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声剖白
———害怕无法控制冲动,害怕让江旸看到他不堪的欲望。
雾气在室内不断地聚集,白雾像一层朦胧的面纱,林煦敏感地察觉到浴室里的磁场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热水冲刷着地砖,江旸的视线变得具有侵略性。
“我……我的手不疼,我可以自己洗。”林煦的呼吸有些急促,耳根红透了。
江旸问:“你怎么抹沐浴露?”
林煦咬了咬唇。
“怎么洗头?”
“……”
“伤口碰到这些化学品不会更加恶化?”
林煦找不到任何推脱的说辞,也拒绝不了。
江旸没再磨蹭,抬手去牵着林煦T恤的衣尾往上拉,把湿衣服脱下来。
衣服布料如同电影帷幕一样缓缓拉开,男性的躯体一点点暴露在江旸的视线下。
林煦常年宅在家不见光,肤色很白,身体匀称纤瘦,腰部曲线流畅,勾勒出浅浅腰窝,平坦的胸脯随着他凌乱的呼吸微微起伏。
T恤彻底脱下,林煦大概是有点冷,止不住的瑟缩了一下,目光不知道往哪儿放,只能勉强地盯着江旸的腰腹,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慌乱。
“学长,你这样会让我以为你在盯着我的裤裆。”头顶响起江旸揶揄的声音,仔细听会发现和平时说话的音色不同,有点喑哑。
“!”林煦别开脸,背过身去脱裤子。
他以为这样可以暂时躲避江旸的视线,可是身后的目光更有锋芒。
林煦的皮肤很薄,能看到青色的血管,背脊笔直优美,漂亮的发光,中间那条脊柱线微微凹进一道流畅的线条,一直往下延伸到腰部。
江旸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视线在林煦的腰间徘徊,然后裤子往下一滑,露出了被白内裤兜住的臀。
———曲线顿时变得丰满,起伏成一座高山,湿透的布料紧贴着皮肤,沾了水的白色没有遮挡作用,所有的风情都暴露在江旸的目光里。
一双腿又细又长,柔韧紧致,能想象盘在腰间的时候,后脚跟摩擦着腰背,无声地催促和勾引,这种不经意间地依赖和亲昵色/气又勾魂。
江旸移开目光,觉得浴室里太热了,像个蒸笼,刺激着身体、催发着欲念。
他艰难地闭了闭眼,喉结不断地滚动着,下颌线紧绷,眉宇间浮现出烦躁的情绪。
他显然高估了自己。
林煦脱完裤子就站着不动了,背脊紧绷着,肉眼可见的紧张。
江旸调整呼吸,没有要求林煦把最后一层遮羞布脱下,拉着他走到淋浴下。
林煦的身子已经回暖了,皮肤恢复了正常温度,可他还是被江旸的手烫到了。
隐秘的愉悦和酥麻从身体里窜出来,完全不受控制地流窜,加速了血液的流动。
林煦不敢面对江旸,一直背对着,生怕江旸看到了他难以自持的欲望,
“把手抬起来,别再碰水了。”江旸的声音更哑了,低磁中透着性感。
可惜林煦沉浸在紧张之中,自顾不暇,没有精力去分辨江旸的异样,低低地嗯了一声。
这个澡洗得很沉默,只有哗哗的水声。
林煦闭着眼,感受江旸力度适中的帮他按摩头皮,洗发水是薄荷味,清爽之中流露出淡淡的甜腻。
热水一遍遍地冲洗着林煦的皮肤,许是浴室里太热的原因,腰间、颈间蔓上了绯红,给这具漂亮的身体增添了诱惑。
江旸动作很快,没有拖沓,洗完头之后把沐浴露倒在浴球上,草草地帮他抹了抹就冲水,有些细节的地方都没洗到。
“我只是简单的帮你洗一下,等你手好些了再自己好好洗洗。”江旸关了淋雨,欲盖弥彰地解释了一句。
林煦点头,湿漉漉的内裤穿在身上不舒服。
江旸从架子上拿过一条浴巾把林煦裹着,然后迫不及待地打开门,让浴室里的热气散出去一些,如释重负地深吸了几口新鲜空气,“你的衣服放哪儿的?我帮你拿。”
林煦用毛巾擦了擦脸,睁开眼睛,涌进来的空气也减轻了他的眩晕感,“在衣柜下面的第一个抽屉里,放着我的睡衣。”
江旸出去后,林煦第一时间把内裤脱下来,用浴巾擦了擦身上的水,然后站在门口等他拿衣服来。
结果左等右等没等到,大约过了十多分钟的样子,林煦都想自己开门出去了,浴室门从外面打开,江旸探进来半个身子,把衣服递给他。
“需要我帮你吗?”江旸问。
林煦摇头,发现江旸换了身衣服,同时还闻到了烟味,“你……换衣服了?”
“衣服沾了水穿着不舒服,就回去换了一件。”江旸笑了笑,“你穿好就出来吧,我刚把药箱提过来了。”
林煦点了点头,把门关上。
江旸背靠着墙,眼里的笑容褪去,回想着林煦清隽的面容,周身都围绕着水汽,眼睛又亮又湿,身体像情动般的蔓延着潮红。
他咬了咬后槽牙,眼底翻涌着鲜为人知的欲望,指尖的烟快燃到尽头,他狠狠地吸了一口,星火热烈燃烧,烟雾喷涌。
“……江旸。”林煦的声音不甚清晰地传出来。
“我在,怎么了?”
林煦在里面支支吾吾的,“你能不能帮我拿一下……”
最后两个字太模糊,江旸没听清:“什么?”
“能……能不能帮我拿一下内裤?”林煦的声音大了点,“在……倒数第三个抽屉。”
“……”
江旸的手指一松,烟掉地上,溅出了飞絮和星火。
第21章 【照顾】二更
江旸按照林煦的指示去柜子里给他拿内裤,抽屉打开,清一色的黑白内裤卷成筒状,放在收纳盒里,另一边的收纳盒放着袜子。
帮别人拿内裤这种事过于亲密,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江旸的呼吸有些重,一支烟平复下来的冲动又有返回的趋势。
他深吸一口气,随手拿了一条往浴室走。
江旸敲了敲门,门被打开一条缝,他把内裤递进去,里面的人像一只松鼠似的,飞快地抽走了裤衩。
这回林煦没有耽误,穿戴整齐后开门,蒸汽喷薄,拥着人疯狂地往外冒。
乐乐见主人出来,赶紧跑过去,站在旁边直摇尾巴。
林煦脸颊上被蒸汽熏出来的潮红没有消下去,脖子也是,瓷白的皮肤透着淡淡的红,若隐若现的,如同被春樱渲染,湿漉漉的头发流下水珠,像极了水墨丹青。
江旸看了他几秒,把浴巾搭在他脑袋上擦了擦,把多余的水分吸干,“先换药,我再给你吹头发。”
林煦听从江旸的安排,此时像一个懵懂的小孩,生活不能自理,什么都需要别人照顾、安排妥当。
乐乐脚跟脚地跟在林煦的身边,见他坐在沙发上,用力一跳,跟着上了沙发。
江旸本以为它要调皮捣乱,但狗狗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挨着林煦而已,他很放松地靠着乐乐,像枕着一直大玩偶,并不嫌弃它身上的狗味儿。
见状,江旸笑了笑,“它叫什么?见过好几次了都不知道名字。”
“乐乐。”
乐乐发现林煦在看自己,讨好地去舔他。
林煦皱眉,眼里十分嫌弃,扭头避开它的舌头。
江旸握着林煦的手,把湿透的纱布被一层层剥开,越剥血迹越重,林煦屏住呼吸,忍着掌心钻心的疼。
———很奇怪,明明白天上药都没这么疼,医生换药的时候他像感知迟钝一样,一点表情都没有,面无表情地看着伤口,麻木空洞。
这会儿疼痛来势汹汹,林煦完全受不住,脸蛋拧着,痛苦地吸了口凉气。
“很疼吗?”江旸的表情严峻,用干净的纱布小心翼翼地擦着血水。
掌心还是血肉模糊的样子,上面遍布着月牙形的伤口,肉往两边翻着,暴露出里面鲜红的嫩肉,被水这么一直泡着边缘有些泛白,血水混着淡黄色的积液往外冒。
林煦如实说:“有点,我可以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