乔南四处张望片刻,指了指不远处树下的大石块。
裴叙便走过去坐下。
身后是波光粼粼的河面,摇曳的枝叶在他身上洒下光影,傍晚柔和的光线是最自然的滤镜,乔南忍不住盯着他多看了几眼,才提笔作画。
但今天却有点集中不了注意力。
裴叙在这里待了五天,明天就该走了。
乔南咬着唇发呆,心里想得却是那天在超市里买的套都还没用上,要不然今晚用了吧?
他目光闪烁,脸颊微热,不自觉又去看裴叙。
却不料正撞进裴叙的眼睛里,顿时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等再转回来,男人已经走到他面前,俯下身抬起他的下巴,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乔老师在想什么?脸都红了。”
乔南睫毛一颤,眼珠左右乱飘,但脸上的红晕更深了点。
不知道为什么,「乔老师」三个字从裴叙嘴里吐出来,就显得格外的色气。
乔南感觉自己快要化成一滩水,被炙热的晚风烘干。
他忍不住吞咽了一下。
裴叙手掌下移,大拇指按住他的喉结,微微用力下压,摩挲,又松开。
脖颈是非常脆弱敏感的部位,猛兽捕猎时,往往都是优先攻击猎物的咽喉。乔南看着他,有种被扼住要害的轻微窒息感。
这种感觉让他吞咽的次数更加频繁,双唇也不自觉地张开,轻轻喘气。
裴叙俯下身去捕捉他的舌。
乔南不受控制地发出低低的吟声,身体软绵绵地倒向他,正好被裴叙接住。
揽着他的腰帮助他直起身,裴叙换了个方向,将他抵在画板上继续暴烈地亲他,第一晚之后,他顾忌着乔南的身体,一直克制着没有越界。
但即将到来的离别让他再难忍耐。
在离开之前,他迫不及待想要将人打上印记,沾染自己的气味。
有力的舌深入咽喉,掠夺稀薄的空气。难以呼吸的乔南想要后退逃离,却被掐着后颈往回按,太过激烈的窒息亲吻让他身体微微痉挛,漂亮的眼睛被生理泪水浸湿、失神。
仿佛连灵魂都被烙印。
裴叙一边亲他,一边在随手携带的背包里摸索,片刻后将方形包装袋放进他手心,哄着他说:“南南乖,给我戴上。”
乔南哆嗦了一下,惊慌地张望四周,不住摇头:“先回去。”
“来的时候我看过了,不会有人来。”裴叙舔他的脸,略有些强硬地握着他手拆开包装袋:“乖。”
乔南手指微微颤,只能顺从。
……
从河边离开时,乔南腿软得站不稳。
裴叙收拾了狼藉,让他趴到背上,背他回去。
男人宽阔的背脊有种特别的安全感,乔南原本是气着的,但被他背起来时,巨大的满足感包裹着他,他又觉得不是那么生气了。
他将脸埋在对方颈窝里轻轻地蹭:“你明天几点走?”
“十点钟。”裴叙再一次问他:“真的不和我一起回去?”
十点钟啊,他正好有一节课,估计送不了他了。
乔南有点失望,但还是摇头:“凡事有始有终,来的时候就说了三个月。”
之前裴叙也问过他一次,得到的也是相同的答案,他便没有再坚持,只说:“那等你支教结束的时候我来接你。”
乔南侧过脸,亲亲他的耳朵,低声说「好」。
第二天裴叙离开的时候乔南正在上课。
他在教室外站了片刻,无声和乔南挥挥手,才提着行李箱独自离开。
午休的时候乔南回了两人暂住的老宿舍,看着已经搬空的宿舍,他才清晰地感受到离别的不舍——裴叙在离开前,把老宿舍的生活用品都搬回了原本四人间。
乔南有些失落地回了四人间,属于他的那张床上被褥和床单铺得整整齐齐,转起来风声呼呼的电风扇放在床尾。
乔南轻轻拍了下电风扇,不高兴地瘪了下嘴。
……
之后的日子又恢复了原状。
每天备课、上课,周末的时候带着留校不回家的孩子们去学校周围写生。没有系统学习过绘画的学生们没有任何技巧,但每一道稚嫩的笔触,都是灵动而富有朝气的。
这样忙碌的日子里,乔南学到了很多,对绘画又有了另一层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