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属司机
不知道周正刚吸了几颗珍珠,只觉得小巧的Q弹的珠子在口齿间流转,滑进去又被夺走,如此反复,一颗滑到了里侧口腔,霸道的长舌追逐,灵巧软糯的珠子躲避着,卷不出来,长舌变本加厉。
一滴奶色的水痕滑过唇角,还有隐没在雨刷器刷刷声中低低的呜咽,珍珠研碎,知道陈清池一双清明的眸子染满了粉色的浓情,周正才心满意足地松开,水痕顺着嘴角沁出更多,一副被□□惨了模样,周正抽了纸巾,将那嘴角的奶渍一点点擦拭干净。
陈清池瞪了他一眼,面红耳赤,有火没处发,一副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
罪魁祸首笑了声,手搭在方向盘上发动车子:“你回头吃完饭给我发信息,我来接你。”
陈清池点头,舌根发麻,整个口腔还残留着痛感,还有不可抑制的悸动。
湿冷的冬天,整个城市陷入昏暗,但车里阳光明媚。
陈家在近郊一处别墅,保安核查严密,拦下周正那辆小破车。
陈清池透过车窗,露出个脸来,他们这才被放进去。
“我记得你以前住学校附近。”周正悠悠道,他记得是在学校后面两条街的公寓楼。
陈清池转过头看了他眼,他在六中上学的时候确实不住在这里,因为陈清源的学校和他学校隔得不是很远,所以父母在陈清源学校对面的小区买了套小平层,可是周正是怎么知道的?
“你跟踪我?”陈清池皱眉,他并不记得放学的时候有什么异常情况。
难道周正这人初中就喜欢他喜欢到跟踪这步?
周正侧过脸,眸子里带着一丝顽劣:“跟踪?老子有那么变态?”
陈清池点头,他觉得周正能做出来这种事。
周正故作受伤状:“老子去班主任办公室偶然看见你学籍资料了。”
陈清池“哦”了声。
他最早确实是在班主任办公室看见了,后面没忍住跟过两次,再然后就经常会去他们小区楼下遛弯,一直到陈清池转学,他都没敢做什么过分的事,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把好学生害了。
车缓缓停在一处灯火通明的别墅。
周正伸手揉了揉陈清池的脑袋,见他还在思考什么,轻声说道:“你该下车了。”
陈清池回神,看向周正幽黑的眼睛,似乎想透过那双眼看到过去那些他从不曾发现的深情。
他不知道周正多喜欢他,或许比他想的多一些。
陈清池没有执意去追问,他也知道周正不会说什么,只是内心忿忿不平,伸手掐着他的下巴,在他唇上咬了一口,略凶的语气再次叮嘱:“不许等我!”
周正弯了弯嘴角:“知道了,凶死了。”
见他进了屋子,周正才把车开到另一边去。
家庭是横在他们之间的鸿沟,身份差异、工作差异、经济差异、家庭差异…种种一切都让他知道这条路不好走,他的家庭支离破碎,母亲在他小学时去世,父亲再婚有新的家庭,后妈将他赶出去,自那以后,他和唯一的亲人断了关系,算是无父无母,孑然一身,而陈清池不一样,陈清池的家庭不会容许这样一种爱,更不会容许他们之间这种差距。
他可以决绝断了关系,但陈清池不能因为他而和家人闹掰。
周正从口袋摸了颗糖塞嘴里,他配不上陈清池,他知道。
他靠在车头,望着灰蒙蒙的云层,暗暗发誓,一定要出人头地,、不能让陈清池跟错了人,也不能让陈清池的选择变成错的。
-
饭桌上,李春颜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陈清池。
自从她知道他为了聂曼放弃待了五年的孟氏集团,她就觉得他们这婚事能成。
这几年经济不景气,陈家的酒店关了好几家,如果这时候陈清池攀上聂家,还能撑一撑。
“清池,你跟聂曼最近怎么样了?”陈耀光搁下筷子,目光落在桌子边上的陈清池,“我听你妈妈说你去聂曼那儿工作了。”
陈清池抬起头,放下筷子,拿了纸巾擦了擦嘴角:“我是去她那里工作了。”
陈耀光眉头轻拧,手松开餐具,不锈钢的勺子落在白瓷托盘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音,扰乱了这一桌吃饭的兴致,过了片刻,悠悠说了句:“挺好的。”
语气里带着一丝明眼人可见的妥协与自嘲,像是陈清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陈耀光偏过头对李春颜说道,“回头你让林嫂备点厚礼,我听说聂荣光的太太最近喜欢上道家文化,等过完年,你抽空同他太太去趟南山,我和南山庙的静山师太是旧友。”
李春颜不动声色地“嗯”了声。
陈清池听得出他们的话外音,只一句话就已经把他的婚姻和未来安排得清清楚楚。
“我有喜欢的人。”陈清池开口。
陈耀光似乎没有料到陈清池会说这句,大为惊讶:“你跟聂曼吵架了?”
陈清池拇指拨弄了下食指:“我和聂曼没在一起过。”
“你说什么?”陈耀光目光带着一丝愤怒,“你不是都为了她放弃五年的工作了吗?”
“爸,你了解过我的工作吗?”陈清池问道。
“我在跟你谈你和聂曼的事。”陈耀光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陈清池自嘲地笑了笑:“所以爸知道我的工作是什么吗?”
他桀骜的目光落在陈耀光身上,声音很淡,却咄咄逼人。
李春颜见势不对:“清池,你怎么和爸爸说话呢?”
陈清池目光冷冽扫了她一眼,他知道他们不关心他的一切,不管是生活还是工作,他们需要的是陈清源身上的光环和荣耀,只有让他们面上生光的人才会被认可。
“爸妈都不了解互联网,你又何必苦苦相逼。”陈清源顺势说道,“清池,今天大年夜,不要意气用事闹得大家都不开心,你不喜欢聂曼没关系,还可以再看看,但是你不能这样和爸妈说话。”
陈清池厌烦了这种得体的形式,站起身:“我谈恋爱了,是男的。”
随之而来是丢过来的白瓷骨盘,砸在锁骨上,骨盘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碎裂声。
“你再说一遍?”陈耀光怒斥,因为愤怒双目赤红,手在桌上发着抖。
陈清池站起身,沉沉看过去:“我喜欢男的,从小就喜欢…”
还没说完,陈耀光冲过来给了他一巴掌,血腥味自口腔漫开,陈清池撇过头,嘴里的血味浓烈,他平静地看向愤怒的男人:“该说的我说了,祝你们新年快乐。”
他往后退了一步,径直走出了大门,紫水晶雕刻的巨龙在进户门前泛着浅浅光泽,他从鞋柜上拿出运动鞋。
多年前那个晚上,他也曾经站在这里,想着远走高飞,再也不回来,可是后来他最终没能够做到。
他伸手和巨龙挥了挥,淡淡说了句:“走了。”
浅紫色的光闪动着,似乎做着回应。
门外雪下得很大,陈清池穿过小花园,身后的别墅依然灯火通明,可是他如今与它分道扬镳。
雪花溅落在他的脸上,火辣辣的半张脸被风吹得干疼。
刚走过两栋,见到路灯下站着的身影,昏黄的光,高大的身躯倚在路灯杆上,一双眼睛很快就落在他身上。
陈清池知道现在很狼狈,很想跑,可是他能跑到哪里去,周正已经看到他了。
脖子往羽绒服里缩了缩,企图遮住脸上的痕迹,
于是大大方方走过去。
“吃那么快?”周正几个健步走过来,隔着昏暗的灯光将人罩住,并未发现他脸上的异常。
陈清池吸了吸鼻子:“嗯,走吧,我想回家。”
周正伸手把人牵起来,不知道他在家里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现在的他不开心:“那我们回家。”
等上了车,周正打开暖气,转过头,恰好瞧见露出半张脸上的指痕,陈清池的皮肤很白,而且很容易落痕迹,每次他稍稍用力掐着那把细腰,第二天就能出现几个隐隐约约的指痕,要好几天才能消下去,搞得好像他虐待了他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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