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如意
然后再把史宁推过来。
史宁连眼睛都懒得睁,滚来滚去,再滚回来的时候,发现枕头的触感不一样了。甄凯楠给他铺了一条枕套。
“匹马棉的,触感很好。”甄凯楠把自己的也换上,又开始套被罩。
“别动!”史宁一愣,突然按住被子,“我裸睡呢!”
“啊?”甄凯楠吓得立刻松手。
“那你,你睡衣呢?”甄凯楠问,“我给你拿过来,你穿上后我再……再套被罩。”
“我没带睡衣。”史宁说。
甄凯楠:“那……我把我的借你?”
“不想穿别人的。”史宁故意道,“就这样睡吧。”
甄凯楠傻眼了。他不能接受用酒店的被子,谁知道这被罩洗没洗干净,之前的客人干过什么。当然即便他能接受,他也不能跟裸睡的人盖一条啊……
“那我打电话问问前台,再要一床。”甄凯楠有些尴尬,红着脸去拿座机拨总台服务。
史宁侧躺着看他打电话,在甄凯楠按下总台键的时候,他才突然伸手,把电话按断了。
甄凯楠:“??”
“一起裸奔呗,老大。”史宁道。随后他用脚踢开了被子。
甄凯楠震惊地看着他,脸色蹿红,却没有转开脸。
被子下史宁穿着短款的睡衣裤,上面还印着黄色小鸭子。
甄凯楠:“……”
“你竟然还看!老色批!”史宁指着他哈哈大笑,捂着肚子滚到了另一边,又踢了下被子,催促道,“快点换!”
甄凯楠在巨大的无语中火速换好了被罩。关灯,上床。
然而即便俩人这么闹腾,彭海的鼾声也依旧震天响,甄凯楠不由叹了口气。
“真羡慕,醉成这鬼样。”
“我也羡慕。”史宁轻声说,“我也有点醉了,但睡不着。”
史宁身上有种淡淡的香气,甄凯楠刚刚只想快点休息,却忽略了他跟史宁取向一致。现在俩人盖起了同一床被子,说完全没有波动是骗人的。
甄凯楠今晚还喝了酒,此时后劲往头上冲,他不禁紧张起来,生怕自己冲动。
床有点窄,甄凯楠不好意思多占地方,于是改为侧躺,贴着床边。然而背对着别人有些不礼貌,他又翻身过来面对着……
“你别动了。”史宁仰面躺着,叹了口气,“一点儿热乎气都别你扇没了。”
“啊对不起。”甄凯楠立刻不动了。但随后,他看到了史宁眼角的一点光亮。
甄凯楠愣了下,不由凑近了一点:“你哭了?”
“醉了。”史宁笑了下,转开头冲向另一边,抬手盖住了脸。
“要不,聊聊?”甄凯楠想了下,今晚吃饭的时候史宁就有些反常,他想了想史宁被问到的真心话,又琢磨不出头绪,“我可以先拿自己的伤心事给你做个铺垫。”
“大意失荆州吗?”史宁闷声问,“今天你问的那个人是谁?”
甄凯楠愣了下,随即明白过来史宁指的关于贺晏臻的那道提问。
“一个不认识的男孩子。”甄凯楠说,“见过贺晏臻跟他在一起,挺般配的。”
史宁最讨厌“般配”两个字,闻言冷笑了一下。
甄凯楠却继续道:“何意是真的很爱贺晏臻,他最后跟我道谢,是因为他什么都听明白了,但他想装不明白。别人千好万好,有一点不好他都会介意。贺晏臻这不好那不好,但只要有一点好,他就能付出全部。”
他跟何意之间是不可能的了。何意并不喜欢他,而他对何意的喜欢也没有机会发酵。火锅之夜反而是俩人距离最近的时候。
“爱一个人很难,相信别人爱自己也很难。”史宁轻叹一声,“真羡慕他们。”
甄凯楠点头赞同,又安慰道:“你也可以的。你这么优秀,身边没有人追求你吗?”
史宁摇摇头:“我要单身到死。”
甄凯楠一愣:“你……”他想问“你为什么”,但是脑子一混,另一个问题脱口而出,“你不会有需求吗?”
话一出口,自己也傻了。
史宁却应了声,半开玩笑道:“会吧,想要了就找个炮友。”
隔天一早,贺晏臻叫了早餐。酒店餐车敲门时,李默也带着女友到了,正过来要跟他们打招呼。
贺晏臻在房门口把人挡住,低声说:“今天你们自己玩,我有事。”
他说完不等李默回答,又转头叮嘱送餐的服务员,脚步放轻一点,里面还有人在睡觉。
李默往房间里探了下头,顿时明白了。
“你真行啊,这样还能玩?”李默啧道,“我可是千里迢迢携家带口过来找你的,你怎么着也得教我两招才行。”
贺晏臻瞥他一眼:“自己去请教练。”
“卧槽,教练多贵啊,有免费的舍友干嘛不用。”李默嘿嘿直笑,又压低声,“你也真行,谈恋爱怎么不去泡温泉?他们宿舍的是不是都来了?”
“嗯。”贺晏臻往卧房看了眼,脸上浮起浅浅的一点笑意,“他喜欢跟他们宿舍的一起玩。”
贺晏臻发现何意没有什么朋友。
lamp的空间里访客寥寥,何意也从来没提过同学朋友的名字,而据何意自己所说的,他中学时十分孤僻,并不合群。
405宿舍的几个人对何意来说很重要,贺晏臻第一次带何意出门,当然希望他能开心一些,有自己相熟的朋友陪着。
当然,他自己偶尔会有一点嫉妒的情绪。他总觉得有时何意跟舍友们的关系更近一些。
李默上下打量着贺晏臻,笑了笑,从包里拿出一份资料。
“我爸以前写的,我偷出来复印了一点,你看看就行,别给外人看。”李默把东西递给他,拍了拍贺晏臻的肩膀,转身走了。
早餐被服务员用东西盖着保温,何意还在睡觉。贺晏臻关上门,按下免打扰,又走到床边低头看了会儿,知道他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于是回到沙发上,打开了文件袋。
李默的爸爸是名记者,曾写过三份内参,其中有一份便是关于职务犯罪的。如今李爸爸已经退休,那几份文件却还在保密期限内,李默偷出来的是老爷子当年整理的部分数据。
贺晏臻翻着看了看,他很想了解何意的过去,但何意不主动分享,他也不敢问,怕何意的回忆里都是不好的事情。而那个名为lamp的QQ记录又只有两年。
贺晏臻从对方空间里能获得的信息有限,因此便打算假扮成法学院的学长,以网友的身份继续跟何意保持联系。
他提起找着材料,研究《刑法》,琢磨自己现在能在哪里帮上何意。
——
何意没想到史宁的调侃成了真——在同贺晏臻初尝禁果后,何意再也没能去滑雪。
有几次他甚至都换好衣服了,出门之前不知道哪个眼神或者动作又触发了贺晏臻的点,于是最后被人绑回去,换着花样深入学习小视频。
何意当家教老师时,一直为贺晏臻的领悟力感到欣慰。然而现在,好学生把领悟力放在他的身上,开始无师自通地调教他时,何意的内心便只有崩溃了。
他偶尔被折腾的脾气上来,会生气地呲牙去咬贺晏臻的脖子。偏偏后者特别喜欢他生气,他越凶贺晏便越强势,最后仍是他溃不成军,任由对方摆布。
回北城的这天,何意终于呼吸到了户外的空气。
“回去后一定一定不能这样了!”何意懊恼道,“这也太……太没有节制了。”
他们俩人是上午的航班,刚刚跟几个朋友打招呼先走,何意见到几个舍友时恨不得把头盔戴上——这么多天不出现,鬼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幸好舍友们放了他一码,没有当众调侃他。
“提前祝你新年快乐,宝贝。”史宁给何意一个大大的拥抱,又摸了摸他的头,“我们年后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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