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少觉得这不好笑
孟啸春不是吓他的,窗外真的有工人站在吊篮里仔细地擦玻璃。
路少延火速把头扭回来,继续埋脸。
又过了一小会儿,他再次试探地转头看那俩工人。工人正认认真真、满脸正经地劳作着,完全看不出异样。
路少延呜的一声,继续埋脸。
就算人家看不到!但是!他真的有被吓到!差点吓出很大的毛病!孟啸春要对此负全责!
半晌,吊篮上到了别层楼去了。
“他们走了。”孟啸春亲亲依旧埋着脸的路少延的耳朵,很认真地说,“我不会让你这样子被别人看到的。”
路少延羞里抽空咬这坏蛋一口,然后继续埋。
别管他了!他脸住这儿了!
孟啸春哄了路少延好一阵——他的“哄”,就是亲——见路少延还是黏着不肯抬起头来,有点儿怕拖成了恼羞成怒,想了想,轻声说:“……宝宝。”
说完就后悔了,这太肉麻了。
路少延愣了下,第一反应是自己听错了,但仔细回想,觉得应该没错。他的脸终于肯离开孟啸春的脖子了,瞪圆了两只眼睛盯着孟啸春:“你刚叫我什么?再叫一遍?”
孟啸春强作镇定,满脸写着“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但路少延才不会被他这样子骗过去!催促道:“你再说一遍,刚刚的事儿我就跟你过去了,不然我要跟你算账的!”
那就算吧。孟啸春暗道。反正他不要再说一遍。实在要说,等下次路少延神志不清醒、迷迷糊糊的时候再说。
“你刚叫我‘宝宝’了!是不是?!”路少延质问。
“不是。”孟啸春火速否认。
“你就是那么叫了!”路少延忽的抿着嘴笑了起来,越想越好笑,尤其是结合孟啸春此时此刻这强作镇定的模样……
“哈哈哈哈哈……你从哪儿学的啊哈哈哈哈哈……好肉麻啊!”
孟啸春:“……”
“哈哈哈哈哈哈哈!!!”路少延简直笑得停不下来,“我真的想不到你会叫我宝宝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上半身都往后躺了,但孟啸春一直搂着他的腰,他稍微腰一使劲儿,又坐回来了,继续冲孟啸春笑,嘴早就抿不住了,咧得好大,露出不止八颗牙齿。
孟啸春的目光一直没离开过他,看着看着,忽的,被他感染着,嘴角往上勾了勾。
路少延的笑声一秒停止,他的眼睛睁得比刚才还大!
一定不是错觉……他真的看到孟啸春笑了!真的!绝对是真的!
可孟啸春看到他这样子,笑容火速失踪,恢复平时的面瘫模样。
“……你刚笑了!”路少延激动地抓着他的胳膊嚷道,“你笑了!你会笑!!!”
孟啸春:“……”
难道,路少延发自内心地一直觉得他不会笑吗……算了,是路少延的话,很有这种可能。
路少延用两只手指按住孟啸春的嘴巴两侧,往上提了提,但不是刚刚那味儿了。不是嘴角往上提就是笑啊,眼睛也要配合的啊,刚刚孟啸春的眼睛里也泛着笑意,可现在又是死鱼眼了!
“再笑一下啊,我就再看一下……”路少延说着,紧急摸出手机,打开摄像机,对准孟啸春,“就笑一下,我拍下来,当屏保!”
孟啸春:“……”更不想再笑一下了。
他很不习惯笑,或者说,他自己都没见过自己笑,不知道自己笑起来是什么样子,也不想知道。可能挺怪异的,很不协调。
这不是应该出现在他脸上的表情。
怎么都不会像路少延笑起来那么自然好看。
躲闪着路少延的目光,孟啸春想了想,避开举在自己面前的手机,绕过去,再去亲路少延的嘴。
路少延看他这样子是怎么都不肯再笑一下了,只好遗憾地放下手机,和他亲嘴。
……回头再想办法!
他一定要拍到孟啸春笑的样子!到时候,桀桀桀桀桀,不但设为屏保,还要当他所有电子产品的桌面!甚至!要设为他微信的头像!!!桀桀桀桀桀桀桀!!!
第92章
把孟啸春这边劝住了, 路少延就寻思着怎么劝老妈那边……
呃,要不还是算了吧, 估计是劝不动的。
他想来想去, 决定“装死”,以不变应万变。反正,这回无论如何, 就算其他所有人都孤立他, 他也不会再动摇、再离开孟啸春了。
苟奕过了几天才打电话给路少延,声音听起来挺郁闷的:“胡鹏早就听白凯说了,他马上就告诉我了, 但我好生气啊,白凯都知道你回国了, 我和胡鹏才知道。本来都不想理你了。”
胡鹏安慰他说可能是路少延一时没顾上,他就等了几天, 结果路少延一直没顾他, 他再也憋不住了, 主动打了这个电话。
路少延解释道:“跟白凯是偶遇的。”
“那还是不对劲啊, 白凯就算了, 你回来都不跟我说一声的?”苟奕问。
“不好意思啊。”路少延说。
这句话很客气, 客气得令苟奕一下子沉默了。
两两无言了半天,苟奕的声调降了下去, 问:“咱俩还是好朋友吗?”
路少延去英国后, 他们有联系, 但不多。每回都是苟奕找路少延,而路少延总要过很久才回复, 而且回复得干巴巴的, 看起来就很敷衍, 一问就说是在忙、没看手机。久而久之,苟奕识趣地不再找他了。
路少延没说“是”,也没说“不是”,他想了一小会儿,看似答非所问:“我和孟啸春复合了,还打算结婚。”
苟奕又沉默了,忽的,提高声音问:“你知不知道他干了什么?他帮那个解竹云,一直在盯着你们家搞,还盯着我们家搞,还有肖筏,你知不知道肖筏——”
路少延打断他的话:“都是正常的商业竞争行为而已。”
苟奕:“……”
“至于肖筏的车祸,还有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只是巧合,或者是别人做的事情,被安到了孟啸春身上。”路少延说,“总之,他没做过那么过分的事情,我相信他。”
苟奕突然驴唇不对马嘴地说:“我跟那个谁半年前分手了。”
路少延愣了下。
他……完全不知道。
也许是苟奕根本没跟他说,也许是他漏看了苟奕发的消息。
他其实挺抱歉的,那段时间他浑浑噩噩的,很敷衍苟奕,完全没精神回应苟奕的关怀。等自个儿过了那段时候,苟奕已经失望没找他了。
他拿着手机、对着聊天页面,犹豫过很多次、很长时间,不知道怎么修复这段友情,索性自暴自弃地当做没这回事儿。
“你以前说我的话是对的,但我到后来才清醒过来。”苟奕长叹了一声气,“要不咱们约个地方聊聊吧。”
“可以是可以……”路少延说着,看了眼一米外阳台上佯装晒衣服、实则在警觉地偷听偷看、对上他目光后火速移开眼睛假装无事发生的某人,又好笑又心酸,对苟奕说,“介意我叫上孟啸春一起吗?”
“……介意。”当然介意!苟奕都要无语了。
“那就以后再约吧。现在孟啸春对我挺不放心的,怕我又跑了。”路少延说。
“……???”苟奕简直地铁老人看手机,“不是,路少,你要不要想想你自己在说什么?”
“哎呀,我知道,但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啊。”路少执迷不悟地说。
“你是不是被他囚禁了?”苟奕顿时紧张起来。
路少延真是佩服苟奕的想象力:“没!孟啸春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
最多就是,晚上睡着了都还把他抱得好紧好紧,生怕他跑了似的,一有风吹草动、人还没醒,就下意识地低声呼唤路少延,脆弱得铁石心肠都要成绕指柔,何况路少延不是铁石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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