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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林啸也 时间:2022-09-28 01:03:42 标签:破镜重圆 甜宠 狗血 年上

  抬手点着他们,“带走!”

  “等等!”

  孟一做了两次深呼吸,眼球快速转动着打量这一圈人,过了两秒他倏的笑了,对着大高个儿舔了舔唇,“行啊,我一定表现好。”

  “呦,”大高个儿喜笑颜开,伸手就要来摸他,“还挺识趣儿啊。”

  谁知孟一突然暴起,整个人凌空纵跳,屈起膝盖狠狠撞在他裤裆上,胖橘变成了胖狼。

  “耍耍耍!几把都没满月你耍个大西瓜!”

  他落地之后又“梆梆”给了大高个儿两脚,然后扯了陈凛的绳子把人推出去,“跑出去报警!”

  旁边有人抓住他胳膊,狠狠往地上一抡,孟一整个人都摔倒在地,半边身子都撞麻了,生理性眼泪霎时泅了满眼。

  模糊间,他看到有人攥着根撬棍朝他挥了过来,银色的粗铁泛着冷寒,直直抡向他脑袋。

  千钧一发之际,陈凛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瞪着那双兔子一样红的眼睛啊啊大叫,不要命似的扑上来,用胸口护住他的头。

  撬棍距离陈凛后背只差毫厘,孟一心脏都快跳出来了,余光突然瞥到头顶的高空划过一道抛物线,紧接着“砰”一声刺耳的脆响炸开在耳膜,挥着撬棍的人惨叫倒地,整个右手血流不止!

  而在他脚边,躺着一个摔碎的厚底玻璃酒瓶,从高空抛下来,不偏不倚砸在他手腕上。

  周遭陷入短暂的安静,在场众人的心脏都猛跳两下,提心吊胆,四处张望。

  “谁?”其中一个打手最先反应过来,举着撬棍抡了整整一圈,凶神恶煞地质问:“谁扔的酒瓶?到底是他妈谁干的?!”

  “我。”

  一道低沉的话音落下,孟一循声抬起眼,正看到他们头顶正上方的方形木窗完全打开了。

  一个男人走到窗前,肩背挺阔,穿着黑背心,耳边蓝牙耳麦的绿光闪烁不停,烟草火星被他夹在指尖,手腕一抬,夜幕划出一道窄光。

  他的胳膊随之探出窗外,喷张的肌肉上甚至能看到那条凶巴巴的青筋。

  孟一看清那只手的一瞬间瞳孔猛缩,面色顿红,条件反射地夹紧屁股——

  “操。”

  是他!

  难顶。

  作者有话说:

  你确实顶不上,只能他顶你_

  ——

  开文啦,是酸酸甜甜的小故事,前期攻宠受,后期受追夫,没什么大虐点。喜欢点点收藏耶。

  下滑有二更。

  有在等这篇的宝儿滴滴一声打个卡可以耶(〃ω)

 

第2章 十七下

  情绪是会跟随记忆存档的,平时隐而不动,可一旦被什么奇妙的记忆点触发,就会瞬间拉回到某个时刻。

  那只手就是孟一的记忆点。

  他一辈子都忘不了被那只宽厚、粗糙、野蛮又强横的大手打在屁股上是怎么一种羞耻的体验。

  脑袋里铺天盖地奔涌出来的羞赧和恼怒,甚至把他深陷险境的恐惧都冲散得一干二净。

  小小的记忆碎片里关于疼痛的存档并不多,反而孟一鼻尖翕动时,恍惚间又嗅到了那股雪松混合着柳橙的味道。

  是楼上那个男人冷着脸压下来时溢散出的木香。

  那大概是三个月前,他生日当天。

  孟一再一次因为拨通电话后没有使用敬语,被他养父剥夺了半年一次探望母亲的权利。

  从七岁开始,被领养的第二年,他就再也不被允许踏进家里一步,只能住在隔壁的小阁楼里,见到母亲的次数屈指可数,近些年更是少得可怜。

  一年就两次,那人也不愿意让他进去。

  他听着手机里“嘟嘟嘟”的忙音,心里不是滋味,感觉自己变成了一只破破烂烂的风筝,引线被人剪断了,他就顺着风飘起来。

  飘着飘着就飘到了酒吧,可能是望江,也可能不是,他的记忆全都模糊不清了,只依稀记得两件事。

  一件是他蹲在马路牙子上喝酒,突然有一个四五十岁的女人摇摇晃晃地走过来,给他扔了两张纸币,让他进去喝,说街口风大。

  他情不自禁追着那个女人走了两步,走出一条街了才发现女人留的短发,不是他妈。

  另一件事就是被楼上那个男人堵在后街,说自己吐脏了他的车。

  孟一当时虽然已经喝懵了,但他知道那辆车不是他吐的,本来解释清楚就过的事,可他当时没道歉,也没辩解,张嘴就开始撒泼。

  是的,撒泼,和一个陌生人。

  现在想来都觉得荒诞到不可理喻,可他确实是做了,一句人话没讲,神经病似的把男人从头到脚喷了一通,利索得连个嘣儿都没打。

  孟一是什么人?

  as.mr直播频道著名的哑巴喷子,入行三年,曾以一己之力把几十个找事儿的水友喷到封号退网,骂人不带吐脏字,大火力全方位宛如加速版的豌豆射手。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具体是怎么发疯的了,只知道骂了没两句自己下半张脸就被男人死死捂住,他说——

  “吐了还是没吐,我要你一句话,不是让你跟我顶嘴。”

  酒壮怂人胆,孟一根本不屑,挣开他的手继续骂。

  后来男人大抵是气疯了,手臂肌肉喷张,青筋自脖颈暴起,孟一恍了下眼的功夫就被他面朝下按到了那辆古斯特的引擎盖上。

  男人强压在他身上,单手钳住他两只手腕拉高,按上挡风玻璃,另一只手扬而又落,在他屁股上狠狠抽了十七下。

  不多不少,整整十七下。

  至于孟一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男人一边打一边命令他自己报数,报错了就重数。

  “一下!王八蛋......”

  “两下!你给我等着!”

  “三下!你他妈有本事就打死我!”

  “四下!唔......疼......”

  ...... ......

  那天晚上孟一到最后也没服软,男人越打他越骂,二十几个阿拉伯数字颠来倒去就是数不对,可后来还是男人先停了手,因为孟一哭了。

  趴在引擎盖上,张着嘴哭得昏天黑地,浓密的眼睫毛黏成湿答答一团,用尽了全身力气在喷眼泪。

  好像一只被主人抛弃了的小动物,抛弃了很多很多年,可他却等到再也支撑不下去了才哭这一场。

  男人当时被他哭愣了,手足无措地把孟一从引擎盖上拉下来,看他把自己出溜成一个球。

  孟一记得他坐在男人的皮鞋上,脸埋在自己臂弯里,好像连从背后吹过来的冷风都在笑话他。

  后来那冷风被一双腿挡住了,有人握着他的脑袋轻轻摇晃,说他是泡了水的小傻豆儿。

  “我从头到尾连句重话都没跟你说过,你他妈和我耍什么耍。”

  孟一也不知道,为什么耍?为什么哭?他都找不出一个确切的理由。

  或许是因为他在一个陌生人身上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纵容,所以脑子短路了,就想无所顾忌地作一把。

  或许是因为男人沉默着站在他身后遮挡冷风,雪松混着柳橙的木香吹过脸颊,那只粗糙但温柔的手始终按在肩膀上。

  他以前觉得自己是断线的风筝,不管飞得再高再漂亮,也没有人肯拽一拽他。

  但那一刻突然不一样了,他像是真变成了一颗泡水的豆子,被人按进土里扎根发芽。

  他觉得豆子挺好,他想有人按住他。

  没有吐车的解释最后都没说出口,孟一的眼泪却流了很久,握着水管给男人洗车的时候肩膀还一缩一抖的,上面下面一起流水。

  然后水管被抢走了,有一双手覆上来帮他抹眼泪,掌心的茧子一寸寸擦过眼尾,生疼。

  “你是想拿你的小猫泪儿给我洗车吗,”男人问他:“知不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孟一不记得自己有没有接话,只记得男人俯身压耳,开口话音低低绕绕——

  像被亲狠了要高.潮。

  *

  记忆碎片被陈凛的叫声撞散,孟一恍然回神,正瞥见楼上的男人把视线从他头顶移开。

  “没完了?”

  傅决寒盯着大高个儿,声音很低,很沉,却不怒而威,让人通体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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