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高能剧情?
邻床女儿听见这话后,把送来的饭放到她爸旁边的桌子上,然后就坐到了那个空床铺。
自从她爸住院后,都是她老公晚上来伺候,她听她老公在微信说,病房有个空出来的病床,哪家病人家属来的早,哪家占下来晚上就可以睡。
但每次她来的时候,李红梅都占着病床,她也不好意思跟人家抢,所以她老公只能打地铺。
今天这个阿姨走的早,所以她就先给自己老公占下床铺了。
季染来的时候,就看见一个穿着长裙的女孩坐在床铺,他也没太在意,拎着打包的食物进来了。
李红梅没等季染来就走了,所以他也没有在病房看见李红梅。
季国忠虽然已经在医院住了几天,但他这个有床睡的人自然没有抢床的概念。
见到了睡觉的时间,邻床女婿一直躺那个空床铺上,季国忠有点懵了。
李红梅是个全职太太,季国忠生病后,她大多时候都在医院,每次都坐在这个空闲的病床上,所以季国忠就自然而然的认为这张床应该是他的家属睡。
现在人家的女婿躺上去了,季国忠也不可能把对方喊下来,但季染跟李红梅都没拿打地铺用的东西,这就导致季染晚上没地睡。
季国忠想给李红梅打电话,让她送几张拼接地垫,再拿一个褥子跟薄毯,但被季染拒绝了。
“走廊外面有凳子。”季染说,这个时间段走廊上基本没人,在椅子上也能凑合一宿。
“那怎么行?连个枕头也没有,这怎么能睡得着,让她过来送一趟吧。”季国忠拿起手机就要打电话。
“不用打电话了,我们这有地垫。”邻床男人对女婿说,“晓峰,给你这个哥把地垫拿出来。”
王晓峰应了一声,然后从他岳父的病床下面把袋子里的地垫拿了出来。
“谢谢,我来铺吧。”季染走过去帮忙。
“不用哥,我来吧顺手的事。”王晓峰倒是很热情。
季染在季国忠病床旁边打了个地铺。
病房睡了四个男人,有两个都打呼噜,再加上地垫很薄,对于睡习惯床的季染来说不太舒服。
睡到后半夜的时候,季染就听见季国忠在床上总翻身,时不时还要锤一下腿,他本来睡的就浅,很快就被这个动静吵醒了。
季国忠的腿不太舒服,右腿发麻,就像腿里有一根筋突然缩水变短了,稍微舒展就会皱巴巴的,所以他总想蜷缩着腿。
但蜷缩了一会儿,那种酥麻的劲头又来了,搅的他很心烦,所以睡不着。
医生说这是正常现象,想要恢复正常就得让季国忠的腿多做抻拉伸展这样的动作。
季染站起来,坐到了病床边上给季国忠伸拉腿,找到他说的那根筋儿后,季染用拇指摁着揉。
季染摁了二十多分钟,季国忠就让他去睡觉。
“反正也睡不着。”季染淡淡说。
现在已经凌晨两点了,左右两边的人倒是睡的很沉,还打起了小呼噜,在安静的病房里显得很突兀。
季国忠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开口,“你梅姨这个人吧……”
季染没有多少情绪地看了一眼季国忠,“我不想知道她跟你说了什么,是不是挑拨离间我也不在乎!”
因为季染不需要靠着季国忠生活,更不会惦记他一分钱,所以李红梅的挑拨,季染不在乎,几百万而已他一本小说就能赚回来。
刚起了个头的季国忠就这么闭嘴了。
第32章
按摩是个力气活, 季染时速六千的手给季国忠摁了一个小时的腿,第二天刚码字的时候,他的手不太受控制。
只写了五千字, 季染的手就很酸了,他以前赶稿的时候也会出现这种情况,但没现在这么严重,手指那根筋儿都疼。
接下来这几天, 季染跟李红梅倒倒班照顾季国忠。
整整输了一个星期的液,季国忠的病情才稳定了下来,现在他已经能扶着墙自己慢慢走了。
脑血栓有个两到三天的发病期, 发病期间的症状十分严重,严重到这几天季国忠根本不能走路。
但过了发病期,稳定下来症状就会减轻, 至于以后能恢复成什么样子, 医生说还需要患者自己的锻炼, 再加上控制饮食,禁烟禁酒。
能走路后, 季国忠心里那块大石也终于能放下来了, 他这段时间一直担心腿彻底被栓住不能走路。
季国忠病状轻下来的第二天,去了旗县办事的季鸣才回来了。
虽然季鸣比季染小七岁, 但结婚却很早,一个月前跟比自己大两岁的女孩结婚了。
从旗县回来后, 季鸣就跟新婚妻子一块来医院看季国忠了。
季鸣就跟个社会小青年似的,穿着一件豹纹短袖, 脖子戴着一条铂金项链, 露出的手臂隐约还能看见一个豹子的纹身。
除了手臂上,季鸣的脖子右侧还纹了一个蝎子, 走路摇头晃脑的样子,用季国忠的话来说就是个收保护费的二混子。
季鸣的媳妇叫苏亚,长的十分漂亮,头发染着新潮的紫粉色,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露腰的运动白T恤,外加一条短裙,洋气又时尚。
季鸣搂着苏亚进了病房,见季染也在里面,他的脸上立刻露出了很明显的不屑跟厌恶。
看见季鸣这个样子,季国忠就气不打一处来,“好好走路,你脚抬不起来?站没站相,坐没坐相,不知道上辈子什么东西转了个人。”
“你干什么?孩子刚回来你就训他,当着亚亚的面你给儿子留点面子。”李红梅有些不满。
季鸣对季国忠多少是有些怵的,他松开了苏亚,然后殷勤的叫了一声,“爸。”
李红梅给季鸣使了个眼色,季鸣问,“你病好点了吗?我这刚回来,澡都还没有洗就来了,车跟司机都带回来了。”
“爸,我跟季鸣给您买了点水果,听说吃猕猴桃降压。”苏亚拎着一堆水果。
听见这话季国忠的脸色才好看了一点,“别站着了,你们都坐下来,今天趁着人全,我跟你们谈点事。”
现在病房就只剩下季国忠一家子了,隔壁那个病友两点就去门诊做理疗了,到现在也没有回来。
季鸣拉着苏亚要坐了下来,但苏亚嫌病房不干净,她没坐只是用胳膊靠着季鸣,时不时去打量一旁的季染。
季染也没坐,他站在病床旁边,那张脸从始至终都很冷淡。
李红梅隐约感觉到季国忠要说什么了,她剥了一个香蕉给季国忠。
“有什么话改天再说吧,季鸣刚回来,季染昨晚也照顾了你一夜,孩子们都累了。”李红梅温声细语的劝。
季国忠也不理李红梅,更没接过那根香蕉,他说,“我这病也没什么大碍了,看这情况明天也就能自己走路了,你们晚上谁也别守着我了。”
“小染,你工作忙,不行明天就回去吧。回去之前跟你说个事,听说下个月卖地的赔偿款就能打过来了。”季国忠。
见季国忠果然是要谈这事,李红梅的眼睛动了动。
一听季国忠有分钱的意思,季鸣跟苏亚对视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见了兴奋跟喜悦。
“咱家一共有五亩多,不到六亩的地,一亩地赔偿了六十五万,家里老房子赔偿了七十七万,一共赔偿了四百四十多万。”
“这些地有我一份,小染一份,还有小染他妈一份。”季国忠对李红梅跟季鸣说,“你们没有赶上分地,我的意思是我那份大家平分,小染那份就是自己的,他妈那份我跟小染平分,至于……”
不等季国忠说完,季鸣就沉不住气的打断,“我不同意!”
“爸。”季鸣满脸的不悦,“我不说这些年季染回来过几趟,对您有没有尽过孝心,我就问,他在我们家户口本上吗,他来分这钱?”
季染的户口三年前就调到京石市了,当初他在京石买磬苑小区的时候,李杭城动用了一些关系,现在季染是京石市户口。
京石是他们国家的首都,户口非常非常难搞到手,那个时候调户口是为了买房买车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