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互相替身翻车了
他觉得自己说得很直接了,许灼再笨也该听懂了。
许灼闻言,回过头,看着他。
倒是周椋先不好意思了,转过头。
“你试过吗?”许灼突然出声。
周椋下意识道:“当然没……”
许灼哦了声,“那你没有发言权。”
周椋愣了愣。
许灼却并不打算继续和他聊这个,因为他发现便当袋里还有几颗糖纸包装的东西,他拿起来一看,“咦,牛肉粒,也是阿姨做的吗?”
“嗯。”
“我超级喜欢吃牛肉粒!”许灼迫不及待地剥开,送进嘴里,享受地咀嚼,“好-好-吃!我好羡慕你。”
“你不会羡慕我的。”周椋似是自语,声音很轻。
轻到许灼压根没听清,“周鲸,你刚才说什么?”
周椋已经懒得纠正他奇奇怪怪的取名了,“做法很简单,有烤箱就可以,你可以自己做……”他觉得许灼不像是个会自己做的人,“或者让你妈做。”
许灼又剥了一颗塞嘴里,“我妈妈很忙,很少给我做饭,以前有阿姨,但我不喜欢陌生人在家里,所以我基本都点外卖。”
周椋:“你爸爸呢。”
“在我五岁的时候就生病去世了。”
周椋默了瞬,“对不起。”
许灼意外地看着他。
周椋轻咳一下,“上次你让我进你游戏的家族,我开玩笑说要做你……我收回。”
许灼没太在意,“没事,你当时又不知道,而且我爸爸走的时候,我还小,没什么印象就不会很难过。”
倒是周椋这直接的道歉,让许灼心里烫了下。
许灼手里玩着牛肉干的糖纸,周椋的性格,并不像会轻易说这三个字的人,可是他就是说了,还那么真挚。
拿起手机,许灼看了眼时间,电影已经开始了十分钟。
看来徐子立不会来了。
第一次主动追人,以惨烈的失败告终,对方甚至都不出现,许灼虽说不是很在意,但低落还是有的。
他难受的不是他没来,而是——
太丢面了。
他垂着脑袋想。
虽说他嘴里说的没事,但周椋看着他这幅提不起劲的样子,心里滑过一丝懊恼,你做什么要问人家家里的事。
你和他很熟么,你为什么要关心这些和你不相干的事,你的补习班要开始上课了。
算了,今天不适合再说什么拒绝的话,他决定以后再说。
周椋缓缓起身,“我走了。”
许灼:“哦。”
把空了的便当袋还给他。
周椋走了两步,忍不住回头看了眼。
许灼缩在板凳上,宽大不合身的西装显得人特别小,也特别可怜,手里还紧握着两张电影票。
五秒后,许灼面前停了双匡威,他懵懵抬头。
周椋摸了摸鼻子,“我突然也想看电影。”
周椋迎来了人生中第一次逃课。
……
三小时后。
周椋看着身边泪流不止呜咽出声的时髦gucca男孩,觉得是老天因为他逃课给的惩罚。
他承认这个电影很感人,但一般男人有泪不轻弹,整个厅的男士虽然落泪的不少,但大多是都忍着。
只有许灼,从电影放到一半的时候就开始哭,电影放完了终于不用忍着了,可以放声哭。
他是全场哭得最大声的人。
散场了,很多观众路过他们的座位,被许灼的惨状逗笑了。
周椋扶额,如果不是他坐在里面不好出去,他恐怕早就走人了。
许灼哭得眼睛鼻子都红了,瞅见周椋没事人似的,哭骂:
“冷血。”
“无情。”
“你为什么不哭。”
周椋:“这是重映,我以前在网上看过。”
许灼呆了呆,“看过你还看?你……特意陪我看的?”
周椋忙道:“我劝你多做点作业少做点梦。”
许灼仍在抽泣,似总算开始觉得丢人,拿纸巾捂住脸。
周椋被他彻底折服了,“至于这么难受么。”
许灼入戏太深,“我难过的是,人这一辈子是不是没法只爱一个人。”
“什么?”周椋以为他难过的是男主角的去世,没想到却是这么奇怪的点。
许灼一脸感伤,“就是杰克用命换露丝活下来了嘛,露丝最后肯定和其他人成家了,不然开头怎么会有她孙女的叙述,我绝对没有道德绑架的意思啊,毕竟杰克都不在了怎么做都是她的自由,杰克也肯定希望她过得好。但是就是很难过,想到她和别人结婚生子就很惋惜。最难过的是,这电影有原型的,原型好像就是这样。”
周椋沉默着,似在思索他的话。
片尾播放完毕,打扫卫生的阿姨进来了,在清场。
周椋随口安慰了句:
“不是,一个人一辈子可以只爱一个人。”
许灼仰头看他,“真的么。”
不待周椋回答,他又追加了句:
“那你做给我看。”
周椋哭笑不得,“我怎么做。”
眼看着阿姨朝二人走来,周椋拽起哭得软榻塌的许灼,“先出去再说。”
影厅出口是个长长的黑暗甬道,铺着很厚的毛毯,脚踩在上面几近无声。
周椋耳边却传来许灼的轻声:
“我肯定做得到。”
他怔了怔,回头看着许灼,光线很暗,对方的眸子却闪着可见的光。
“周椋,下面的话,你给我听过就忘掉。 我妈妈是华裔,从小在国外长大,受的是西方的教育,思想比较开放,嫁给我爸才来的国内。从我记事起,她就换过很过很多任男朋友,有高校的教授,也有经商的老板,有美国的说唱歌手,甚至还有英国的绅士作家。
我这一身衣服,就是她在家里留给最新任男朋友穿的,是个时尚总监。
我应该遗传的我爸爸吧,所以我肯定做得到。 这个家里好像就只有我一个人记得爸爸了,但我记得他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走出甬道,外面的光刺得周椋下意识拿手一档。
后知后觉,这个电影好像是有点感人,他眼底莫名有些酸意。
周椋想,他刚才没有叫错自己的名字。
——
高二。
周六稀里糊涂地和周椋看过一次电影的许灼,觉得二人的友谊怎么着也该深厚不少。
所以周一上数学课的时候,他又无法无天地跨越了“三八线。”
立志当一个画家的激情逐渐在他连控笔都控不好的现状中消磨殆尽,画画这件事还是看别人画有意思。
画画还不如他的同桌有意思。
想到这里,许灼把桌上的纸笔推开,下课铃一响,他就要把这些东西统统拿到生活部给捐了!
老师在黑板上写的犹如天书,许灼看了两眼只觉头晕,便撑着下巴,转头看向同桌周椋同学:
“喂,要不我和你考一个大学吧。”
周椋手里的笔一顿。
许灼笑了,“是不是听上去很赞?”
周椋继续抄笔记,“麻烦你不要咒我高考失利。”
许灼:“……”
他猛地凑近,“我说真的,我好好学习,你多教教我,我不笨的,肯定能和你一起考上B大。”
挨得太近,他带着温度的呼吸洒在周椋的脖间,后者喉结滑了滑,把他越过线的纸笔和人都往回推,“那就是我笨,恕我无能。”
许灼还要再说话,讲台上的数学老师拿粉笔敲黑板,“许灼!!你再骚扰周椋,我告诉你们班主任去!你知不知道因为你,上周周考,他数学只考了全班第二名,退步了一分!!”
全班倒数第二名的许灼:“抱歉,我犯了大错。”
全班哄笑。
怕数学老师告状的许灼,哪还敢明面上说话,倒不是怕班主任训斥,他从小皮惯了,有很多应对方式,怕的是班主任给他换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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