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变态心理学) 下
“你养父和舒阳做的研究,不是制造病毒,而是在一直降低病毒的毒性,他们试图去控制它,真是愚蠢自大。”
“我不明白。”舒墨极速地眨了眨眼睛,“你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孩子,人类是无法制造魔盒的,他们只能打开魔盒。”廖城安说,“1845年,一艘去北极开辟新航线的探险船,从那里带回了一个动物标本,那标本原本是船长打算送给自己未婚妻的礼物,然而接到礼物后没多久,未婚妻一家全部暴毙而亡。”
舒墨睁大眼睛:“那就是它吗?”
“是的,”廖城安点点头,“那些人搞明白那一家人的死因后,便把标本小心地保护起来。”
“对,你没听错。”廖城安讽刺地提起嘴角,“他们没有销毁它,而是把它藏了起来。你看人类无论是两百年,一百年前,或者是今天,都是自私自利,残酷而冷血的。”
“而你的养父,”廖城安的眼神骤然冰冷下来,“他一直在参与研究,包括在和你母亲认识的时候。”
“什么!”
“你不好奇,为什么你哥哥会是免疫体?”廖城安说,“因为你养父曾经用你母亲做过实验,在她身上偷偷打过能降低毒性的疫苗,所以你母亲和你的脑子才会变得混乱,而舒阳则遗传了病毒的免疫力。”
舒墨的瞳孔产生了剧烈的震颤。
“压根不是你亲生父亲的原因,好好回忆你母亲最后的状态,什么样的女人会在亲生儿子面前自杀?她又不是不爱你们,只不过她完全疯掉了。那实验还不完全的疫苗让她脑子里长了肿瘤,所以她才精神错乱,那样不体面地死去。
“而你的养父急冲冲赶来,不是因为他爱你的母亲,仅仅是你和你哥这两个实验品太重要了。他可不能让你们落在华国的手上,成为能指向他们的利器。”
“所以你哥哥必须死,他是病毒的免疫者,那样会让他们成功把病毒当成武器,去袭击其他的人和国家。”
舒墨眼睛里聚集泪水,然后滑落,落在容铮的手背上。容铮紧紧地抓住他,他用枪指着廖城安,威胁道:“闭嘴!”
“哦?”廖城安微笑着把头偏开一个角度,“你不如问问舒墨,他想不想知道更多?”
“二十多年前!”舒墨咬着牙问,“那场海上事故,是人为的吗?”
廖城安得意地朝容铮笑了笑,然后对舒墨点点头:“看来你明白了,带有病毒的深海鱼,和不该在出现大海中心的海鸥。”
“还有……海警的回复,”舒墨反应过来,“如果出事渔船真的有问题,那附近巡航的海警也会被感染,可从未听说过相关的消息,就连R都找不到……”
“因为从来就没存在过,那艘游轮是被选中的实验品,他们想要投毒过来。可没想到被我父亲发现了,他们也想不到,我父亲居然会决定自焚来烧毁所有病毒。而他们也因为打草惊蛇,再也没有了更好的投毒机会,直到……”
“直到你出现,”舒墨紧紧地看着他,“带着背后的审判者和深植在系统内部的赵睿龙……从半年前开始,你就在朝他们展现自己的实力。”
“聪明。”廖城安笑了起来,然后闭上嘴,注视着他,低声说,“你和你哥哥一样聪明。”
“你既然和赵睿龙是一伙的,那为什么要和他内讧?”容铮突然开口问道。
“内讧?”廖城安像看蠢东西一样朝容铮眯起眼睛:“一个棋子罢了,利用完就丢弃,既可以充当替死鬼,又能朝那些人表忠心,何乐而不为呢?”
“他们不会相信赵睿龙,赵睿龙的信仰是钱和权,这样的人很坏但也同样容易收买,可你不一样。”舒墨冷笑,“你有仇恨,恨意是杀戮最好的借口,可以让一个好人变成怪物……”
“怪物啊……”廖城安点点头,“是啊,因为我成功变成了怪物,那些怪物才能把我当做同类。所以他们无条件地信任我,信任我是他们中的一员,信任我即使无比强大也不会伤害他们,信任我是他们手里握住的刀,慢慢降低了对我的防备……你看——”
廖城安突然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他抬眼,看着那些光鲜亮丽的贵客们,用一种让人汗毛直立的邪恶目光,然后附在舒墨的耳边轻声说:“他们都到这里了……”
这时,一声巨响突然响起,廖城安骤然仰起头,他看向头顶的天花板,不知道看到什么,他的眼中出现了令人不寒而栗的狂热。
只听下一刻,他突然疯狂大喊:“是死亡号角,死亡号角吹响了!”
第779章 疯狂午夜直播间(一百五十八)揭穿
那声巨响拉开了宴会的帷幕,由钢铁制作的恢宏巨塔终于不堪重负,山里的入口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混杂着石头树枝和大量泥土的山洪倾泻而下,以汹涌的力道猛烈撞击了黑塔,让这个巨大的钢铁怪物发出类似哀嚎的巨响。
被关在中塔的人对这一切一无所知,但他们能明显感到脚下的地板产生了显而易见的震动。
悬挂在头顶的吊灯在左右摇晃,他们像是在乘坐一艘暴雨天气下艰难航行的游轮,当大浪打过来的时候,甲板不可避免地发生了倾斜。
不知道是谁发出的第一声尖叫,但已经有人冲到门边试图打开门,可那有三层塔高的巨门死死关着,在它面前,人类的那一点微末的力量就像蚍蜉撼树不堪一击。
一声绝望的嘶吼声响起,魏威惊慌地抬头望过去,然后死死抓住滑动的轮椅,退到圆台中间,张诚则紧紧抓住了他,以免他被沉重的轮椅带倒。
所有人疯狂地寻找出口,尖叫声、争论声、打斗声还有钢铁巨塔发出的哀鸣声混杂在一起,共同吹响了死亡的号角。
廖城安站在中塔的中间,他微笑着,目光不怀好意。
同时双手展开,像在欢迎所有人,又像是在享受这个瞬间。
那个叫做夏克尔的P国军方高层,怒不可歇地冲上前,他一把揪住廖城安的领子,疯狂大喊:“开门!”
“呯”一声枪响,夏克尔暴怒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的双臂被击中,鲜红的血瞬间飙了出来,他惨叫一声,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带着假肢的中年人一瘸一拐走上来,他疯狂大笑,举起手枪对准那人的腿又是一枪。
紧接着,更多拿着枪的人跳出来,他们眼中带着疯狂,扫射挡在面前的任何一个人。
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开始了。
目光所及之处全是鲜红的血液,被枪打断的残肢被抛到半空又摔到地上,有人摔倒,有人踩过去,有人推搡,每个人都不顾一切朝大门冲去。
然而挤满了人的大门,无疑是个屠宰场,数不清的人被击中倒下,另一批人又踩着尸体冲过去,这一幕像是在地狱的最底层,令人不寒而栗。
衣着华丽的希卡利夫人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头发散落,身上血迹斑斑,而颈项上的水蓝色宝石项链不翼而飞,只留下一条触目惊心的血痕。她的一只腿在逃跑中被人意外踩断了,于是她只能拖着那条断腿缓缓朝前爬行。
爬到廖城安脚下时,她仰起头,睁大那双深绿色的眼睛,颤抖着问:“为什么?”
廖城安微微偏了下头,沉默良久,然后他扯开嘴角,邪恶地笑了。
“审判,当然是你们最爱看的审判。”廖城安轻描淡写地说,“这是最后一场了,邪恶的恐怖组织和他背后资助的邪恶联盟,一起死在了无法抵挡的自然灾害下,所以这是上帝降下的审判!信教的希卡利夫人,难道你不高兴吗?我们就要一起下地狱,在那里接受日复一日的火焰焚烧,好抵偿我们在世界上播下的罪恶。”
“疯了,你疯了!”希卡利夫人浑身颤抖起来,她疯狂地摇头,转开身体,试图爬离眼前的疯子。
在她动作的一瞬间,剧烈地疼痛突然从头皮传来,她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廖城安抓住她的头发,迫使她的上半身朝后仰,他似乎还觉得不够,他的心情太激动了,所以需要向别人炫耀来缓解自己激昂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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