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科研老古板
“赵元凯。”走出小巷,戚白停下脚步打断赵元凯的长篇大论,看着他眼睛道:
“我早就跟你说过,我的事跟你没关系。”
赵元凯又红了眼,戚白没等他开口,继续道:
“以后别给我发骚扰短信,也别再像今天这样跟踪我,我没时间陪你过家家。”
戚白抬步离开,半分钟后赵元凯又追了上来,这次他手里还捧着一束鲜艳欲滴的香槟玫瑰。
赵元凯捧着玫瑰急切地对戚白道:
“哥哥,我是真心喜欢你的,我不是跟踪你,你别生气的,你别不理我。”
出了巷口就是大马路,两个男人一束花的组合本就惹人注目,再配上赵元凯恳切的言辞和一副被抛弃的表情,引得不少行人放慢脚步,视线暗搓搓朝两人瞟。
戚白没接赵元凯的花:“我不喜欢你。”
这几个字戚白对赵元凯说过无数遍,可一直以来对方都选择性忽略,两年来赵元凯一直锲而不舍的纠缠,就像此刻一样——
永远是不管场合时机的高调张扬,不在乎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看猴一样新奇地看着他们,戚白不欲跟赵元凯纠缠,想走却被拦下。
赵元凯固执地把花往他怀里塞:
“这是我特意挑选的,哥哥你收下吧,就这一次好不好?”
香槟中夹着表白卡片,赵元凯太想让戚白收下花,没控制好力道,推搡中硬挺的卡片尖角划过戚白脸侧,细小血珠霎时就从他皓白皮肤中渗出。
看见血色,赵元凯大惊失色:“哥哥,你的脸!”
轻微刺痛感消磨了最后的耐心,戚白用力拍开赵元凯伸过来的手,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厌恶和深深的无奈:
“我说了,我不喜欢你,你不用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请你以后离我远一点,我不想再看见你。”
再继续耗下去,戚白不保证自己不会对赵元凯动手。
赵元凯手一松,刚才还鲜艳欲滴、包装精美的鲜花落在地上,花瓣纷纷扬扬落了满地。
戚白态度恶劣,和红着眼望着他不说话的赵元凯一比,路人的心就偏了,对他指指点点:
“这也太过分了吧。”
“不喜欢人家也不用这么糟蹋人家心意吧。”
“就是就是,这人长得挺好看的,怎么心肠这么狠?”
“一束花而已,收下又不会死,我想要还没人送呢。”
“小伙子你别哭,他脾气这么差,不喜欢你就算了,换个更好的。”
听着路人的闲言碎语,戚白面无表情得看着赵元凯,心里毫无波澜,转身就走,不出意外又被赵元凯拦下:
“哥哥对不起……”
戚白深吸一口气转身,他退后两步拉开两人的距离,下一秒,他就撞进一个坚硬温热的怀抱。
戚白一愣,下意识偏头,就见自己撞到了一个人。
一个男人。
男人比他还高小半个头,没等他视线定焦看个分明,对方率先挪开步子。
戚白也终于看清了对方的模样:
眉眼深邃轮廓分明,鼻梁高挺,唇色呈淡樱色,下颌线无比优越完美,浅淡色的瞳色带着几分不近人情的距离感。
戚白是个美术生,不擅长用华丽的辞藻夸赞,看到男人的长相后,只觉得这副皮囊很适合当模特——
一切美丽的人事物,都值得入画。
以便永久珍藏,放在博物馆供人观赏赞美。
容貌清隽俊美的男人站在人群中,身形高挑却显不单薄,气质却淡漠疏离和周遭人格格不入,长身玉立,像是误入鸡群的鹤。
孤高,冷情,不食人间烟火。
男人眉目沉敛没说话,可微皱的眉头证明他此时心情并不愉悦。
无缘无故被自己撞一下,不高兴也是应该的,戚白张张嘴刚想,男人先动了,骨节修长匀称的手递过来一样东西。
戚白定睛一看,竟然是一方叠得整齐苍青色手帕。
手帕?
作者有话要说:
解释一下,21岁正教授是小说稍微夸大,我国最年轻的正教授也很厉害很年轻的。
第2章 做戏
戴着冷茶色细框眼镜的男人在纷杂人群中气质突出,和他人一样引人注目的,是被他拿在手中的那方手帕。
戚白有瞬间怔然,摸不清男人的意思。
见戚白没动,男人抬手,干净柔软的手帕轻轻覆上他的脸颊,带着一股清清淡淡、说不出名字的冷香。
好像还夹杂着一丝消毒水的味道。
戚白本能抬手按住手帕,两人指尖短暂相触,他只觉得男人的手和他人一样冷感。
只一瞬,男人就收回手,语气疏淡言简意赅:“脸出血了。”
戚白回过神:“……谢谢。”
硬皮卡片尖角划过,戚白感受到了刺痛,没想到破皮了。
男人摇摇头,没再开口。
戚白拿下手帕看了一眼,苍青色手帕上的血色刺眼,他嘲讽地扯了嘴角,难怪赵元凯一副大惊失色的模样。
正想着,赵元凯就动了,他先是警惕地瞧了一眼站在戚白身边容貌气质出众的男人,见两人站得有些近,占有欲发作,又碍于戚白脸上的伤是被他划的,自觉理亏,只得忍耐下来。
赵元凯看向戚白,关心他伤口:
“哥哥你感觉怎么样?”
戚白侧身躲开赵元凯伸出的手,眉眼之中是压不住的烦躁和不耐:
“不用,我的事不用你管。”
赵元凯恍若未闻:“哥哥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买药。”
戚白:“不用。”
紧张戚白的脸,赵元凯不顾后者的意愿,固执地往旁边药店而去。
警笛声由远及近,凑热闹的路人才知道巷子里发生了比这里更大的事,纷纷跟着警察往狭小的巷子而去。
围观者散了大半,戚白自然不可能在原地等赵元凯回来,转身就走。
几步后,他想起什么似的转头,手帕的主人已不知所踪。
手中织料存在感十足,戚白指腹在柔韧的布料上摩挲两下,抿了抿唇。
他连对方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
路上插曲让戚白到画室的时间比预计的要迟上近一小时,到时已经有几个学生在画板前自主练习。
戚白一踏入画室,学生们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戚哥。”
“戚哥,恭喜啊。”有位剃着寸头的男生笑嘻嘻地开口:
“刚才官网公布了今年‘艾洛夫视觉美术展’的获奖名单,戚哥你是一等奖!”
“不愧是戚哥!”
“戚哥牛逼!戚哥请客!”
恭贺声一片,原本安静的画室气氛瞬间热烈起来。
从南大艺术系油画专业毕业后,戚白开了一家属于自己的画室,有不少慕名而来的学生,在这里戚白是他们老师,可大家年岁相仿,相处起来没那么拘谨。
画室角落,有两位女生窃窃私语:
“又是第一名,同样是南大学生,戚白学长为何如此优秀?”
“我都怀疑我考上南大是学校系统出bug了,吾日三省吾身,我真的配和学长念一所大学吗?”
“学长和我们不一样,听说他大二时就被年教授带去给大一新生上课了,是年教授的心头宝。”
“年教授出了名的难搞,有颜有才,学长简直是我的梦中情人了呜呜呜……”
“可惜……唉。”
来画室学习的人,大多都是为了冲刺艺考的备考生,除此之外,也有少数业余爱好者和已经考上各大院校,但想要精进技艺找戚白开小灶的。
这两位女生就是后者。
作为国内排名top的学府,南大的学生走出去,称声学霸都算小看了对方。
那得是学神。
然而考上南大也不是从此就万事大吉,在一群学神当中,人与人的差距对比更为明显,学神也被更牛逼的人衬成了学渣,心态很容易失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