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在求放过
如今,二人共同造访,田夕磊隐隐觉得他们是来为佑雄虎事件画上句号的。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有人刻意为之,他们造访时,施文伯恰巧被公司的事催走了,家里只剩下田夕磊。田夕磊虽然惊讶于二人的到来,但新年头里出于礼貌,还是请他们进屋坐了坐。
二人于客厅的沙发上就坐,田夕磊为他们泡了热茶。
“来,暖暖手。”
年纪显长七雀似乎很疼爱旁边的离碌,端着茶送到他的手里。一脸明星气的离碌笑了笑,接过茶水捂在手里,佑雄虎事件似乎对他没什么影响。
一旁不明真相的田夕磊只觉的家里的暖气开的不低呀,但处于礼貌还是追问了一句,“离碌先生是怕冷吗?我去把暖气调高点。”
七雀突然愣住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在条件简陋的地方住的时间长了,还以为……”
说罢,他想把茶杯从离碌的手里取下来,而离碌却还固执的捧在手里,“你可不能把这个习惯给忘了,我们以后还得住在没有暖气的小屋里呢。”
离碌的撒娇让田夕磊觉得十分可爱,于是忍不住帮七雀正名,“七雀现在有那么多的读者,以后肯定会买有暖气的房子的。”
七雀却只淡淡的笑了笑,“我以后不打算做媒体了。”
离碌傻傻的跟着附和,“我也不做明星了!”
田夕磊颇吃惊的看着他们,觉得他们在开玩笑,又觉得他们说的十分认真。但下一秒,他便判断出他们说的是认真的,或许这也正是他们登门拜访的原因吧。
七雀从兜里摸出一张支票,放在茶几上,“这是田小姐开给我的报酬,太多了,麻烦你把多余的部分转jiāo给她。”
虽然不知道姐姐与七雀做了什么jiāo易,但田夕磊没有接那张支票,“这是你应得的……”
“这钱……我拿的不安心!”七雀的脸忽然沉下来,静静的看向田夕磊,“我爸爸虽然作恶多端,人神共愤,但他始终是生我养我的人,拿着出卖亲生父亲换来的财富与名声,我不安心……”
七雀太直接了,直接的田夕磊有点接受不了。
“佑雄虎是,是你的……”
“嗯,他是我父亲!”七雀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眼里浮出一丝苍凉,“不过,我跟我妈过,住在十几平米的老房子里,没有暖气也没有空调,断水断电是常有的事……”
田夕磊忽然理解了,拿热茶杯暖手是他在这种环境下养成的习惯!
“那会儿吧,我也不知道我的父亲是谁,但妈妈非常爱我,所以日子过的还不错。在我十六岁那年,他来了,说是我父亲,还要带我去过好日子……”
田夕磊喝了口茶,没有打断七雀。但从他qiáng忍的表qíng与yù言又止的态度可以看出,这并不是一段美好的回忆。
离碌伸手握住七雀,替他说下去,“七雀的妈妈知道那老东西不是什么好人,于是极力阻止。后来,七雀的妈妈就死了,吊死在老房子的门把手上,警察给出的结论是排除他杀,死于意外。”
吊死了门把手上?这得是多离奇的意外……
“这根本不是意外,是他杀了我妈妈……”七雀的声音带着颤抖,但整个人却显得镇定,“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他得了艾滋病,无法生育出正常的孩子,所以才想到了我……”
“艾滋病!”田夕磊想到了正在美国帮姐姐打官司的苗希辰,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你父亲他……是……是什么时候确诊的?有感染其他人吗?”
七雀似乎知道田夕磊的心思,直截了当道,“我跟离碌都被感染了,苗律师应该……跟我们一样……”
田夕磊心一沉,眼前突然变得天昏地暗!他为这个世界所保留的那一处纯洁正被慢慢的玷污。他以为恶人得到了惩罚,以为正义得到了伸张,但活人却不能够得到救赎!
“以前跟在苗律师身边的那个跟班,好像叫什么杨鼎来着,我也让他去医院做了检查,HIV成阳xing……”
“不是……杨鼎他不是结婚了吗?”田夕磊想不通,一个得了艾滋病的人怎么能……
“那个姑娘自杀了!”离碌捧着热茶,抿了一口,“听说是怀孕建小卡时查出来的,后来那个杨鼎不但极力否认自己的患病事实,还倒打一靶,说是人姑娘传染给他的。”
田夕磊没有再最追问什么,只觉得杨鼎在一定程度上算是无辜的受害者,但他之后的所作所为却不值得同qíng,甚至很可能心怀恶意,故意报复社会。
“好像扯的有点远了。”七雀摸了摸下巴,重新回到主题上,“本来想亲自jiāo给你姐姐的,不过奇怪的是,我最近一直联系不上她,也有些担心,所以过来问问。”
“姐姐她怀孕了,最近在养胎。”田夕磊觉得这没什么好隐瞒的,据实以告,“这钱你们还是拿回去吧。姐姐是个生意人,她开的价不会有错的。”
“你姐姐是生意人,我不是。我只知道有些钱是不能拿的。”七雀握着离碌的手,轻轻的揉搓着,“我有离碌就够了,替我谢谢施先生,谢谢他把离碌送到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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