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少觉得这不好笑
她动过心思, 想让小雅跟儿子结婚, 以后她就可以直接跨过儿子培养儿媳。
虽说儿子一言难尽, 但上天有好生之德, 没把门给他锁死, 漂亮是真漂亮, 当个花瓶摆着,每天看到都心情好啊。
而且, 人傻点好拿捏。
关键是, 人虽然傻, 却知道下雨往屋里跑,啊不, 是心还是很善良纯洁的, 这点跟他那个爸大不相同。
这么仔细一想, 简直是很好的结婚对象。小雅那么聪明,肯定能权衡好其中利弊。
路黎芝以前经常以邀请张秘书为借口,把她内定的儿媳小雅请过去,试图让俩孩子培养出自然感情。青春少艾,产生点早恋情绪多正常啊。
可惜的是,小雅好像是智性恋。
有时候路黎芝甚至怀疑小雅是同性恋……
小雅对她的兴趣显然比对她儿子大多了,黏着她嘴甜,甚至背着老妈叫老妈的学姐姐姐。
姐姐长姐姐短,我好崇拜姐姐,我以后也要给姐姐当秘书()&*……##……
路黎芝的心很累。
这要是别人,她就直接黑脸把人吓跑了,可这是她未来的儿媳妇啊,只能含笑应付,顺便第N+1次地纠正辈分。
路黎芝思来想去,不愿相信小雅是les,就告诉自己是因为俩孩子年纪小,开窍晚,可以慢慢来。实在不行,等大三大四了,把窗户纸给俩孩子捅破,直接相亲。
可这下好了,彻底不用说了。
她不但失去了她钦定的完美儿媳,还即将收获一个她完全不想要的……那啥!她都不知道该叫什么!
真的,她真的不歧视同性恋,但凡路少延是跟胡鹏谈恋爱,她都只小小郁闷一下就接受了。可孟啸春真不行,孟啸春真的可以把路少延骨头都啃没了。
她得想法子把儿子搞回自己身边。
……
张秘书看路黎芝神色复杂,想了想,问:“小延怎么了?”
路黎芝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长大了,有自个儿的想法了,管不住了。”
张秘书帮她泡了杯热茶,温声安慰:“孩子长大了,总要独立的,而且,他们这一代都个性很强的。”
路黎芝接过茶杯,道了声谢,把杯子放到一旁,疲累地捏了捏鼻梁。半晌,叹道:“他要是真的个性很强,我也就不操心了……”
整一个被卖了还帮数钱的大傻子!
……
路少延发完亲亲抱抱,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妈妈的回复,心里就有些打鼓了,反复检查这两个表情,不知道是不是这么发不太好,会不会妈妈觉得他这么大个男仔这样子太肉麻了……
但是,当时他看到妈妈说想他了,那一瞬间确实有被惊讶到,也真的很高兴嘛……甚至是,受宠若惊。
记不清有多少年妈妈没有这么和他亲热了,可能因为他是男孩子吧,如果是个女孩儿,可能不是这样的。
他记得,妈妈很喜欢张秘书的女儿小雅,总叫到家里来,相处得特融洽亲密,不知道的还得以为她俩才是亲生的呢。
有时候他还会偷偷地猜测,是不是因为齐览礼这个坏蛋的原因,所以妈妈连带着厌屋及乌了。
路少延越想越emo,突然听到别人叫自己:“少延,躲这儿干嘛呢?热不?请你吃冰棒去!”
他抬头一看,是白凯。
“不了,我——”路少延话还没说完,惊讶地将目光投向白凯的身后,情不自禁从坐着的小板凳起身。
白凯顺着他的目光回头,愣了下,眼底流过一丝黯然,但很快就藏好了,笑着打招呼:“孟啸春,久仰大名,我是一个学校的……”
孟啸春看都没看他,径直走到路少延面前,打开手上提着的保温袋,从里面拿出个保温杯,拧开递向路少延。
路少延低头一看,里面冒着冷气儿呢,是绿豆沙冰。
他下意识地接了过来,茫然地看孟啸春。
孟啸春从放着冰袋的保温袋里拿出一个饭盒来,打开,是切好的冰镇水果。
路少延:“……”
干什么啊!这是干什么啊!孟啸春是被夺舍了吗?!还是被绑定了什么奇奇怪怪的系统,比如“对路少延好一点就可以续1秒,不然暴毙”之类。
不然,只是单纯的喜欢而已,真的会做到这一步吗?
路少延其实搞不太懂,毕竟他身边的参照物是苟奕的老公,他最多就知道那个抠男不正常,但并不知道孟啸春这样好过头算不算正常……尤其是,这是孟啸春啊。换成是胡鹏,他就蜮厀不惊讶了。
再说了,苟奕都没对抠男周到成这程度啊。
不过……舒服是真的舒服。
难道,其实是年初被苟奕拉去庙里拜的菩萨显灵了?
路少延一边心思乱飞,一边将视线移到旁边的白凯脸上。
面对白凯微妙的目光,路少延不好意思吃独食,忙客气热情地把孟啸春手里的水果盒推向白凯,招呼道:“你也吃……吃……”
推不动。
路少延看了眼孟啸春,用眼神示意他别这么小气,然后又推水果盒。
还是推不动。
看来,蛇精没有被夺舍,毕竟能抠成这样的人不多。
这种抠跟苟奕男朋友的抠不一样,苟奕男朋友估计都干不出这事儿。几块水果都不让人吃,多尴尬。
不,这已经不叫抠了,这叫目中无人。
路少延干脆直接用盒里的叉子插了一块哈密瓜,递向白凯:“你吃你吃。”
白凯正打算接,忽然察觉不对劲,抬眼一看,对上孟啸春黑黝黝望着自己的瞳仁。
“……”
这眼神可真是不善极了。
路少延也看到了,他都要无语了,忙对白凯说:“你别理他,吃!”
白凯笑了笑,说:“算了算了。哎,那你们聊,我跟钱哥他们去吃冰了啊。你们吃不?给你们带。”
蟒蛇精连块水果都不肯给人家,还用那种眼神瞪人家,路少延哪好意思让人帮自己带冰回来吃,忙说:“不用,你去吧。”
目送白凯走远,路少延回头对上看着自己的孟啸春的眼睛,埋怨道:“你刚才干什么啊?就一块水果而已,搞得好尴尬。”
孟啸春面无表情,冷漠地说:“他又没给我钱。”
路少延:“……”
他沉默了一会儿,低头喝了口绿豆沙冰,一路凉到了心里,又过了一会儿,看着保温杯上的卡通小狗,低声问:“所以,你搞这些,就是因为我给你钱了。要是白凯也给你钱,你也给他弄这些。”
“不会。”孟啸春否认。
路少延不再说话,接过水果盒,低着头又沉默起来,半晌,抬头的时候已经笑了起来,对孟啸春说:“你现在越来越敬业了嘛!我决定下个月给你涨五千块钱。你继续加油,好好干!哈哈!”
孟啸春看着他这强颜欢笑的样子,张了张嘴,可话到嘴边,始终难以说出来。
孟啸春甚至莫名地生气起来,气路少延太迟钝了。他做这些事,难道还不够明显吗?
但他又清醒地认识到,自己也有很大的问题,只要直接说出来……
不,就算直接说出来,也没意义。要相信的自然会相信,不说也会相信
不相信的,说不说,都不会相信。
人类语言的别称和本质都是谎言。
他的生母常常热泪盈眶地说爱他,可是一直试图杀掉他
他的养父对外人说深爱亡妻,不再婚是为了替亡妻好好照顾儿子,真相却是那个时候根本没有女人愿意嫁给他而已。
后来遇到了愿意嫁给他的女人,他马上就结了。
其他人就像从没听过他以前信誓旦旦的那些话一样,无外乎这些人的心里从一开始就很清楚那些话是谎话。
孟啸春十分憎厌人的虚伪。
有很多人夸他,比如顾迩之流,但孟啸春能从他们的语气、微表情、小动作中看出他们并不是真心夸他,甚至其实充满了嫉妒或是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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