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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变态心理学) 下

作者:滑孙头 时间:2022-08-30 01:10:24 标签:悬疑 刑侦 长篇

  廖翔放下手机,看着正跑向水鬼洞的舒墨,无可奈何一咬牙,拿起手机发了条短信。

  晚上七点半,几辆警车从东平分局的大门出来,雷行舟坐在金杯车里,眯起眼睛看着车一辆辆开出,等大门重新关闭,他才低下头,打电话给了廖翔。

  海滩上,廖翔一声令下,五十多个面生的年轻警员无声无息摸上沙滩,还不等对方反应,立刻简单粗暴地把枪抵在对方脑门上,几乎是眨眼的功夫,对方全部被制服。

  廖翔从分局刑侦大队队长手里抢过手机,看了一眼聊天记录上的号码,冷冷地笑了起来,接着,他就着队长的手机把电话回拨了过去。

  同一时间,省电视台,彭昌廉眉头烦躁的一皱,不耐烦地接起电话,劈头盖脸地吼了起来:“又怎么了,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废物!”

  本来倚着墙角抽烟的胡明海,突然看向四周,和对面的几个特警无声地交换了眼神。

  趁四下无人,赵德平偷偷摸摸溜进市局,他脸上全是汗,探视了一圈发现市局空无一人后,才放下了心。

  二楼的监控室里,雷行舟看着鼠头鼠脑的赵德平,不禁嗤笑一声,拿起电话:“老余,他过来了,你装作没看见他,继续折腾那台电视机,对了,记得把线拔了。”

  打完电话,他又回过头,对着正换衣服的廖翔说:“一会记得装得像一点,别露馅。”

  “放心吧。”廖翔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他深吸一口气,对着镜子捏了下自己的脸,做了个阴沉沉的表情,然后转身走进黑暗里,准备开始他今晚最后一场表演。

  在刺眼的闪光灯下,雷行舟微眯了下眼睛,他就这样安安静静地站着,脸上保持着和煦的微笑,像个慈祥的父亲,把手背在身后。

  万众瞩目下,他心里有很多情绪正交织着,但他必须不动声色,只是暗自把拳头捏得更紧,把目光投向电视台的四楼。

  与此同时,周鹏在狂滚的热浪下飞快推开了大门,背后是红蓝爆闪的警灯,身前是脚步匆忙的警务人员,有几个眼熟的、好像是才调上来的新人在他眼前跑过。

  周鹏一声不吭,直接略过停在半路卡着不动的电梯,顺着安全通道气喘吁吁爬了五层,还没走进走廊,就感受到了凝重严肃的气氛。

  此时,监控室里挤满了人,由于嫌疑人涉嫌重大贪腐问题,大批临省警务人员占用了室内最好的位置。为了避嫌和保密,本省警务人员就来了几个旁听,无论警阶大小,全拘谨地站在角落里。

  所有人都在屏气凝神关注着审讯室里的一举一动。周鹏进门后没敢声张,低调地和几个同事点头示意,便把拐杖放在了一边,自己靠在墙角,盯着前面的监控。

  监控里坐着的是市检*察长彭昌廉,已经审了半小时。他本来还想绕弯子,结果把赵德平自首证词往前一撂,加上那通可以说是人赃并获的电话,他终于是慌了,知道自己在劫难逃,因此明智地选择了“坦白从宽”。

  周鹏来的时候,正好是彭昌廉知无不言,表现坦诚的时候。

  作者有话说:这一卷是胡明海雷局设局,特调组全组打酱油,充分证明姜还是老的辣

 

第529章 致命的吸血伯爵(三十四)审讯

  在电视台走廊里气急败坏的彭昌廉仿佛换了个人,没有被抓时候的盛气凌人,也没有面对审讯时的大呼小叫。

  他双眼通红,脸色蜡黄,定制的西装外套也在拉扯过程中变了形,而那副戴起来衬托了几分衣冠禽*兽气质的眼镜,直接瘸了条腿,歪歪扭扭挂在鼻梁上,衬托得整个人更加萎靡不振,就像个本来圆鼓鼓的皮球,被人戳了一个小洞,还没蹦哒两下就彻彻底底瘪了,瘪成一团没什么骨气的烂泥。

  他声音嘶哑带着哭腔,两只眼睛好像无法聚焦的左右乱瞟,不知道看到哪一点,突然哆嗦了下,惊惧交加地强调一句:“你们得要确保我的安全,我现在很危险,随时可能没命……”

  周鹏抬了下头,发现他是在看房间右上角监控摄像头——短短半小时,彭昌廉已经重复这句话了四次,谨小慎微仿佛处在一个随时会受害的危险处境里。

  明明周围都是警察,他也被关在小盒子似的审讯室里,除非他就地消失,否则插翅也难飞。他却像得了被害妄想症,总觉得冷不丁会冒出个什么人,在他开口前就要了他的命。

  审讯刑警早就见惯不怪,对彭昌廉的罪行早就摸透了。这些深藏在系统里的蛀虫,平日里胆大妄为,什么钱都敢拿,可也比谁都过得缩手缩脚,像只战战兢兢的鹌鹑,期待能瞒天过海,又担心东窗事发,仿佛怀里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炸的哑弹,抱着万一的想法提心吊胆地度过每一天。

  不少人在想,得亏参与行动的都是生面孔,不然按照往日抓捕流程,早就打草惊蛇,彭昌廉也不可能在这里讨价还价,多半押送途中就被灭*口,只能躺在停尸房冰冷的解剖台上,和法医做灵体交流。

  对此,彭昌廉心知肚明,这已经是穷途末路的时刻了,他把手握成拳头,使劲抠着手背上一个疙瘩。

  “我也是最近几年才跟着他做的,具体什么情况不太清楚,等我加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有不少人了。我那时候才是个副处级,别说能加入他们圈子,跟他们同桌吃饭的资格没有。是我老婆,他是赵厅长表妹,那时候我们还是大学同学就耍了朋友,后来她说觉得我性格好,人品不差就非我不嫁……”

  不知道是谁,在监控室里发出一声讥讽的冷笑。

  什么也听不见的彭昌廉可能自己也觉得心虚,抬起头看了审讯的刑警两眼,见他们正板着脸瞪着他,才继续说:“本来我是被分配到司法部,他特地找了关系,把我调到检*察院,我自然对他感恩戴德,只要不是犯大错,他吩咐的我都会去做。刚开始就是拦截一些举报信和上访人员,他没让我看,可有次我鬼迷心窍,忍不住好奇心,偷偷把信打开看,这一看,把吓得我得直哆嗦,好半天没缓过气来,简直就想当场辞职,逃回老家去……”

  “你们可以去我家里问问,我这人胆小,怕杀生,就是菜市场看见卖鱼的都下意识绕圈,他们惹上那么大的事,又是拐卖人口,又是器官买卖,我怎么敢和他们待一块,我就一个脑袋,怎么敢呢?”

  “可他说我们已经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他出事了我也得出事,还说什么‘只有一种人不会说话,那就是死人。’……我承认,我胆小也怕死,威逼利诱下同意了,可孙周兴那贱人觉得不够,硬要我弄什么投名状,才能证明和他们一条心。”

  说到这里,彭昌廉轻轻吸了口气,把下巴低到胸口,非常不自然地伸手抬了抬眼镜:“我是不可能杀*人的,那种事绝对不做,就算是他们要杀我,我也不肯,我想作为司法人员,一些底线还是要保持住的,他们没杀我,倒是给我另一条路——当时我以为是因为我老婆原因,后来一琢磨,是因为我当时已经坐上了副检*察长的位置,他们舍不得丢开我这个棋子,又想让我听话,才出了这个主意……”

  仿佛不堪回忆,彭昌廉顿了顿,偏开头避开了审讯刑警的目光,犹犹豫豫地说:“他们让我以‘重视举报信内容打算做秘密调查’为借口,引诱举报人出来见面。有些匿名举报信会在末尾留个公共电话的座机号码,一来好方便联系,二来不会被查到具体个人。我毕竟也接触过不少上访人员,明白他们那套暗语,很快就联系了个举报人员——那是个乡村医生,叫做杨刚,据他讲,他之前根据乡镇府安排去村里给留守儿童做体检,结果体检的时候,发现有个孩子怀孕了。”

  “那个孩子还不到十三岁,杨刚一下觉得事情重大,就旁敲侧击问怎么回事。结果发现是城里的福利院副院长,在一次去村里捐赠物品的时候,把几个女孩带到房间里欺负了。他把女孩带去派出所想要报案,可那副院长在当地关系很深,有个当官的亲戚,知道事情后把他打了一顿不说,还跑到他家用冷水浇他瘫痪在床的母亲以作警告,谁能想到,当时天寒地冻,屋里没有暖气,他又因为被打伤在医院躺了一天,再回去的时候,他母亲就死了。那时候的网络媒体条件不像现在,只要下了封口令,买通关系,那就是铜墙铁壁。不想认栽,那就到更高一级的地方进行检举,于是杨刚就带着那女孩的体检报告来了淮赧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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