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个透明人
贺鸣话里话外都是为江遥考虑,谢知谨想反驳也没门,只好淡淡地嗯了声。
江遥拎着行李箱进屋,屋内已经提前打扫得干干净净,他什么都不用做就能舒舒服服地住下来,不禁因贺鸣的贴心而感动。
两人一进屋就黏糊糊地缠在一块儿,贺鸣不住地啄吻他的唇,把江遥逗得直笑,正是擦枪走火之际,谢知谨却在外敲门,“江遥,你出来,有点事问你。”
贺鸣凝眉,冲门口的方向道,“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可谢知谨又接着扣了两下门。
两人无法,只好起身,贺鸣替江遥把凌乱的衣服整理好,低声问,“你会回来睡吧?”
江遥忙不迭点头,“会!”
贺鸣笑了笑,这才去开门。
谢知谨站在门外,二话不说伸手将江遥往自己的单间带,那晚过后,江遥一直躲着他,他虽然跟对方说上话,但学不来贺鸣天然的撒娇功夫,总是三两句江遥就跑走了,现在江遥还对他爱答不理。
江遥见谢知谨关了门,问,“什么事啊?”
谢知谨沉默几秒,“别躲我了。”
江遥一怔,没回答。
那晚过后,他心里一直有个疑问,此时既然跟谢知谨独处,就忍不住问个明白,只是十分难为情,半晌讷讷地问,“谢知谨,是你.....你要,三个人的吗?”
江遥那时被冲昏了头脑,事后回忆才记起贺鸣对谢知谨说的那句“你自己做出的决定”,他想了又想,思了又思,才琢磨过来这句话的含义。
谢知谨神情凝滞,严格意义上来说,确实是他担忧江遥不会选他,迫于无奈做出了这样的让步——事后他曾细细复盘这些时日发生的事情,惊觉自己竟在不知不觉中进了贺鸣布下的局,那些类似于责问的言语,引导他一步步地迈入怪圈里。
如果不是病情影响他的判断,如果不是他无法百分百确认江遥还在爱他,他未必会陷入今日的局面。
谢知谨也曾后悔过,但局势已定,如今已经由不得他抽身了。
面对江遥的询问,他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默认。
江遥跟谢知谨认识多年,知道对方在道德感方面弱于他人,但得到肯定的回应,依旧不免吃惊。
谢知谨盯着江遥诧异的神情,咬了咬牙问,“你怪我吗?”
江遥怔愣道,“不是.....”
他红了脸,怎么回答都不对,干脆说,“你没有事我就走了。”
走去哪里不言而喻。
谢知谨一把握住他的手,将人扯到自己的怀里,几瞬,淡淡道,“别过去。”
虽然是语气没什么起伏的陈述句,但江遥莫名觉得染上一点请求的意味。
他避开谢知谨深沉的眼睛,微微挣了下,“我答应了贺鸣的.....”
话音未落,就被谢知谨叼住了唇。
江遥被亲得站不住,但最终还是推开了谢知谨,喘着说,“我真的得走了。”
不过临走前他还是放心不下谢知谨,嘱咐道,“你记得吃药。”
谢知谨嗯了声。
江遥见对方神色不好看,忍着羞赧极飞快地嘟哝,“下次我再来找你。”
他说着打开门,一溜烟地消失在谢知谨的视线里。
回去果然要面对贺鸣的质问,贺鸣坐在床上,摸他被吮得红肿的唇,醋意横生,“谈什么事情需要上嘴啊?”
江遥坐在贺鸣腿上,害羞地眨了眨眼,把自己的脑袋埋进贺鸣的颈窝里,轻轻吻着,又抬起亮晶晶的眼讨好似的看着贺鸣,在贺鸣唇角落下一吻,“我有回来睡。”
贺鸣笑着捏捏他的脸颊,“跟谁睡?”
江遥咬了咬唇内软肉,小声说,“跟你睡。”
贺鸣逗他,“怎么个睡法?”
江遥的脑子里闪过太多片段,羞红了整张脸,支支吾吾答不出来。
贺鸣翻身将人制住,挑眉道,“说啊,想我怎么睡你?”
江遥对上贺鸣滚烫的眼神,全身都热了起来,慢慢地圈住了贺鸣的腰。
贺鸣这才低头吻他。
两人正是难舍难分之时,谢知谨又来敲门了,贺鸣恼道,“别理他。”
江遥啊了声,“我好像忘记锁门了......”
话音刚落,门就被打开了。
衣衫不整的贺鸣和江遥齐齐看向出现在屋内的谢知谨。
谢知谨咔哒给门上了锁,踱步而来。
贺鸣不悦道,“适可而止。”
谢知谨居高临下望着他们,气氛一时有些凝重。
江遥不想谢知谨和贺鸣闹不愉快,硬着头发说,“要不,下次再.....”
他想从床上爬起来,贺鸣却死死按着他,笑道,“他想看就让他看着,我们不管他。”
“可是.....”
“又不是没看过。”
谢知谨弯腰握住江遥的脚踝,没有说话。
:制作○攉 戈卧慈场面全然不受控了,半小时后,有低低的哭声传出来,“你答应我不一起的.....”
“谁让你不锁门。”顿了顿,“江遥受不了,换着来吧。”
“嗯。”
—
月上枝头,筋疲力尽的江遥沉沉睡去。
他梦回开学那日在宿舍楼后与贺鸣的对话。
“我,我选.....”
可惜他的话没能说全就被打断。
怕被舍下的谢知谨和贺鸣不会知道,那句话的后半段是——我选不出来。
爱让弱者乘风破浪,也使勇者战战兢兢。
但没关系,只要有爱傍身,足以劈山倒海,只要我爱你,无所畏惧。
三道
小江:我当然是全都要啦!
第55章 番外一:毕业礼
烦人的闹钟响个不停,江遥一头抓着被子闷住脑袋,铃声却仍透过布料钻进他的耳朵里。
“别让江遥睡了。”
穿戴整齐的谢知谨开门进内,瞄了眼还齐齐躺在床上的两人,眉头微微蹙起,无论看多少次,都觉得这个画面很是碍眼。
贺鸣翻个身拉开江遥盖着脑袋的被子,修长的指节在他脸颊上戳戳点点,“再不醒就赶不上毕业照了。”
江遥登时睁开了眼睛,里头睡意朦胧,显然还未清醒。
贺鸣漂亮到极致的五官在他面前放大,他愣愣地看着对方,转眸又见到笔直站着的谢知谨,这才悠悠转醒。
今天是A大拍毕业照的日子。
三年多的时光转瞬即逝,因为要拍毕业照,昨晚江遥兴奋得睡不着,直到凌晨两点多才抵挡不住睡意合上眼皮,但晚睡早醒竟也没有困顿的感觉,他揉着眼睛爬起来,慢腾腾地下床,路过谢知谨的时候在对方探究的眼光中加快脚步。
昨晚在贺鸣的坚持下,谢知谨被“请”回了自己的单间,现在一大早就过来了。
江遥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站在镜子前,便洗漱边放空——
自从他们三个搭建起一种极为隐秘的关系后,除去偶尔江遥要担心谢知谨和贺鸣起争执,大部分时间都很和谐。
他明面上是贺鸣的对象,实际上也与谢知谨有不可告人的关系,但为了不让同学朋友看出端倪,江遥有意在外人面前与谢知谨保持距离,倒是许多人知道他和贺鸣相恋三年都甜蜜如初。
谢知谨对此虽没多说什么,但好几次江遥在外人面前跟他客客气气相处时,他都能感受到谢知谨淡淡的不悦——可那又有什么办法,如果被大家知道他们是这种关系,他们三个定都要受人指摘。
虽然他们这样碍不着旁人,可流言蜚语如刀刃,谢知谨不会让江遥处于喧嚣之中,就算再不悦,也只能暗自忍下。
A大的毕业礼定在大四下学期,还有几个月江遥和贺鸣就大学毕业了,谢知谨比他们大一届,是去年毕业的,三人毕业后各有不同的选择。
谢知谨一路保研,如今拜在校内最严苛也最有成就的教授门下。
贺鸣则已经在一家外企找到了不错的实习工作,过两个月就得去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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