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法医在上
俞安雨弱弱地开口:“我得去局里,陈局在医院养伤,顾队和魏队也都受了伤,杨哥后天才回来,昨晚罗局和老齐他们肯定是熬了个通宵的,我得去接他们的班。”
陆离不高兴,撅着嘴抱怨:“平日里上班没见你这么积极?你是伤员,你得休息。”
俞安雨乐呵呵地说:“我休息了呀,我搂着我如花似玉的老婆睡了一宿呢,我这小伤不打紧的。”
陆离也懒得和俞安雨多话,抬起脖子凑过去吻他。俞安雨永远无法拒绝陆离的吻,见陆离并不是只想要一个轻轻的早安吻,俞安雨也放肆了起来,一只手撑着床,另一只手就从陆离T恤下摆伸进去了,陆离丝毫没有反抗,反倒是意外的配合,俞安雨很快就给出了反应,勃起的下身隔着内裤顶了顶陆离也已经抬头的欲望。
俞安雨猛地回过神,就笑了起来,收回前一秒还在陆离腰际肆无忌惮游走的手,舌尖也放缓了纠缠的速度,从陆离的嘴里退了出来,陆离看着俞安雨的眼睛,眼神里满是爱意,俞安雨轻叹了一口气,感叹道:“老婆,我总算是有点明白那句诗是什么意思了——从此君王不早朝。这真不是人类能抵抗住的诱惑啊。”说着俞队忍着胯下小兄弟想要进到专属于它的温柔乡的欲望,翻了个身躺在了陆离的旁边,进入了贤者时间。
陆离却也不打算放过他,也跟着翻身骑上了俞安雨的大腿,两个小弟弟亲昵地隔着衣料摩擦着,陆离有些主动地动了动腰,居高临下睥睨着俞安雨,是非常强烈的性暗示,俞安雨抽了一口气,陆离俯下身来,用食指指尖轻轻点了点俞安雨的鼻尖,用教科书式的狐狸精言行给俞队上了一课,什么才是真正的色诱,他的声音很轻,性感却不轻佻,仿佛有蛊惑人心的力量,又像是在撒娇:“那就,不早朝嘛。”
俞安雨这辈子从来没有试图抵抗过陆离的诱惑,陆离勾勾手指头就够他神魂颠倒了,这种强度,基本上是可以让俞安雨丧失理智的级别了。
俞安雨高度的政治觉悟和失控边缘的理智一交锋,为人民民主专政抛头颅洒热血的决心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把他从香甜的欲海里拽了出来,他抬起手扶住陆离的腰,皱了皱眉:“老婆,你今天怎么这么主动,你就这么不想我去加班啊?”
陆离被俞安雨识破,气呼呼地趴进了俞安雨怀里,嗡声嗡气地应了一声:“唔,我想你在家休息。”
俞安雨笑着揉了揉怀里这个毛茸茸的脑袋,陆离只在他怀里撒娇耍无赖,现在连色诱都用上了,这种感觉真好,但他今天不能沉溺其中,局里现在人力紧张,昨天任务后还能行动的领导和中层基本都熬了个通宵,得有人早上去接班,俞安雨只能哄他:“乖嘛,局里现在人手不够,我就受点小伤,赖在家里,也说不过去,对不对?而且,昨天我答应罗局今天早点去的。”
*
俞安雨哄了半天才让陆离接受他得回局里加班的事实,陆离气鼓鼓地也要陪俞安雨去局里加班,这下俞安雨怎么哄都不管用了,只能怀着愧疚的心情和陆离一起出了房间。
俞安雨的手机坏了,昨天用陆离的手机买了部新手机,陆离查看物流信息的时候才发现这个人很有先见之明地选择了市局作为收货地址,陆主任有理由相信这是俞队蓄谋的加班,并且掌握了确凿的证据。
两人披星戴月出门打车去市局,节假日清晨的街道更是冷清,天气预报上说整个清明小长假都有雨,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淅淅沥沥的小雨,陆离的心里更烦闷了。
*
一进市局就明显感觉气氛与平时不同,虽然平时也有人值班,但这忙碌的景象绝对不像是早晨七点半的市局,俞安雨加快脚步,一进刑侦队办公室就闻到一股能把人香迷糊的泡面味,齐一慈和宋越并排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泡面正在猛嗦,俞安雨两只手都提着肯德基的外卖袋朝着茶几走去。
宋越把嘴里的面条咽下去,叫俞安雨:“老大!”听到关门声,才看到跟在俞安雨身后两手空空的陆主任,连忙又补充了一句,“陆主任!你们怎么这么早就来啦?”
俞安雨把手里的肯德基外卖袋放在茶几上,说:“别吃泡面了,再吃下去得成木乃伊了,吃这个吧,陆主任也买了你们的份。”
宋越感激涕零:“没事,我吃了泡面也吃得下肯德基,不能浪费了,谢谢陆主任,您就是天使!”
陆离虽说是主动来陪俞安雨加班的,但是节假日起了个大早,再加上俞安雨昨天执行任务身上还有伤,心里一万个不情愿,脸色也没太好,敷衍地应了声,从袋子里拿出自己的香菇鸡肉粥就吃起来了。
汪月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俞安雨没忍心叫醒她,这傻姑娘还真的在这里熬了个通宵,他把搭在座椅靠背上的披肩拿下来给她披上了,才转身朝着茶几走去。
俞安雨拿了个帕尼尼,一边撕开包装纸,一边问齐一慈:“老齐,情况怎么样?”
齐一慈皱了皱眉:“抓回来的人轮番审了一晚上,情况不太乐观。”
“怎么回事?”俞安雨咬了一口,口齿不清不清地说,“我刚进来的时候看到了个穿西装的男的,谁的律师?”
“还能是谁的?李大公子的呗!”说完齐一慈话锋一转,压低了音量,“老俞,你说邪门不邪门,李锦奕的尿检——阴性。”
俞安雨瞪大双眼:“不可能!他那个状态,绝对是嗑大了!”
“是啊!罗局也不信,所以现在血也抽了,毛发也取样了,结果可能快出来了。”齐一慈把最后一口面条吸进嘴里,就着喝了一口面汤,“你信吗,李锦奕真的就像传说中那样,什么污七八糟的都来,唯独这个,不碰。”
俞安雨冷笑了一声,两口就把帕尼尼咽下去了,悠悠地开口:“我去和他聊聊。”
*
俞安雨和陆离一起走进审讯室,李锦奕被市局这群魔鬼轮番熬了一晚上的鹰,精神在崩溃边缘,青黑的眼圈和布满红血丝的双眼,看到又换人了,他绝望地倒抽了一口凉气,表情比哭还难看。这应该是他在警局待得最久的一次了,按以往的发展,此刻他应该已经被律师捞出去,回到家挨过老爹的训,洗了澡舒舒服服躺床上补觉了。
两人坐下后,陆离负责记录,俞安雨开口询问:“姓名。”
李锦奕生无可恋,答道:“李锦奕……警官,这个问题我回答了很多遍了,你放过我吧!我真的说了很多遍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南……裴松南他就是我在美国留学时的邻居,在美国的时候他们一家很照顾我,看我一个人住,邀请我去他家过圣诞节,我们还一起包了饺子——我知道圣诞节不吃饺子,但是我们是中国人啊,中国人在国外想家了吃点饺子,吃点饺子也没问题啊……”
这一套说辞李锦奕已经说了无数遍了,他清楚地知道警察的每一个发问点,也毫不怀疑自己这段荒诞的回忆会让警察对自己更加怀疑,李锦奕说完后长叹一口气,抬起双手捂住双眼,破罐破摔:“饺子是番茄牛肉馅的……对,不是猪肉韭菜,不是,因为美国人他妈的不吃韭菜,我也想吃猪肉韭菜馅的饺子啊……韭菜这么好吃还壮阳他们为什么不吃啊……”
李锦奕这个状态就是熬鹰取得阶段性成果的表现,他已经开始口无遮拦地说胡话了,俞安雨打断他:“行了,你只用回答我问你的问题,你为什么会和裴松南见面?”
李锦奕放下手,哀怨地叹了口气:“因为他联系我,说他要回国了,还要来我们这里,我就跟他说他到了我一定要和他见上一面,结果我前天晚上喝大了断片儿了,昨天睡醒了都一点过了,给裴松南打了电话,他说他在灿海天地,我才去灿海天地找他的。”
“你们见面后又是怎么安排的?”
“就……这是我能说的吗?”李锦奕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不说留着到监狱讲给狱友听吗?”俞安雨觉得好笑,一字一顿,“把你知道的,毫无保留,都说出来,坦白从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