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位空降
“哥你要是没有会的乐器也没什么大不……”
清脆的鼓声响起,边南一眼睛微微睁大,顿时将后半句咽了回去。
对哦。
师南只说林项北作为练习生练习了一个月,没说他是纯花瓶啊。仔细想想,公司怎么可能安心让完全没有舞台感的人直接加入N团,总不至于被颜冲昏了头。
这几年大火的选秀节目里,也有零基础的圈外人参选,最终高位出道的。如果每天的训练时间能跟得上,或许能有惊人的进步也说不定。
有林项北这样的颜,粉丝大概也不会介意搞一波养成系。
林项北坐在架子鼓后调试了一下高度,细长的木质鼓槌在五指间眨眼转了一个来回。
原木色的鼓棒快得如同虚影,在骨感修长的白皙指尖旋转,从每根手指间灵活绕过,最后稳稳落在手心。
队里的权哲也会一点架子鼓,但林项北起初先熟悉鼓随意敲得那几下,就能看出比权哲要厉害的多。
自昨天见面起就没怎么说过话的林项北看上去很安静,有节奏感的架子鼓声传来,却也丝毫不违和,反而多了一丝随性肆意的自由感。
他状态很放松,试了试手感后,看着没有吭声的周屿白语气平和的淡声道:“要不要试试合奏?爵士,SatinDoll。”
一直目不转睛看着林项北的周屿白一顿。
边南一本以为周屿白肯定会拒绝,没想到周屿白将吉他放到一边,站到了电子琴后,干脆的弹了一个前奏。
清脆的琴音节奏感极强,而他在按下第一个琴键后,鼓声很快几乎在同一时间跟上节奏。从未磨合过的键盘和架子鼓,仿佛排演过数百次般,出奇的默契。
在架子鼓瞬间合上节拍时,周屿白眼底闪过一抹意外之色,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
爵士本就是自由奔放的,轻快的钢琴音色和低音大鼓、节奏镲合在一起,仿佛在一望无际的旷野上奔跑,草木清香在热烈的阳光炙烤下蒸腾。
边南一起初惊讶地无意识张开嘴巴,后来却不由得跟着晃动起身子,流露出愉快的兴奋之色。
到了后来,甚至周屿白做了即兴改动,林项北也一样能默契跟上。
即兴演奏是爵士乐的灵魂。
最后一个琴键落下,周屿白嘴角短促的扬起一抹笑意,又很快收敛。
“太强了吧!”边南一彻底清醒了,从沙发上跳起来,“都没有排练过,居然能配合的这么好。”
他摸着下巴饶有兴致的分析:“见面会上你们两个要是有合作舞台,我看就表演这个就行,都不用练习。”
将鼓棒放回原位,林项北看了眼周屿白,没有谈刚刚这一合奏的意思,站起身:“早饭吃什么?”
刚好转身的周屿白跟林项北对视了短暂的零点一秒,同样转开视线,往门外走时头也不回道:“外卖。”
被双方不约而同的无视,莫名像个透明人的边南一摸摸鼻子,跟在两人身后往楼下走。
慢半拍的老幺后知后觉的意识到,队长刚才是主动回答了林项北的话吗?
客厅依然空无一人。
刚才关上了隔音室的门,出来后边南一探头探脑看了一圈,发现房间门依然紧闭,剩下那三个队友居然还在睡。
他确认了下时间,都快八点半了。
要知道他们平时经常五点半就得爬起来做妆发,照生物钟来看按理说也该起了。
边南一偷偷瞄了瞄再次谁也不主动开口的两个人,林项北捧了本书淡定翻看,周屿白从厨房出来,落坐在沙发的另一头,手里端着一杯咖啡。
他奇道:“哥,你哪来的咖啡?”
周屿白慢悠悠抿了一小口,轻描淡写开口:“速溶的。”
边南一:“哪有时间买呀?”
周屿白不满的抬眼,多半是嫌他烦,悠悠道:“酒店拿的。”
边南一:“……”
老幺瞳孔地震。
谁能想到,NebulaX第一印象气场最不接地气的周屿白队长,还会顺走酒店的速溶咖啡。
边南一认真的在考虑,如果把这一点爆料给队长怎么也甩不掉的私生,对方会不会因幻灭而脱粉。
刚刚还默契合奏的两个人坐在沙发的两端,中间隔了一条鲜明的楚河汉界。
边南一无聊地摸了摸肚子:“我饿了。”
外卖员不好进来,他给助理李元打了个电话,让他帮忙捎点早餐过来。
等待的过程中,边南一凑到林项北旁边,好奇的想知道他看的什么书。
结果没看懂。
他努力分辨内容,也搞不清楚林项北在看什么。
一看书就头疼的边南一真诚发问:“为什么要看这个呀?”
林项北简单道:“专业书,我学这个。”
休学期间,有时间的话林项北就会翻看一下。
年仅十七岁的小金毛愣愣点头,实则很震惊。原来团里除了屿白哥以外,还有学这种变态专业的队友,简直跟他的大脑不是一个构造。
沮丧的老幺不好意思打扰林项北,偷瞄了眼装作没听到一般的周屿白,还是决定去讨一杯速溶咖啡压压惊。
半小时后,助理开门进来,将热腾腾的几袋子早餐放到餐桌上。
小助理看着也就二十来岁,放下大袋小袋后松了口气,转头对上第一次见的林项北,看得呆了呆,不好意思的道:“啊你好,我是团里的助理李元,有什么需要的都可以给我打电话!”
“好的,谢谢。”
林项北存了李元的号码后,他就先离开了。N团难得放假,他在这也没事做,不如回去补回笼觉。
至于那三个人还没起,怎么办?
接收到林项北询问的视线,边南一气定神闲晃了晃手机,露齿一笑:“好办。”
全自动三百六十五度环绕式音响——播放第一张专辑的主打《strange effect》。
电子节拍一瞬间响彻整个别墅,回荡在两层楼的每个角落。
绝对的立体声音效。
边南一满意点头:一如既往的炸裂,不谢。
一首歌只播了一半,一直紧闭的房间门就陆续“砰”的打开,冲出三个怒发冲冠的队友。
被熟悉而洗脑的自己团的歌吵醒,彻底被扰了清梦的权哲简直想杀人。
一边耳朵被压得发红,硬照上一向冷酷且拽天拽地的rapper,穿着极具反差的小熊睡衣,暴躁地摘下眼罩,露出两个极富存在感的黑眼圈。他杀气腾腾地冲下楼,阴森森的盯着边南一,一字一顿寒声道:“边,南,一。”
不同于昨天的光鲜亮丽,顶着乱糟糟鸡窝头的万柏如幽灵一般从楼梯上飘下来,朝着不断后退的边南一温柔一笑。
万柏:“边南一,想死吗?”
跟在最后的汲煦锡如幽怨的背后灵,满脸写着控诉。
连续收到“死亡威胁”的边南一镇定一指餐桌的方向:“早餐,我是为了叫你们来吃早餐,一会儿就凉透了!屿白哥他们能给我证明的!”
三人齐刷刷看向餐桌,就看到不知何时周屿白已安然在桌前坐下来,正在好整以暇地喝粥。他对角的位置林项北正一手扶着砖头书,一手淡定地拿起一个热腾腾的包子。
一片岁月静好,两耳不闻窗外事。
边南一:“……”
叛徒!
被万柏作势要用胳膊来一记肘击的边南一仓皇逃跑,最终被逮住狠狠收拾了一顿。
最终同样变成鸡窝头的边南一郁闷的落座,再次迎来一个晴天霹雳——
自己最喜欢的包子被吃、完、了。
老幺:“……呜。”
世事难料,人生无常,大肠包小肠。
周屿白喝完最后一口粥,往座椅后背上一靠:“林项北。”
这是初次见面以来,周屿白第一次叫林项北的名字。
林项北从专业书中抬头,以目光询问:有事儿?
他尚且不熟悉周屿白,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周围的几个队友却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纷纷为林项北点了一排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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