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流夫夫?我们装的
正如李明明说的那样,台下有十台长焦都对准了坐在第一排的仲星燃,那些记者一通狂拍他的表情。
宋玉珍和张可可坐在他们旁边,宋玉珍的脸已经快要挂到鞋底了,竭力维持着微笑。
李明明看着台上和女伴侃侃而谈的闻纪年,抹了把冷汗小声道:“真不愧是闻哥,听珍姐说,主办方二十分钟前才把新台本给他,他只看了一遍就全都记住了。那些词我看十遍都说不顺,简直太厉害了!”
仲星燃知道媒体在拍,因此脸上并没有太多表情。
闻言,他也只是揶揄地说:“那肯定啊,他每次考试都是年级第一,智商高得吓人。”
他这句话的潜意思是,闻纪年是个高智商的怪物。
但在李明明耳朵里,就变成了“我老婆智商好高我好骄傲哦”。
李明明露出猥琐的笑:“果然,你去他休息室呆了一个小时后,就变得蜜里调油。听可可说你们在里面弄出了点动静,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啦,但还是忍忍回去再继续的好啦。”
仲星燃本来正新奇那么多镜头对着他拍,突然间像是被塞了一口苍蝇。
他忍了又忍,才没当场踢翻椅子走人,阴恻恻地看着李明明道:“你他妈少膈应我,给老子闭嘴!”
李明明连忙捂住嘴,惊恐地看向摄像头,听声音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燃燃,你别讲脏话!上次网友根据你的口型,判断你说了句国粹,瞿总连夜把我们喊去开会,江哥还扣了我三百块钱呜呜呜。”
仲星燃撑着头,简直快要翻白眼了。
万万没想到,做了偶像歌手后,他连说句国粹的资格都没有了。
好不容易熬到颁奖典礼结束,仲星燃连等闻纪年下台都来不及,插着兜就往停车场走去。
李明明跟在他屁股后面一路狂追,“你不等闻哥一块儿走吗?呼……不过也没事,这会儿车流量大,应该没有记者会跟车,呼……你等等我。”
另一边,闻纪年也从后台跟着经纪人和助理往停车场走。
宋玉珍高跟鞋踩的啪啪作响,一边走路一边打电话骂主办方:“这件事本来就是你们的责任,我现在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在徐娜被喷的时候,不要连累我们家纪年!否则……哈,真好笑,你哪来的自信她不会被喷?就她那烂到抠脚的演技……”
张可可小跑着才能追上她,小心地看了眼闻纪年道:“闻哥,你没有生气吧?”
闻纪年看她一个女孩子,身上背了三只包,伸手想帮她拿一点,顺口道:“我生什么气?”
“别别别,不用你拿,等下记者会拍你的。”张可可躲开他的手,说,“你师父啊,这次虽说是主办方换的徐娜,但你师父应该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可他没告诉你,你心里不会不舒服吗?”
她看着二十出头的样子,话语里满满都是担心和真挚。
闻纪年心想我都不知道我师父是谁,看来娱乐圈到底跟高中时期不一样,到处都是人情世故,到处都是别人给你挖的坑。
他没说什么,上了早就停在场外的保姆车。
上车后,司机一声不吭地开车,像是早就知道目的地似的。
闻纪年以为是要开到下榻的酒店,便也没多问,打开手机开始搜索五年后的信息。
他在高三那年,经历了一场剧变,后来去打工的时候,遇到了内娱四大top公司之一ZTR的星探。
ZTR在那一年签下了他,外界有传言他签了对赌协议的,也有传言他被ZTR高层包养的。只有闻纪年自己知道,他和仲星燃秘密领证了,那就必不可能是第二个原因。
他从小寄居舅舅家长大,生父欠下了巨额债务,两手一甩从天台上跳下去了,生母则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当初他想报考金融系,就是为了能尽快毕业还债。
这么一来,他也能理解自己为什么会决定进娱乐圈了,因为这一行来钱更快。
不过他的演员之路看起来不是那么顺利,ZTR捧他捧的很明显,想让他走黑红路线的思路也很明显。
他大二的时候,在电影《权臣》中饰演一个炮灰小皇子,因惊人的美貌被全网寻人并正式出道;大三饰演仙侠剧《和小师弟一起重生了》的男二号走红,以及担任电影《迷途知返》的二番。同一年,开始疯狂接代言上综艺,并和仲星燃上了一档真人秀综艺,两人的cp在一夜间爆火。
前期太早的曝光和成名是要付出代价的,大四是他职业生涯中非常黑暗的一年,他当时连轴转主演了四部电影,被媒体称“不敬业”“轧戏”“炒cp”。
雪上加霜的是,他因为资源太好被曝被高层包养,一时间陷入全网黑。
直到去年他获得金奖影帝,网上的风评才开始有所转变。为了拉高路人缘,宋玉珍马上给他安排了真人秀综艺。
而和他截然不同的,是仲星燃的顶流之路。
他背负着“不红就要回去继承家业”的富公子人设,经历了男团解散单飞,到现在成为华语乐坛炙手可热的唱跳型爱豆。
闻纪年看这些新闻看得愈发迷惑,完全不知道他是怎么和仲星燃互相看对眼,甚至到了非对方不可的程度。
更为麻烦的是,他通过一些旁敲侧击,从宋玉珍那里得知,他们二人已经在微博暗示了恋爱,虽然没有公布结婚的消息,但估计整个娱乐圈都知道他们在一起了。
一旦他们分手,就要面临巨大的财产分割、双方合作代言的违约,以及最最令人头疼的他和仲星燃的恋爱综艺违约。
宋玉珍是这么嘱咐他的,“宝贝,你这几天要好好休息哦,皮肤都没有前两天吹弹可破了呢。这档综艺录完之后,你就赚够对赌的钱了,我真替你高兴。”
闻纪年心道,那应该差的也不多吧,或许可以用别的行程补救一下。
他试探地问:“万一违约的话,要赔多少?”
宋玉珍温柔地看了看他,宛如在看自己心爱的崽崽,伸出三根手指道:“要赔三倍哦,不过你是不可能违约的啦。”
闻纪年陷进冗长的沉默。
他确实很在乎这三倍的钱,可估摸仲星燃完全不在乎,甚至想出四倍价钱进行一个违约的大动作。
不过他心里也有疑惑——既然他都和仲星燃结婚了,以仲星燃的脾气,居然还让他背着自己对赌协议?难道说这段婚姻不是看起来那么幸福甜蜜?
他头痛地按压着眉心,座椅晃了晃,宋玉珍说:“到了,刚好星燃的车也到了,你们一起上去吧,我就不送你了。”
闻纪年猛然睁大眼睛,看向前方,“什么?”
好死不死,看见了车窗外仲星燃一副难看到要死的表情。
宋玉珍娇笑着捂嘴道:“反正你们在淞南有一套爱巢,就不必引人注目地去开房了。快上去吧,晚上别折腾的太晚,明天还要去签恋综的合约呢。”
闻纪年:“……”
和仲星燃住一晚?他真的会谢。
第3章
尽管两人心里都极度嫌弃彼此,但在经纪人和助理面前,为了不被当成神经病送进医院,他们还是默契地选择保持沉默。
在仲星燃下车时,李明明往他兜里塞了一包东西。
他推了推眼镜,扭捏着邀功道:“你们太久没住这里,我怕那些东西都过期了,所以给特地你买了新的。”
说完这句话,他还稍微脸红了一下。
安全/套的盒子角和瓶子里晃荡的润/滑液,透过衣料磕碰到仲星燃的大腿外侧。
他低头看了眼,努力克制自己,才没一拳揍在这个娘炮脸上。
宋玉珍隔着车窗嘱咐他,“燃燃呀,晚上别玩得太晚,上次就是因为你没让纪年好好休息,他第二天去片场的时候眼睛都肿了,化妆师给他冰敷了半个小时才消下去呢。”
那语气,活像在教育女婿。
仲星燃感到这个世界过于离谱了,他很希望有朝一日能见到五年后的自己,掐着脖子问他到底为什么要跟闻纪年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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