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属司机
周正……他看着此刻声音很沙的人,凌乱的头发垂在额前,眉眼清秀,一双眼眸因为喝了酒泛着粉,眼里透着些盈盈水光,这副模样与他梦里那双泪眸重叠,叫他浑身燥起来,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你醉了,我送你回去。”周正想他大概是喝醉了,好人做到底,毕竟自己跟他也有过几天交情,总不能看他醉在路边,被别人捡尸。
不过真被捡尸也是活该,这么大人一点儿心眼没有,纯纯的煞笔。
陈清池摇头:“我没醉。”
周正看他执着:“没别的事我走了。”
陈清池见他要走,心下并不知道能说什么,跟上去,看着瘦了一些的背影:“周正,我……想反悔。”
周正停下脚步,陈清池还没来得及停下来,额头就撞到他后背,重心不稳要摔,幸好周正一把搂过他的腰。
距离很近,陈清池闻见周正身上清清淡淡的薄荷糖的味道,混着冬日凛冽的风,很纯粹,他直起身体,唇线轻抿,心重重跳了下。
“反悔什么?”周正反问。
陈清池:“反悔说旅途结束,互不纠缠的话。”
周正身形一怔,目光落在陈清池的眼帘上,只恨此刻睫毛太长,遮住了一半他的眼神。
“喝了多少?”周正问他。
陈清池掰掰手指头,数完了,刚想开口,想到什么,不耐烦的揣进口袋:“我没醉。”
“你别玩老子,陈清池。”周正恶狠狠地说道。
他想起来陈清池刚离开稻城那几天,他整个人就像丢了魂,而陈清池这厮一点消息没有,甚至连到了南城也没和他说一声。
那些买醉的浑浑噩噩日子,他是真不想再来第二次。
陈清池:“我们交往吧。”
周正漆黑的眼睛盯着他,似乎想看出他只是喝醉了酒逗他,可是都没有,听起来格外严肃格外认真。
可是这话是他喝了酒说的,他敢肯定陈清池酒醒了会后悔。
可是……周正垂在身侧的手握紧。
妈的。
玩他就玩他吧。YUXI。
操,自己真是贱得慌,在他身上栽过跟头还接着往下栽,就因为他叫陈清池,就因为他勾勾小手指,他就赶着往上贴。
真是犯贱得慌,他这辈子拿的起放的下,当年因为他爸一句话,说离开南城就离开,一分钱不拿只身去成都,睡过街头,打过杂,被人骗过,和人干过架……吃过很多亏,也长过很多心眼,偏偏落在陈清池身上,他就接二连三的栽。
“怎么?又觉得寂寞来消遣老子?”周正话里话外语气带着戏谑。
陈清池听他这副语气说:“没有。”
“不是寂寞?那是什么?”
陈清池凝视着他的眼睛:“你要不要和我交往?”
周正没想到他如此执着,呼吸一凛:“要,干嘛不要,送上门的不上白不上。”
陈清池……他转过身,有点恼,心里头知道周正气他。
周正见他背过身,知道他高傲的自尊心受不了,只希望他赶紧滚蛋,别踏马的再让他沉沦。
下一秒,陈清池转过身:“嗯。”
周正完全愣住了,他根本没料到陈清池会抛下他那自尊心接受他的污言秽语,伸手掐了一把他的脸:“你有病?”
陈清池知道他就是故意激他的,点头:“是有病。”
周正把人扯到怀里,在路灯下,捧着他的脸,重重吻了下来。
三个月的分别、思念在此刻都成了月色的催化剂。
陈清池推了一把,周正以为他清醒了,要把他再次推开。
陈清池说:“我有点难闻,刚刚喝了酒还…”
周正悬着心落下,看着陈清池那张泛粉的脸,又碰着脸吻下去:“不难闻,我喜欢。”
陈清池脑子懵懵的,周正的话蛊惑着他的耳膜,路灯昏黄的光下,口腔每一寸都被夺得一干二净,睫毛轻颤,天上飘下零星的雪花,冰冷的雪花在脸上化成水,他呼吸不畅,很久周正才松开。
这一吻,吻了十来分钟,陈清池只觉得嘴巴疼得很,冷风一吹,嘴巴又胀又热,今晚吃了烧烤,此刻火辣辣的。
“我住附近,去我家?”周正问他,看他红艳艳的唇,“或者送你回家。”
陈清池喘息了很久才平复刚刚的吻:“你家吧,我住的地方有点远。”
周正一想到自己住的环境,要经过一条嘈杂的巷子,同住的还有两位五大三粗的男人,夜里会发出鼾声,早晨装修的声音也很吵,陈清池怕是这辈子都没住过那种地方。
“算了,我合租的房子,环境不太好,找个酒店吧。”
陈清池点头:“都行。”
“你就不怕我对你做什么?”周正见他那副没心没肺的模样,忍不住说道。
“没关系,反正又不是没做过。”陈清池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弯弯的,并没有任何避嫌,坦然得让周正觉得自己被调戏了。
周正轻哼一声:“得,那你等会别哭。”
“不会。”
周正俯在他耳边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陈清池被他这话逗得扬了扬眉毛:“嗯,刮目相看。”
“敷衍。”
周正伸手抓起他的手,紧紧握在手中,陈清池体质不好,一到冬天身上就很难热起来,手也很冷,想着缩回来,却被周正的大手包裹着。
“别动,跟冰似的。”周正拽着他的手。
陈清池的手心被他撑开,火热的大手裹着他的,十指紧扣,耳根红得厉害。
深夜的南城,飘雪的暗色天幕下,影子拉得很长,地上很快铺上一层薄雪。
雪越下越大,于是就在学校对面找了家快捷酒店,一进门,周正就开了空调,拿了毛巾给陈清池:“你先去洗个热水澡。”陈清池的头发上被雪打湿,刘海正往下滴水,鼻子冻得红通通的,一路也是一声不吭,握着毛巾,呆呆看了眼周正。
“你好像瘦了。”陈清池开口,今天在烧烤店看见他的时候,就觉得瘦了,还瘦了不少。
周正放下遥控器,看他站在卫生间门口,还没开口,就听着陈清池打了喷嚏,走过去把人推进卫生间:“洗你的澡。”
接着周正把门关上,明明是零下的气温,他就躁得一身汗,瞥见床头柜上放着一盒不知道什么牌子的套,捏起来看了眼,耳边是里头哗啦啦的水声。
陈清池洗完澡出来,身上裹着浴巾,黑发湿漉漉的搭在头上:“你去洗吧,里头温度是热的。”
周正站起来,目光落在陈清池雪白的锁骨上,浴巾过于宽大,将他衬得像个小朋友,平时毛茸茸的头发此刻湿哒哒的贴着脑袋,像极了落水的小狗。
周正搁下手机走过去,路过他时,又把人拽进卫生间,拿了洗手池上面卷起来的电吹风,手穿过他的短发,掀起湿发,陈清池站在镜子前,耳根红得发烫,逼仄的空间里,只剩电吹风的热风在流转。
有些躁。
周正伸手掐着他腰,把人转了面,两人相对。
陈清池被困在镜子与他之间,一时无言,低垂眼眸,难解尴尬。
“你…”他想了,不知道说什么,“你和那个小孩什么关系?”
周正的手拨弄着他的发,拇指抚过他额前的美人尖:“什么小孩?”
陈清池抿唇,觉得这话显得自己很小心眼,他也不是个会随便猜忌的人:“算了。”
周正摩挲着美人尖,指尖稍稍用力,便把他眉头提了几分:“谁跟你算了,话说清楚。”
“你替他搬东西的那个。”陈清池凝视着他,热风吹得他头皮发烫,忍不住皱眉。
周正把热度调低了一档:“哦,你说小俊,他今年刚上大一,来我店里兼职打工的,刚来三天。”
“哦。”陈清池低低回。
周正见他不太高兴,心里高兴极了:“你要不喜欢,以后我让老王跟着他送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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