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nt color='#FF0000'>千王Ⅱ</font>》完结
车内坐着一男一女。女的有条不紊地对着化妆镜整理妆容,男的怒气冲天地呵斥反复审核身份的保安——画面一静一动,诡异而和谐。
保安顶着火力确认了身份,才赔着笑脸送他们远去。
男人将车驶入小径,拐了几个弯,在一座别墅前停下,正想对身边的女人献献殷勤,女人已经先一步打开车门,带着香风离开。
“这里晚上不安全,我送你到家?”其实男人更想说的是,不来我家去你家也行。
女人回头,冲他抛了个媚眼,娇滴滴地说:“爸爸看到我和男人一起回家会生气的。”
“我远远地跟在后面,保证不会被你爸爸发现。”男人欢快地摇着尾巴,像只披着狗皮的狼。
女人笑弯了眉眼:“七栋C座。”
绕了段路,甩开脸上满是暧昧的跟屁虫。这个跟屁虫是他从街上“色诱”来的,好让他顺利混进来。又避过几个保安的巡查,司徒笙蹑手蹑脚地来到三栋A座门口。联排别墅门口有个大花丛,他横穿时,裙摆被树枝勾了一下,撕下一小块。
司徒笙鄙视了一番英灏亨提供的衣服的质量,从包里拿出剪刀,将勾着布料的树枝带花一块儿剪了下来,一手拎裙摆,一手持剪刀和花,从容地来到别墅门口。
入门处的地毯上摆着一块石头和一根树枝,他瞄了一眼,用脚踢到一边,推门而入。
别墅一、二楼之间的楼梯中段亮着盏廊灯,灯光幽幽。一半的客厅沉入黑暗中,司徒笙用手机照了一下,很快将注意力移回廊灯处。
罗蜜抱膝坐在灯光正下方,头一耸一耸的,状若哭泣。
司徒笙反手关上门,三两步走到她面前,用花枝轻敲她的脑袋:“在吃什么?”
罗蜜抬头,抹了把嘴上的饼屑,舔了舔嘴唇道:“新出炉的栗子饼,可好吃了,来一块吗?”
“不用,谢谢。”司徒笙手持鲜花,温柔地插在她的口袋里。
尽管他举止粗俗,作风吝啬,压榨下属不落人后,克扣奖金一马当先,但顶着一张古典美人脸展现翩翩风度时,还是相当感人的。罗蜜刚想说声“谢谢”,就听到司徒笙慢悠悠地加了一句:“加班费。”
“……”
的确“赶”人肺腑,五脏六腑简直像赶着重新投胎似的。
罗蜜道:“以寒风般严酷的手段对待尚有利用价值的下属,绝对是自寻死路的行为。”
“尚有利用价值和不可替代的价值是两回事。”
“我要罢工。”罗蜜悲愤道。
司徒笙道:“还有两天就发工资了。”
罗蜜迅速地冷静下来,拍拍衣服,将饼屑掸在地上,拿出迷你吸尘器将地面吸干净,才道:“接到你的短信通知后,我第一时间放下长期欲求不满、颇有微词的老公来到案发现场,进行了严密的搜查和精准的分析,得出如下结论——宋喜,也就是宋春林遭遇绑架之后,心灰意冷,心慌意乱,干净利索地收拾行李远走他乡。”
司徒笙道:“你怎么知道他收拾行李的?”
罗蜜道:“卧室的门是敞开的,里面的衣服少了一半。床底积满灰尘,但靠床脚处有一块三十二寸大小的长方形极为干净,目测是个行李箱。地上还有被拖移的痕迹。”
她一边说,一边跟着司徒笙来到主卧室。
司徒笙从衣橱里拿了套黑色的丝绸睡衣,在身上比了比,现场脱衣。
“我可以拍照留念吗?”罗蜜借着手机光线欣赏美人裸背的线条。
“坐实你丈夫怀疑你婚外情的证据吗?”
“他从不怀疑你,他知道我对你的感觉。”
“你们经常聊起我?”
“通常是我单方面的。比如摔跤的时候,‘一定是我那个倒霉鬼老板把霉运传染给我’之类的。”
“类似于Oh,my God?”
“类似于Oh,shit!”
司徒笙将换下来的裙子塞进背包里:“每次摔完,你老公是不是还在旁边配合一句‘Oh,yes’?”
“不,他一般会做总结,‘希望你老板多做点善事攒人品’什么的。你知道的,他一向热心公益。”
司徒笙道:“我以前以为你们俩在一起是偶然,现在才知道是必然。”
“天作之合!”罗蜜甜蜜蜜地说。
“是啊,一个奇葩都不会寂寞的世界。”司徒笙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用脚踢了踢放在地上的哑铃,嘴角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嘲讽,“你猜宋春林在这栋房子里想过什么?”
罗蜜道:“想什么?唔,终于被放出来了,抓自己的究竟是什么人?或是,今天晚上吃什么?火锅怕上火,本帮菜太远,不如去隔壁酒店吃点自助餐……你想说什么?”
司徒笙道:“这栋房子是宋春林的吗?”
罗蜜回答道:“宋春林名下只有一栋房子,就是之前黑衣人暂住的那栋。收到你的短信后,我查过这栋房子属于一个叫万春芳的商人,他以前的公司在这附近。现在搬走了,房子就空置下来。他和宋春林的关系……时间太短,我还没有查到。”
“不管是什么关系,都不是情人,宋春林也没有在这里过夜的习惯。”司徒笙从包里掏出宋春林穿着T恤牛仔裤,站在某栋大厦前的照片,“体态臃肿,臀部下垂,啤酒肚突出,肩膀手臂都是肥肉,这样的人绝对不会频繁地使用哑铃。”哑铃边的地板上有好几道摩擦痕迹。
罗蜜则有不同意见:“也许是打扫房间的清洁工挪动的。”
司徒笙道:“有道理,说不定他是个爱干净又勤快的居家型男人,地板还是他亲自打扫的。”
尽管他的表情一本正经,但罗蜜与他认识多年,看他长眉一挑,就知道这话绝对不是表面的意思。果然,司徒笙又接下去:“为了时刻保持环境整洁卫生,他利用一米六七的身高优势,穿着一一零的裤子,边走路边用裤脚打扫地面卫生?”
罗蜜在衣橱里翻了翻:“这不是他的尺码。”
除非宋春林有穿大码的爱好,可照片里合身的牛仔裤推翻了这种可能。
罗蜜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司徒笙道:“很简单。黑衣人随便找了间空屋子放下宋春林,而宋春林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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