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我追妻火葬场了
随后他又像是反应过来了,我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表情从被抓包一样的心虚到理直气壮的转变。
我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二十五的我原来也会管着他吗?
季行辰在二十五岁的我看来也不过是个大我半岁的同龄人罢了。
“二十五岁的我都戒烟了,你怎么还在抽烟。”
季行辰徒手灭烟,两指掐着靠近燃点的地方一碾,金红色的火星烟花般簌簌地落下,毁尸灭迹一气呵成。或许是太久没耍过这个酷,手法略有生疏,被烧红的烟灰烫得嘴角都哭咧咧地撇了一下。
“又不是我让你戒的。”
季行辰有咽炎,偶尔会犯,闻不了烟味,是二十五岁的我自愿戒烟的。
我的心尖也跟被烫了到了一样,共感地疼了一下,拎着季行辰的袖子查看他有没有被烫伤。
“你和大东聊什么了?”
我从季行辰的手心里扒拉出来那半根烟,向垃圾桶里扔的时候认出来了。
这烟不是谢敬东常抽的那个小众牌子吗?上回我还在酒吧里接过。
谢敬东这个狗货。
“下次和他单聊时带上我,数他蔫坏。”
就论从小到大,我和谢敬东组团惹祸他从来都不落把柄挨批来看,他丫就不是什么良民,六年后指不定进化成什么物种了,我怕季行辰挨狗欺负。
而且那厮还是个长了张荧屏脸的闷骚。
我还挺不想把脑袋上这玩意真染成青青草原。
“少和谢敬东单独来往,听到没!”
季行辰被我追在身后催促了几句,冷冷地拿话打发我:“顾好你自己就行了。”
“啧,不识好歹。”
季行辰这会儿耳朵又不聋了,跟个被熊孩子起了外号的家长一样板着脸,句式却是小学鸡式的吵架:“谁有你不识好歹。”
“我识啊,我怎么不识了。”
我认服季行辰的管教正是因为领情他对我的付出,毕竟他并不亏欠现在的我什么。
“上午那份员工名单连同你没勾选的那些我都背出来了,不信你抽查。”
季行辰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难得我这么好为人徒,我展腿坐在了实木办公桌的桌沿上,屈指敲了敲桌面,找回季行辰对我的注意力。
“你都不夸我一下的吗? ”
季行辰以正常办公的姿势坐在椅子上,他抬起头,我们以有些错位的角度面对面看在了一起。
季行辰不解地挑眉:“我为什么要夸你?”
“我听你的话了啊,”我一条条地跟他列举,“我练好了签名,按时上班,记住了员工的名字,还一字不落地看完了那份合同,虽然这都是二十五岁的我分内的事,但我觉得我这个上进的态度你应该表扬我。”
季行辰神情微妙:“我先前说你九岁是不是都说高了?”
我顺着他的话音点了点头:“那你就当我九岁吧,雇佣童工是不道德的——所以我现在是不是可以下班了?”
我求表扬是为了要奖励,奖励的内容是提前下班,结果季行辰并不按我的剧本走。
季行辰突然伸手在我的脸上掐了一把,向外扯了两下:“让我看看你的脸皮是不是也变厚了。”
我拿眼神咬他。
季行辰率直地笑了笑。
“你今天下班后有安排?”
“没有,想回家看球。”我打算回去补这些年落下的球赛,或者玩玩新出的游戏续作。
我随意回了这么一句之后,余光看到季行辰的神情似乎放松了不少,像是满意于的我安分守己,又或是认同我将我们的住所称之为家。
我直言告诫道:“季行辰,你可别喜欢上现在的我。”
我倒不是自恋,他要是情根深种捎带着连现在的我也爱上了,到了分手时限以后还放不下这份情,我又没法对他交付感情,对他来说是加深伤害。
季行辰却只是平静地说道:“我分得出来。”
心理学上有种说法,人们在互相交流时感知到的信息,只有7%是来自于你说的内容,有38%来自于你说话的语调,55%来自外型与肢体语言。
将55%的外形与肢体语言再做拆分,现在的我在季行辰的眼中确实不剩几分,何况我还缺少了那些与他相处的经历,以及看他时温情的眼神。
他最多会恍惚,不会真的将我认成他的爱人。
因为没有如果——
季行辰复又看着我,轻笑着说:“所以放心,我不会再喜欢现在的你。”
今早我俩是开一辆车来上的班,同出同归,在不明真相的人看来,我们的关系还是以往的样子。
我们彼此之间却是心知肚明。
下班后,季行辰就从我的监管人划清界限成了同住室友,在外边一同吃过晚饭,回到家就进了次卧的房间,忙他自己的事情了。
家中有间环幕的影音室,我上班溜号时还想着回来之后用这个屏幕沉浸式玩游戏,结果到家洗漱后只想将自己扔在床上,刷刷手机,用平板看看球赛。
我揉了下发闷的额角,感受到了当一只社畜的疲惫。
昨晚沈瑜发给我那个[嗯]字的信息我还没回。
我确实想过今时不同往日的道理。
和沈瑜那场恍如隔世的见面比起重逢的悸动,更多的是清醒与距离。
他是二十五岁的沈瑜,不是我的沈瑜,或者说曾是我的,是早已被我错过的。
分手真相是一定要查清的,沈瑜是我的初心,现在的我对沈瑜也还留有最原始的初心。
我斟酌着,编辑了一条短信:[我们分手后有过联系吗?]
没想到这次沈瑜很快就回了:[没有。]
我:[那你分手后有想过我吗?]
沈瑜:[没有。]
我:[你是自动回复吗?]
沈瑜:[不是。]
我给沈瑜发了个:[爱心]
沈瑜回了我个:[恶心]
我:[……]
我:[你是发错表情了吗?]
沈瑜:[不是。]
六年后的世界到底怎么了,沈兔子怎么都变成黑心棉了。
我:[你好绝情啊,沈小瑜。]
我:[我有想过你。]
然后沈瑜就绝情的不再回消息了。
我郁闷地看着聊天框出神,将对话一遍遍地看过,不理解为什么六年后的我会和沈瑜走到这么陌生的一步。
我捧着手机睡了过去,睡前脑子里想得都是先前和沈瑜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这些初醒时还无比清晰的昨日仿佛在随着播放销毁般变得愈发不真切。我偏执地复原着虚化的细节,试图补全整个故事的原貌,终于想起了遗失掉的一节记忆。
想起的记忆却与沈瑜无关。
我以为我会梦到沈瑜。
这具身体早已习惯怀中有人陪伴,我又在入睡后睡向了季行辰那一侧的床,以被我抱在怀间的被子为媒介,梦里都是季行辰身上那股冷凝的松木香,梦里都是季行辰的影子。
我分明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肖想,却梦到了肖想不到的艳情至极的画面。
重叠的场景将记忆里的片段兑换了出来。
一样抓到季行辰在偷偷抽烟。
似乎是名为惩罚的情趣。熄灭的烟被季行辰叼在嘴里,几点零星的烟灰在猛烈的顶撞间雪星似的落在了他的眉睫,迷花了彼此的眼。
烟蒂在喘息的间隙更深地被他吞进了口腔,合着呻吟咬碎,季行辰在钳制下张开了嘴,殷红的唇舌间挂着金色的烟丝,迎合我探入的指尖将缠在舌面上的烟叶刮净,吻是湿润的,是浓重的烟草味,苦涩与甘甜……
交融的气息与体温沸腾着将我包裹,醒来时的我跟着热出了一身的汗。
我关掉了闹铃,进浴室冲了半天的冷水澡,心情才稍稍平复了下来。
季行辰又成功让我记起他了一点。
又是在床上。
操!
二十五岁的我是禽兽变的吗,托梦就托梦,总托春梦是几个意思??
记起的都是下半身的破事,难道季行辰和二十五岁的我只是肉体交好的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