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梦归潮
“那地方大吗?位置在哪?你一个人住?”
“挺大的,也在思明区,他会搬来跟我一起。”
在之前的几次聊天里,苏与纯已经看穿了苏砚的心思,奈何当时两人距离太远,她鞭长莫及,现在就在旁边了,她严肃地提醒道:“你不想阿姨担心我就没告诉她,但你这样下去是在玩火。”
“他是堂哥的前男友,你跟着他,就算事情揭穿了能让堂哥和大伯丢脸,也只是丢脸而已。现在堂哥又快结婚了,你这么做没什么意义。”
收起脸上的笑容,苏砚神色平静地看着苏与纯:“我已经没那么想了。”
苏与纯不解地问:“什么意思?”
“不管有没有苏珣,我都会跟他在一起。”
苏与纯张开嘴,随后像是忽然反应过来了,接下来的一句话被她用英文说出来。
听到她问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上纪乾,苏砚没有回答。
可他沉默得越久,苏与纯越能确定自己的猜测没有错。毕竟从小到大除了曹汐之外,她是最了解苏砚的人。
“你和他才接触没多久,你能确定这不是错觉?”
苏砚仍旧没吭声,苏与纯盯着他看了片刻,叹着气说:“我知道劝不动你,不过你还是要想清楚,如果是认真的,以后被大伯知道会非常麻烦。”
苏砚点着头,这次终于说:“就算被知道了也无所谓,我又不图他的钱,只有苏珣才会受他摆布。”
苏与纯说:“你或许无所谓,但你想过纪乾吗,他能不能全身而退?”
“他是做建筑装饰的吧,当时就是因为堂哥在厦门的分公司做管理,他们才会遇到。”说起这个,苏与纯又问,“对了,你有没有去分公司看过?”
苏砚冷冷道:“没有。”
苏与纯也猜到他不会去:“分公司现在是苏明在管,纪乾跟他应该没有公事往来了吧。”
做了一阵子纪乾的秘书,苏砚对于行思目前的业务情况也算了解,他左手肘撑在车门上,手指握拳抵着太阳穴说:“没有往来,他俩都分那么长时间了。”
“那就还好些。”苏与纯拍了拍他的右臂,“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就一直给纪乾做秘书?”
苏砚在绘画方面很有天赋,但是因为性格原因,他没有理想,会完成学业纯粹是为了对曹汐的遗愿有个交代。当初纪乾让他做秘书是临时安排,原来的秘书赵嫄只是回去生孩子,四个月的产假结束后就会回来。
关于这个问题纪乾还没找他谈过,他自己也没有去想,便摇着头说:“再看看吧,这些不急。”
“你呢?真打算长时间留在厦门了?”
“嗯,阿姨回日本了,我对L.A也没什么好留念的。”苏与纯看着自己那一侧的窗外,“既然你想留在厦门,那我就陪你留在这。”
“你舍得Dona?”苏砚问道。
“她已经申请去肯尼亚支教,差不多秋天的时候就过去。”
“真好,”苏砚的脸上又恢复了轻松的表情,“她说到做到了。”
“是啊,”苏与纯靠到苏砚的肩膀上,“要不是有你这个家伙在,我真想和她一起过去。”
“想去就去,”苏砚认真地说,“这是你的人生,想做什么都不用顾虑。”
苏与纯笑着摇头:“我想做的事不一定要像她那样跑那么远才能实现,就像你只有我和阿姨,我也只有你们,一家人还是住在一起最好。”
“而且你的声带是个不定时炸弹,”提起这个苏与纯就忍不住念叨,“Dr.Kent说你到现在也没联系她,你在国内到底有没有好好检查过。”
“明天纪乾会陪我去医院。”
“就你俩?”
“看病还要多少人?”
“那我也去,”苏与纯眨巴着眼说,“顺便跟他见个面。”
到了酒店,苏砚帮苏与纯开了房间,和他那间距离很近。苏与纯坐了一天的飞机,还要倒时差,晚饭就不吃了,两人互道晚安后,苏砚回自己房间打电话给纪乾。
纪乾正在饭桌上应酬,得知他回到酒店了,便到外面的走廊说:“今晚我应该过不去了,结束以后他们还要去喝酒。”
苏砚知道纪乾今晚的应酬对象是比较麻烦的鸿德建筑,便说:“好,那你要喝到很晚,明早起得来吗?”
纪乾靠在玻璃窗上,点了一支苏烟抽着:“放心,我有分寸,明天一定陪你去见杨主任。”
苏砚的脸上有了笑容:“哥哥,与纯说明天要和我们一起去。”
“那明天中午就一起吃饭吧,她喜欢吃什么?”
“吃的我来安排,”苏砚话说一半,听到电话那头有人高声喊着纪乾的名字,纪乾应了一声,笑着和对方聊了几句。
这种应酬式的谈话苏砚见识过,听到对方又想把纪乾拉回去喝酒,还提到一会儿去的会所有漂亮小姐时,苏砚的脸色冷了下来,握着手机的手指也不自觉用上力。
等纪乾应付完,看着对方进包厢后才说:“你刚说什么?”
“没什么,你先忙吧。”苏砚淡淡地道。
纪乾听出他语气不对,联想到刚才刘经理说的内容,不禁笑道:“那些都是应酬话,别往心里去。”
苏砚没吭声,纪乾又说:“我不会找小姐。”
“你不找别人也会塞给你。”
酸溜溜的语气隔着电波传来,纪乾的笑意更明显了:“那怎么办?回去我让你检查?”
苏砚用手指拧着大腿上粗糙的牛仔裤面料,一会儿后才说:“哥哥,你有我了。”
“我知道,但这些应酬免不了,”纪乾低声哄着他,“我答应你,不会碰你之外的任何人。”
电话那头又安静了片刻,随后苏砚说:“也不准别人碰你。”
“好。”
“那你今晚真的不过来了?”
听着苏砚失望的语气,纪乾考虑了下安排:“他们结束估计会很晚,要是你想我过去,我就去你那睡。”
“你过来,”苏砚立刻说道,“多晚我都等你。”
“那我先进去了。”
“哥哥。”
“嗯?”
“我不在的时候你少喝点酒。”
将烟蒂丢进了灭烟筒里,纪乾看了眼窗外静谧的夜色,再次笑道:“好。”
把手机放到床头柜上,苏砚去洗了个澡,出来就上床等纪乾。躺了一会儿觉得无聊,他坐起来,拿了素描本和铅笔开始画画。
他作画都很随性,想到什么就画什么。看着身旁的大灰狼先生,他想起那次去宜家,纪乾拎着四个大袋子看他挑选玩偶的样子,便用笔尖摩擦起纸面,将那一幕记录了下来。
画完以后感觉时间也没过去多久,他翻了一页继续。这次画了他们一起看新家进家具的几个瞬间,还有后面在那张宽大的烟灰色沙发上,他跨坐在纪乾腿间接吻的画面,最后画到身下的这张床。
由于床对面的整片落地玻璃都对着厦门海,因此就算不拉窗帘,也不会有人看到房间里的景象。他和纪乾每一次上床都敞开着帘子,窗外的夜色投在床尾地面上,房间里透着微亮的光,他能看到纪乾每一个因他而起的反应,无论是冲动失控的,还是温柔磨人的,都让他着迷得移不开眼睛。
画着画着,他停下笔,手伸到了被子下面。
以往他从来不会克制冲动,但这次还没碰到他就把手又拿出来了,抱起旁边的大灰狼先生平复着呼吸。
今晚纪乾会过来,他只想要纪乾碰他。
为了方便进出酒店房间,纪乾在上次续房费时多拿了一张房卡,今晚来时,便是用房卡开的门。
房间里亮着灯,苏砚侧躺在床上睡着了,他穿着件白色T恤,下身是包裹性很好的灰色平角内裤,被子被踢到了小腿位置,怀中抱着大灰狼玩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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