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法医在上
陈副局挑眉,这人早上还在跟我打太极,现在就护起来了?会议室其他人听了,都连忙点头附和,陈局半信半疑,俞安雨垂眼道:“对不起,您让我回来的时候,我的确是有些生气,但是现在我知道您是为我好了。”
“哼,我就没你这么小气。”陈副局翻了个不易察觉的白眼,对俞安雨说,“行了,说下现在的进展,听说你们带了个嫌疑人回来,也半天了吧,问出什么来没?”
“月月,说下情况吧……”俞安雨还没说完,陈副局便打断他:“那些基本信息就不用了,我下午让元秘书给我看过了,说下为什么又牵扯到8年前的自杀案了?”
“宋罄的自杀单看没有异议,现场情况来看确实是自杀,但是他的自杀方式和8年前在戒同所自杀的叶听泠自杀方式一模一样,而叶听泠,我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本案嫌疑人方知有高中时的男朋友。所以,我并不认为这是巧合,方知有有作案动机,但是暂时我们还没有掌握有力的证据证明是方知有操控宋罄自杀的。”
“审方知有了吗,他怎么说?”陈副局微蹙着眉,“这种时候审方知有就行了,不管是方知有操控了他、暗示了他,想办法撬开方知有的嘴不就行了?”
“方知有很狡猾,他是个大学心理学老师,在审讯上我们比较被动,他并不打算如实回答我们,并有意引导我们去调查叶听泠的死,我和他也心照不宣达成了共识,我想只要我帮他弄清楚叶听泠的死,他就会坦白一切。”俞安雨老实交代。
“哎……”老头叹了一口气,“你要是啥时候能不这么多管闲事,你可能就不是俞安雨了。那叶听泠的死,调查得怎么样了?”
俞安雨转过头看了陆离一眼,陆离缓缓地眨了下眼,示意让俞安雨说,俞安雨便继续说:“叶听泠确实是自杀的,当初的调查结果无误,只是有一些疑点没有解开,我们认为这就是方知有不能释怀的地方,比如叶听泠自杀使用的水果刀从何而来,以及叶听泠为什么三次最终测试都不合格,戒同所对叶听泠的治疗,在治疗记录上是否完整,这些因为过去时间太久,已经无从考证了。”
俞安雨说完,会议室又安静下来,大家都若有所思,看似找到了方向,但似乎又走进了死胡同。
“陈局,我对案情有些想法。”坐在旁边的陆离开口,语调平和,将视线投向陈副局。
“陆主任,你说。”
“关于宋罄的死,我认为确实是自杀,其中有方知有的引导,但我们无法去定义那是在操控人心,他是个天才,是个心理学大师,他能够预判到宋罄会使用这种方式自杀,或者,他确信宋罄会这样自杀,但他没有阻止的义务,客观上我们很难定他的罪。”
见大家都一脸错愕,陆离缓缓开口道:“第一眼看到叶听泠我就觉得有一种奇怪的感觉,直到看了更多他的资料,我终于发现了原因——因为他和宋罄很像,应该说,是宋罄在刻意模仿叶听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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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俞:不能说你男人不行!
离离:挺刑的,非常可铐。
老俞:今晚试试?
离离:试试就逝世。
第12章 012
“宋罄和叶听泠长得并不像,却能给人很像的感觉,我仔细对比了宋罄学生时代的照片和现在的照片,神态上的确是有变化,发型像可能是巧合,一个人的神态很多时候是这个人的性格决定的,齐队和星宇只询问了两个学员,但这两个学员都提到了宋罄‘和其他教官不一样,比较温柔,不会辱骂他们是变态’,这都和叶听泠治疗记录上的反馈很像,宋罄的心理测试显示他的心理很健康,但他是个受虐狂,同时他又在戒同所工作,这样割裂的状态本身就是不健康的表现,只是因为他在模仿叶听泠,所以他必须呈现出心理健康的模样,学校体检的心理健康测试水份大,要刻意造出一份健康的心理测试报告并不难。”
陆离说着,右手无意识地转动着手里的签字笔:“我和齐队一起研究了宋罄的手机,他的手机上有很多方知有的照片,公众号上方知有领奖的照片截图,教室里上课的方知有,走在校园里的方知有,坐在车里吸电子烟的方知有,而这些照片都拍摄于宋罄和方知有确定调教关系前——他是方知有的跟踪狂。对此,我的理解是,他对方知有的感情来自于叶听泠,因为参与过叶听泠的戒断治疗,包括最终测试,他认可了叶听泠对方知有的感情,并因为对叶听泠的模仿,对方知有产生了仰慕之情,而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他遇到了方知有。”
“可是,他为什么要模仿叶听泠?”陈副局沉声问道。
陆离皱了皱眉,似是经过深思熟虑字斟句酌,说出口的话却有些天马行空:“我想,应该是一种死亡崇拜,死去的人,特别是以这种震撼的方式死去的人,对于和他的死亡有直接或间接关系的人,很容易产生晕轮效应,他活着的时候犯下的所有错误都可以被原谅,他的缺点会被美化,所有闪光点都会被无限放大,他死去了,但那一刻却成为了某些人心中屹立不倒的神。”
见没有人对此有质疑,陆离便默认大家接受了,继续说道:“方知有知道宋罄在跟踪自己,知道他是谁,如果方知有真的爱叶听泠,第一眼就会发现他在模仿叶听泠,正常人的反应会是厌恶或抗拒,更不可能接受和他确立调教关系,但方知有学了七年心理学,应该很轻易就能知道宋罄这么做的原因,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他甚至不需要任何死亡暗示,就可以促成宋罄自杀的局面。”
陆离说完,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他所说的是完全不同于他们之前推论的思路,但之前没有走通的路,顺着陆离的方向荒诞却又顺理成章地走到了当下。
“可你没有证据,陆主任。”陈副局不笑的时候压迫感也跟着来了,只是一句简单的质疑,让所有人噤若寒蝉。
“是的,宋罄已经死了,除了他本人,没有人能够笃定他在模仿叶听泠。”陆离没有辩驳,大方地认可了陈副局的质疑。
“还有你提到的,不需要暗示,要怎么促成宋罄要自杀的局面?”陈副局直勾勾望向陆离,所有人也都望向陆离,等着他给出答案。
陆离垂下眼,声音温润如玉,却没有一丝情感:“对于方知有而言,摧毁宋罄的心理防线很简单——否定他,比如……”
“你不像他……”陆离还未说完,身边的俞安雨便如梦初醒般喃喃着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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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像他。”方知有远远地坐在椅子上,跷二郎腿,轻轻呼出嘴里的烟雾,平静地看着床上双腿呈M字张开,正用震动棒玩弄着自己后庭的男人,他面色潮红,生理性泪水顺着眼角流淌着,痛苦却淫荡,像个天生的下贱胚子。
宋罄用右手握着震动棒在自己的后穴里搅动着,感受着高速震动带给自己的快感,前列腺被周到照顾,仿佛轻而易举就能够抵达高峰,他将左手食指含在嘴里吮吸,用舌尖勾缠着手指舔舐着,妄图用更淫媚的姿态勾起这个男人的欲火,幻想着只要自己表现够好,他或许会奖励自己舔舐他那金贵的命根。
视线在变得模糊,他远远地端坐着,左手握着他的电子烟有一口没一口地吸着,右手虚虚握着教鞭,好像连用那教鞭抽打自己都是他的恩赐,对啊,什么都得求着他,见面也是,惩罚也是,可要怎样做才行呢,无论自己叫得多么浪荡,怎么哀求,他都不会给自己一丝宠爱,一直都这样,远远的,冷眼旁观,甚至从不勃起,他是性冷淡吗?面对那个人,也能这么矜持又傲慢吗?
意识在远去,以至于他难得开口对自己说话了,都没有听得真切,宋罄不自觉地回应了一句:“嗯?”
就在这个音节从喉咙里传出来的时候,宋罄的意识瞬间清醒,方知有的声音和神态都格外清晰,他竟在脑海中重塑了那个瞬间,他想要阻止,却为时已晚,因为方知有耐心地解答了他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