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最后一刻
周引跨上摩托车抱住李擎的腰,伴随雷暴似的轰鸣声,车蹿出去的那一瞬间他体会到肾上腺素飙升的快感,血脉偾张的亢奋无异于一次疯狂尽兴的情事。他更紧地抱住了李擎,风声在耳旁呼啸,可他只听到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也许还有李擎的心跳。
他们很久以前就是一体,过去是李擎打破他沉闷如一潭死水的生活,如今李擎终于成为他可以一起逃亡的爱人。
回到家里,周引迫不及待要给李擎处理伤口,可李擎死死地抱着他,李擎的愤怒、后怕和浓烈的爱意都在这个拥抱里。周引心里一阵酸楚,他后悔不听李擎的话,后悔今天的自作主张,他眼里噙着眼泪,他说不出求饶的话,他只能推开李擎的胸膛,在李擎面前跪下来。
李擎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言不发,他猛地打着哆嗦,仰起脸,“对不起,我不该不听你的话,我知错了,你罚我吧。”
李擎突然走去拉上阳台的窗帘,客厅立刻陷入昏暗,周引双臂交叉于胸前,双手揪住了短袖的下摆,他一点一点抬起胳膊,脱掉了蔽体的上衣。
他看了李擎一眼,李擎无动于衷,他把手放到裤腰处,揪着裤子的边缘,轻微地抬了抬臀部,艰难而缓慢地褪去裤子。
李擎终于开了口,“你要我怎么罚你?”
周引看了眼李擎的下身,李擎随意坐在茶几上,身上穿的是只有在家会穿的短袖短裤。他咽了咽口水,他渴望像以往每一次那样被李擎以暴力驯服,他不介意疼痛,只要疼痛能带来无上的欢愉,以及深入灵魂的战栗。
李擎说:“然后呢?你就会听话了吗?你能保证不会有下一次吗?”
周引的下颚被李擎钳住,李擎直视他的眼睛,“你这样骗过我多少次了?我不敢再信你了。”
“这是最后一次了,”周引轻声道,“我们马上要走了不是吗?我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了,我只有你啊,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我跟我妈道别了,我求她不要再阻拦我们,我提了以前的事,她心里有愧,她不会再来打扰我们了。”
李擎神色复杂,“你确定跟他们都划清界限了?”
“血缘是断不了的,但是我要跟你走了,如果你不放心,我们以后可以去更远更远的地方。”
周引流着泪,他把双手放在李擎的膝盖上,他丢弃所有的算计,他以最虔诚的心、最纯粹的眼泪请求李擎能够再相信他一次,他们不会再分开了。
第113章 责罚
这晚李擎带回来两条一模一样的脚链,链绳是编织的红绳,衔接处是几枚珠子和一颗稍大一点的铃铛。周引细细端量李擎给他的脚链,心里明白等了两天的惩罚不可能只是戴上脚链这么简单,李擎一定想了后招折腾他。
他稍稍探出身体,李擎蹲在他面前,伸手揉了揉他的后颈,再熟稔地捻弄起他的胸口。他腆着胸脯由着李擎的手在上面流连,脖子配合地往后仰,李擎忽而倾身向前,舔了一下他的喉结,及时将他泄露的喘息连同嘴唇一起含进嘴里。
李擎钻进衣柜,周引被迫退到角落,后背抵着衣柜壁。亲吻时李擎拿走他手里的脚链,他能感觉到李擎单手撑开脚链,箍住了他的脚尖,大手顺着脚背一点一点往后推,脚链顺利抵达脚踝。
周引先听到的是声音,李擎反复拨弄脚链上的铃铛,清脆的响声回荡在这逼狭的空间,掩盖了急促的鼻息和破碎的呻吟。
唇分时周引缓了一会儿才睁开眼睛,因为情动而湿润的双眸目视不清,李擎变成一个庞大骇人且完全覆盖他的黑影,他用力眨眨眼睛,靠近的黑影又变回李擎,李擎的面容终于清晰。
本以为李擎是要抱他出去,可李擎在这时解开了皮带。周引按住欺身上前的李擎,他猜到李擎要干什么,可这里实在太挤了,他想象不出在这里要怎么做。
“别在这里,去床上。”周引难得有些慌张,这一点慌张源于他也说不清的害怕,奇怪的是他们做了那么多次,再野蛮粗暴的时候都不曾害怕,今晚这一次还没开始就让他久违地感受到恐慌。
他推了推李擎火热的胸膛,很小声道:“不能在这里,我们回床上。”
“为什么不能?”李擎反问他,他嗫嚅着开口:“太挤了做不了,不舒服。”
李擎说:“我有办法。”
“呜不要,不要在这里!”周引奋力挣扎,在李擎的臂弯里徒劳地扭动身体,脚链铃铛晃动不休,持续的响声令他从脸红到了脖子根。
他忽然想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感到害怕,当他被李擎翻转过身体,李擎退出衣柜,而他仍趴在里面,整张脸埋进枕头里。李擎搬动他的两条腿,他的腰部以下留在衣柜外边,他竭力往衣柜里躲,可不管怎样他的下身始终会暴露在衣柜外。
他清楚他会以这个姿势被李擎干,在这个最接近于笼子的地方,他看不见李擎的脸,只听得见脚链的铃铛响。
铃铛每响一声,他会逐渐忘了自己是个人,铃铛不停地响,他会越发觉得他是李擎豢养的一条狗。
周引无助地掉着眼泪,他的记忆俨然已经模糊,他栖身在漆黑逼仄的笼子里,这个笼子伪饰成衣柜的模样,整整两天他都在这里度过,他在里面安然地吃饭、睡觉,反省李擎要他反省的过错。
接下去他将会打开身体,他会叫,会疼,会掉眼泪。可是不对,他是卑贱的玩物,他不该有知觉,所以他忍住了眼泪,艰难地扭头看了李擎一眼——
不知道每一条狗在被主人责罚时是否也会像他这般,摇尾乞怜,泫然欲泣。不知道他学得像吗?李擎会满意吗?
隔天周引在床上醒来,天阴沉沉,李擎在窗前站着,身上穿的是在家才会穿的短袖短裤,周引很高兴,这意味着李擎这天很可能不用出去。
他从床上坐起来,身体一动脚踝上的脚链就跟着响,他红了红脸,李擎听到响声转过身,捡起床尾和地上的睡衣睡裤,打开衣柜找了身新的衣服。
李擎掀开被子之前问他内裤穿了吗,他说你摸摸不就知道了,李擎的手果真探进了被子里,片刻后抽出来,“看来不用穿了。”
周引孩子气地踢掉被子,抻长左腿,用脚趾头勾住不知为何去了床尾的内裤,两条脚链都戴在了左脚踝,铃铛一直响。
李擎看着他穿好内裤,再过来给他穿上短袖短裤,周引偷看李擎的脸色,在李擎抱他下床时可怜巴巴地问道:“你气消了吗?”
“看你接下来表现。”李擎脸上看不出喜怒,他领着人进卫生间洗漱,漱口杯装满了水,牙刷挤好了牙膏,周引刷牙,李擎将脏衣篓的衣服倒进洗衣机,倒了一瓶盖洗衣液,然后按下启动键。
周引一边刷牙一边想,一切恢复如常说明李擎应该不生气了,只是不知道等会儿还要不要回衣柜里待着。
洗漱完他被李擎赶出卫生间,李擎霸占了盥洗台手洗两人换下的内裤,他想了想,还是回了衣柜。他把枕头垫在屁股下,昨晚被欺负得尤为惨烈,做完后他仍是那个姿势,上身趴在衣柜里,下身一动不动。
遖峯
做完很久他还是动弹不了,大脑一片混沌,不知道此时此刻他最渴望的是李擎的怜惜,还是被那可怕的物事再狠狠捣一遍,他懂了什么是食髓知味,也明白他越来越像李擎心里他该有的模样——
被玩坏了的爱人,被完全驯化的猎物。
李擎抱他起来,他伏在李擎的膝头无声地掉眼泪,他想告诉李擎,他真的被驯服了,他不会不听话了。
周引抱紧自己的膝盖,他听到李擎走过来的脚步声,李擎蹲下来看衣柜里的他,问:“这么喜欢待在衣柜里?”
他讷讷地回答:“你说要待到我们搬家的那天。”
“我说了那么多话你都记得吗?”李擎面无表情道。
“我会记得的,”周引拨动了一下脚踝的铃铛,怯怯地向李擎保证,“以后你说什么我都会记得。”
李擎站起来道:“出来吧,出去买早餐,家里的面包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