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被陌生毛子打得半死
晁劲函此行据说是翘了实习专程慕名来看我对象,虽然他看着瓦连京就不敢讲话,但多了个人一下变得闹哄哄的,不必时时刻刻说俄语,让我精神放松不少。他来的时间短,莫斯科也没什么好玩的,我跟瓦连京商量了一下,决定给他来个刺激的。
于是周日的时候,我跟瓦连京都借口出门,让他在家里等着我们中午回来接他出去吃饭。等到了十二点,我在楼下给他打电话,让他准备下楼,那头老晁正嗯嗯地答应着,突然一阵巨响,晁劲函一下哇啦啦叫起来,再就是慌乱的脚步声、桌椅碰撞声,扩声器刺耳的喊声叫他放下手机,再然后咚的一响,电话那头的声音变小了,估计是晁劲函手机掉地上了。
我挂了电话,跟瓦连京躲在树后头,没过一会儿就看见他被押下楼,整个是被旁边俩端枪的毛子架着出来的,四下警笛作响,老晁屁滚尿流;我捂嘴捶树,憋着笑戴好头盔,跟瓦连京慢悠悠从后头转出来,周围戴面罩端枪的伙计瞬间让出一条道,直通老晁眼前,他一抬头,简直要跪下来。
“I didn‘t do anything!”
晁劲函声音都带哭腔了,下一秒就要泪洒莫斯科,我怕再装下去从此没朋友了,故意笑两声露出破绽,惹他发现。这厮反应过来后追着我打了两条街,当然也不是真打,我是瓦连京手下讨生活的人,哪儿能让晁劲函打着了。
“哥哥,这是我专程花大价钱给你请的真部队,你不是说想玩刺激的?这个够刺激了嘛。”我死皮赖脸拖着他告饶,不许他翻脸,“人家都说了,接的最多的活是求婚的,你看看,你上我这儿来最少都得是个求婚规格。”
“求你妈,”他声音发抖,“我把你鲨求了。”
好说歹说他才终于肯回家来,回来后更不敢上瓦连京面前去了,说是嫌丢人,被我搞得在俄国颜面尽失。我在房间里跟瓦连京回放视频看得要笑死了,商量着说要做成dvd送给他,叫他永远难忘莫斯科。
“你别笑你朋友,”瓦连京爬起来换衣服,“我看换做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那不可能,”我断言道,“那么大个摄影机在拍,我还能不知道?”
瓦连京轻蔑地笑了一声,系上裤子:“你这人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哪天给你来一场你才服气。”
他话刚说完,晁劲函就哐哐敲门了:
“你俩快点,咋没声了?别是又在亲热吧,啊?别亲了!饿死我了!”
晁劲函在外头捶门,瓦连京在里头脱衣服,我歪在床脚看他,捧着手机玩。瓦连京边换边说:“你那朋友在嚷啥呢?”又警告地瞥过来一眼:“你又拍?”
自他纹了那个字后,我没少洗涮过他,没事就掀他衣服看,趴在上头变着角度拍了不少照片,然而那字纹地实在惊人,根本p不出来,发不出手。瓦连京后来被我拍烦了,便不许我再拍。
我悄悄退出相机,嘿嘿道:“哪有,”他不信,非要过来看,拉扯中我手上没注意,差点按了发送键,于是惊叫起来:“哎哎——”两脚一伸又踹倒了衣架,哐当砸下去把桌子掀翻了,一时巨响连连。
晁劲函在门外大骇:“你俩这是什么架势!”
尽管十分对不住他,可我还是跟瓦连京偷偷在里头接吻,门被老晁捶得震天响,震得我耳朵发痛,我一边笑着叫他等下,一边伸手揽瓦连京的腰,他腰侧的字正在结疤,摸起来硌手得很。我想起刚刚拍的那张照片,阳光照在他身上,映得皮肤金红,他眼睛没睁全,看上去懒洋洋,因为不满我偷偷拍他,眉毛立着,又凶巴巴。
后来我问晁劲函,我说你以局外人来看,觉得瓦连京怎么样?
他翻白眼,我还说啥说,你的神仙眷侣!
我卡他脖子,说正经的。
晁劲函拍开我,清清嗓子,迟疑片刻后才正色道,挺凶的,不好惹,不像你喜欢的类型。
我觉得奇怪,晁劲函几乎跟我一同长大,我各种各样的对象他都见过,从没说过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这种话,按他的性子来说,算是挺不看好。我问他,咋的,你不喜欢瓦连京?
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他挠挠头,似乎在思考怎么说,就,我搞不懂你俩为什么会在一起,你懂我意思吧?
我当然懂他意思,但这个问题恐怕连我自己也说不清楚;他看我支支吾吾,半天接不上话,安慰道,不过我看你现在越来越像个人了,你看看之前你那日子,昏天黑地的,像人过的吗?你也别问我咋看了,我哪见过你疯成这样;你要心里不妥当,直接问他去,总归别自个儿瞎琢磨,你这状态好不容易才好一点。
他要不愿意说怎么办?我问。
唉,哪有那么多怎么办!晁劲函叹气道,你乐意你就继续跟他谈。活着不就图一高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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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开始发刀,还是说一下哈,蒋哥的记忆是不会恢复的
第40章 小鸟
晁劲函走后,我又回归了一段忙碌的日子,为提早毕业,我这学期拿了很多课,因此天天起早贪黑,有些时候甚至比瓦连京回来得还晚。同时也不得不开始为以后做打算,我很犹豫研究生要不要在俄国继续念, 我问过瓦连京有没有想过去欧洲或者美国,他的回答都很含糊,不是“我才不学法语”就是“你快去,你去了我来你打零工”,插科打诨的,明显不想多说。我想这确实有点强人所难,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我一样光想背井离乡,满世界乱跑,于是只好把这问题暂时放一放。
大概是因为学业繁忙,顾不上他,我觉得最近跟瓦连京有点疏离;之前隔天就要做一次,现在忙得有时亲热都没工夫,加上天气转凉,几乎有半个月没跟他做全套了。我突然很想念他的味道,趴在床上嗅他枕头,掏手机出来问他今天几点下工,要不要我去接他。
没过一会儿他回道,下工后直接去酒吧,不用管他。我关了屏幕,脸埋在他枕头里长长地叹了口气,要不是我晚间还有节课,总能跟他一块儿吃个晚饭。不知是不是我错觉,我总觉得一旦我松懈一点,瓦连京便也顺其自然地退回去,所以我才觉得老抓不住他,老觉得不妥当。他这人十分自洽,对什么都挺无所谓,我晚上不在的话他就出门喝酒,不问我什么时候回去;虽然他之前就不爱问我多久回家,只有我问他的份,但是自从我忙起来忘了这码事之后,他也完全没发现。总之有我没我他都自得其所。我不能忍受这一点。
晚上九点过下了课累死累活回到家里,进门漆黑一片,瓦连京果然还没有回来。我本来趴在床上玩手机,但实在太累了,没过一会儿就睡着了。十二点过的时候被冻得一激灵,醒了,才发现没开暖气也没盖被子,鼻子已经有点塞,而瓦连京还没有回来。我脑子不清醒,软着手给他发了信息,半天没等到他回,于是想干脆去酒吧找他得了。
我迷迷糊糊出了门,走在路上才觉得穿少了,连打好几个喷嚏,想着最近忙成这样可千万感冒不得。
走了二十来分钟,远远就看见奥列莎光着腿靠在酒吧门口的电线杆子抽烟,我笑着喊她:“——奥列莎!你不冷呀!”
她踢了踢腿,把身上的大衣紧了紧,开口嗓子很哑:“嘿,伊万。你总算来了,我站这儿等了你有一个月,眼睛都望穿了。”
我知道她又在开我玩笑,露出一副感激模样,同她站在门口聊了两句,问她今天生意怎么样,有没有人欺负她。她扑哧笑出来,一掌拍我肩上:“行了,你别站这儿跟我扯了,你男朋友在里头,可看着点儿,喝了好几轮了。”
我听后意外地看了她一眼,她把我往里赶:“看我干嘛?我早看出来了——我就说瓦连京奇怪呢……”
我隔着门跟她挥手,看着她一脸戳破了秘密的兴奋样子,心里有点好笑又有点快活,瓦连京不让我说的秘密总算有一个人知道了,而我可一个字也没透露过。
想到这里,我脚步变得轻快起来,朝瓦连京他们平时总坐着的包厢走去,老远就听到安东的大嗓门又在嚷嚷:“……你们都看碟下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